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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李炎的威严
    驿馆内。

    使团所有成员皆是不相信这个战事的结果。

    有道是,在未真正见识过战场的结果之前,他们绝不相信的。

    这不,那位吏部司郎中曾凡在第一时间听闻之后,直接就断定李炎肯定是作了假,把所消灭南诏人的数字往大了夸,“韦公公,此事必然有假。南诏要是如此好灭,哪里需要等到他李炎前来。而且,我相信此会川城都不一定是他李炎真实的打下来的,说不定是南诏国当是空虚,这才让李炎钻了空子。”

    曾凡从来到西川之前,就已经对李炎有着非常重的敌视观念。

    甚至,在他来到西川之后,更是处处把李炎说得一无是处,哪怕现在的他处在会川城中,都依然还是不相信李炎有着收复会川的能力。

    当然,整个使团当中,不止是他曾凡如此,可以说绝大部分的人都是如此,根本没有把李炎当作一位有能力,又有实力的亲王节度使。

    在他们心中,一直认为李炎还只是那个仅会炼仙丹的货色。

    韦公公听着那曾凡的话,却是一言不发,坐在屋中椅子上,眉头皱得紧紧的,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反观此时的使节崔玉,在听到随从来报后,先是一震惊,随后就从屋中奔至驿馆大厅,见到众人后问道:“此事从何处得来?消息可查证?”

    “崔使君,这个消息只是外面的衙役传给我们的,估计他们是在吹嘘颍王的本领吧。崔使君,此事断然是不可信的。”

    众人见崔玉从屋中出来所问,纷纷往前一站回应道。

    衙役的话能信吗?

    崔玉此刻也有些不知道信还是不信了。

    不过,崔玉到是没有满目相信众人的话,而是选择出了驿馆,向着那位衙役的班头问道:“颍王可有回来?颍王可真再次战胜了南诏人?此消息是真还是假?”

    众使团人员也纷纷跟在崔玉的身后,来到了驿馆之外。

    “崔使君,我知道你们肯定是不相信我们说的话,如果你们不相信我们说的话的话,还不如前往府衙去请见殿下去。反正殿下已经从战场上回来了,你们要问,还不如直接去请见殿下去求证。”那衙役的班头早就听见了驿馆内的议论声了,他也懒得去向他们辩解。

    对于这些本就带着对西川有偏见,对李炎这个亲王节度使有偏见之人,就连他们这些衙役都看不爽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乃是使团成员,衙役们非得冲进驿馆,把这些眼高手低,且只会阿谀奉承的人狠揍一遍不可。

    使团诸人听闻李炎已经回到了会川,而且外面的衙役也不再阻止他们从驿馆中出来,各人心中纷纷打着想要尽快离开会川的想法。

    而崔玉却是二话不说,抬起脚步,往着府衙方向走去。其随从,以及使团成员们,见崔玉离开驿馆大门,随即也跟了过去。

    班头向着众衙役们挥了挥手,也不再守着驿馆,片刻间散了开去。

    府衙内。

    李炎瞧着满身是伤的蒙月,到是很想现在就对其审问起来,但瞧着蒙月那伤势,想想还是算了,“时宽,把他按置在府衙好好医治,可别让他死了。他可对我们有大用处,如果此人死了,到时候我可就无法用他来换人了。”

    “殿下,那你为何当时还要把蒙毫宰了?蒙毫与是南诏皇族,其地位虽比蒙月要差一些,但依然可以从南诏手上换回我西川的百姓的。”时宽不解的问道。

    李炎笑了笑回道:“杀蒙毫,那是因为要立威。要在那些南诏使者面前立威,同时,也要在使团的人面前立威。而且,蒙毫乃是南诏国的大军将,更是这会川府的大都督,我要是不斩他,何以对得起那些死去的,以及那些受伤的将士们。作为一名军人,让他死在我们的手中,那也算是对他的一种尊重了。”

    “殿下,你认为他会被南诏看在眼中?我们真能用他换回一些百姓回来?”时宽望着地上躺着,且昏迷不醒的蒙月继续问道。

    李炎长呼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总得试试不是。蒙月此人据情报言,乃是南诏国的清平官,代南诏国君管理处置六巢之事,其肯定倍受南诏国君晟丰祐的重视。如果能利用他从南诏手上哪怕换回一百位我西川百姓,那也是值得的。如果换不回,那就当做了件好事,让他蒙月多活了些时间吧。”

