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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b></b>                  姜芜最终经不住她软磨硬泡,但两人协商之后,姜芜肯带她过去,但坚持不肯让她看尸体,她若是要看验尸,也得隔着一道屏风,并且要事先含好姜片。

    她本来还盼着公主的贴身宫女能劝劝她,哪料宫女无奈的走到她身旁,小声道“姑娘有所不知,我家主子从小就喜欢这些稀奇事务,要看验尸也不过是一时兴起,想来也不会真想看可怕的场面。”

    姜芜这才放下心来,走进了验尸房,并且让温宪公主坐在了屏风后面。

    姜芜本来是觉得这具尸体说不定没有剖开的必要,所以并不急着下刀,而是仔细观察了一遍尸体的周身外表,能清楚的看见尸体鞋底非常脏,且有一定的磨损,从鞋底发现的草屑一类可以可出,死者生前应当是在山里转悠了很久,鞋面上还有湿了的痕迹,当时案发现场的床榻,被褥没有被用力蹬后的折痕。

    当时姜芜还怀疑过是凶手特意整理过床铺才会导致完全看不出痕迹,但是人死去反抗的那一刻可造成的力度是非常大的,哪怕是物体上看不出来,尸体上也总会现出端倪。

    但是这具尸体,就和之前初检时一样,死者周身肌肉呈放松状态,手部肌肉放松、指甲里未见人体碎屑,甚至致命伤都非常干净利落。

    结合来看,在未解剖的情况下,凶手就好像是半夜潜进了这个房间,然后一刀割断了他的气管导致死亡,再平静的挖去了死者的眼睛,最后潇洒离开。

    这一切,简直顺利的好像是游戏里的

    p闯关。

    由于死者的身份目前还未可知,在未征得家属同意的情况下,贸然解剖也是一种不尊重的行为,所以姜芜并未直接解剖,至于凶器方面可以断定,造成了致命伤的是应当是一把菜刀,挖去眼睛的则是一把匕首。

    这时,周显恩带着人过来了“姜姑娘,死者身份已经查明,家属已经到了。”

    死者名为陈岐,临县人,有一子一女,年纪都不大,陈岐平日里也没个正经活计,说是个猎户但也不经常上山打猎,大多数时候也就接一些帮人家修房顶、修马车这样的散活,妻子则是帮一些大户人家浆洗衣物,陈岐今年三十有二,他的妻子年纪比他小两岁。

    根据他的妻子刘氏所言,昨天晚饭后陈岐说去青楼修马车,这一去就没回来,妻子一直到今天早上也没当回事。

    原因是青楼这种地方,有时候不想给工钱了也会让工人们在这里享受一晚,刘氏对这种事情也习惯了,并不觉得大惊小怪,一开始甚至不相信自己的丈夫会死。

    青楼女子?姜芜忽然想起了那个猎户所说的话,他说睡到半夜起来解手,看见了个好美的红衣姑娘,当时姜芜是觉得这个说法有些荒谬了,毕竟深山老林里又是半夜了,不管怎么看都不太可能会有姑娘。

    刘氏跪在堂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我夫相来是人缘极好的,平日里不管在哪里都能吃得开。”

    姜芜踱着步子,问她“他平常可有什么不良嗜好?”

    刘氏愣了一会,绞着衣角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她说“我夫也就是和那些寻常男子一样,虽然没别的什么大本事,但对我也是不错的,平日里只是爱喝花酒了一些,也不会出去挥霍。”

    姜芜却觉得不对,一个已有家室的男人,接了青楼的修马车生意,真的会同意让他在青楼享受一晚来抵债的么?

    对劳苦大众来说,若真是老实本分的人,怎么可能接受?家里的钱都不够用了,所以这个陈岐,极有可能并不像刘氏说的那样好。

    姜芜沉默片刻,又问她“那现在你的丈夫死了,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刘氏便又开始淌泪了,抽抽噎噎的说“我还有两个孩子要照顾,大的快要上学堂,小的还太小,我只会浆洗衣物……也只能这么过了。”

    刘氏又问了一些事,例如什么时候能接陈岐的尸首回去,姜芜犹豫片刻,还是同她说了:“若要得知杀害你丈夫的凶手姓甚名谁,恐怕需要将尸体剖开检验,不知你是否同意。”

    果然,一听要剖尸,刘氏吓得面无人色,嘴里直呼大不敬!

    姜芜忙找补道“你不用担心其他的,我会负责将尸体再完全缝合,保管和之前一样。”

    刘氏看她一个小姑娘生的如此标志,没想到内里却有如此的一副狠毒心肠,碍着这里是官府的地界才忍气吞声的不敢说话,只得委屈道“我夫一辈子老老实实,没想到死后还要被人用刀将身子豁开……”

    她哭的情真意切,姜芜也有些犹豫,她向来是不会违反家属意见的,前世也曾碰见过家属无论如何不同意剖尸的情况,但那一般都是民事案件,但凡碰见了刑事案件,其实家属才是最大的嫌疑人,这时候就不能听家属的意见了。

    姜芜问“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刘氏答道“自然是在家里,哄着两个孩子睡下之后我便也睡了。”

    这么说是没错,但姜芜偏要问她“可有人能为你作证?”

    刘氏愣了,呆呆道“这要如何找人作证?我在自己家里睡觉,除了我那两个孩子,自然不可能会有人知道。”

    姜芜一眯,手一挥道“那就让两个孩子上堂来作证!”

    刘氏是第一次来京城,也就把孩子带在了身边,她的一儿一女都是大约六七岁的模样,那个男孩一进门就开始哭,女孩却是乐呵呵的,笑的眼睛都是眯起来的。

    姜芜奇道“你们可知今天为什么在这里?”

    男孩抽抽噎噎的说“娘说我爹走了…呜呜呜呜。”

    女孩却是笑眯眯的说“我爹终于死了,再也没人能欺负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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