    换人。

    李炎曾经也想过,但却是知道,他不能用南诏将士换,只能用南诏的一些官吏来换。

    到现在为止,会川两县的官吏,还被关押在和集县的大牢内呢。

    李炎当时没有杀他们,自然是因为他们有用。

    当时李炎带兵把这会川城,以及和集县,昌明县打下来后,虽有不少的官吏被当场斩杀,但依然还有不少的南诏官吏。

    李炎为了想从南诏国手中换回那些西川百姓,特意把这些人留了下来。

    虽说,这些人在大牢内过得肯定不是什么好日子,就连吃食也都跟对待曾经被南诏掳到会川的百姓一样,但至少他们还没有死,依然还活着。

    甚至,李炎还不曾割了他们的舌头。

    如此宽宏大量,这已经说明他李炎算是一位仁义亲王了。

    正当李炎与着时宽说话之时,一位亲卫走了过来,“殿下,使团的崔玉带着众使团人员求见。”

    “哦?我这才刚回来没多长时间,他到是消息灵通啊。”李炎听后,很是大惑不解。

    亲卫见李炎所言,赶紧解释道:“殿下,咱们打了胜仗之事,早就在会川城中流传了。那崔玉他们估计是从那些看守他们的衙役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吧。”

    “原来如此。即然他们来了,那正好,我也有事找他们。让人把他抬到大厅去,本王再去见一见他们。”李炎得了亲卫的解释后,指着躺在地上的蒙月说道。

    片刻后。

    蒙月被抬到了府衙大厅内。

    而使团人员们也被放了进去。

    当崔玉等人进了府衙大厅之后,见到地上躺着一位南诏人后,纷纷大惑不解,指着那地上之人议论声声。

    “这人是谁,看着像是南诏国的官员。”

    “应该是,我曾经在礼部为官之时,见过前来我南诏国的官员,他们所着的官服好像就是这样的。我瞧着这人的服饰,官职好像还不低。”

    “南诏国的大臣,怎么会在这里?而且看样子好像受伤挺严重的。”

    “此人身份必定不俗,李...李节度使怎么会把此人放在这里,难道此人与着李节度使有交情?”

    “......”

    十来位早先抵达大厅的亲卫,听着众使团成员们的议论声,心中却是鄙夷不已。

    心中纷纷有着那么一句话,‘一群没见识的朝廷蛀虫!’

    正当众使团成员们指着地上的那人议论之时,一位亲卫到是随口说了一句,算是给他们解一解惑了,“他乃是南诏国的清平官蒙月,受南诏国国君晟丰祐指示,欲出使我唐国的使节。”

    当那亲卫的话一出。

    所有人瞬间就被定住了。

    就连那位崔玉也好,还是那位韦公公也罢,也在听闻亲卫的话后,直接给定住了。

    南诏国的使节!

    这可不是使者啊,这可是南诏国的使节啊。

    众人实在无法想像,李炎出去十天,就把人家南诏国的使节给弄了过来,虽说受伤颇重,但如果身份证实的话,那可就是一个惊天大雷了。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南诏国的使者,颍王已经杀了,如他是南诏国的使节的话,那断然是不能出事的。”

    “没错,此人绝不能出事,如南诏国的使节出了事,我唐国必当麻烦不断。”

    “此人绝不能死,一定不能让他死了。”

    “......”

    瞬间,待众使团人员反应过来后,所有人的嘴中,只有这么一句话了,不能让蒙月死了。

    蒙月当然不能死。

    这也是李炎的要求。

    不过蒙月受伤确实有些重,即便李炎让军医把他救了回来,能不能活下来,李炎还真没个底数。

    而蒙月就算是死了,李炎也不会痛惜,最多也就稍稍有些无奈罢了。

    无奈不能用蒙月去跟南诏国换那些被掳到南诏的西川百姓而已。

    大厅外,李炎缓步而来。

    当李炎人影刚出现在大厅之时,众使团的人员见李炎出现,皆在瞬间又闭了嘴,好像看到一位凶神一般。

    着实。

    此时的李炎身上还沾有血迹,而这些血迹,便是来自于地上躺着的蒙月的。

    在泸水之时,蒙月被从水中救回后,就被带到了李炎所乘坐的船只上,军医当作李炎的面给蒙月治伤。

    这不,血迹也就自然而然的沾上了。

    而李炎踏着轻步走进这大厅之时,身上的血迹,却是成为了威慑众使团成员有力的佐证。

    从崔玉,到韦公公,再到其他所有人,皆在这一刻都认为李炎就是一个杀神,一个凶神。

    而且。

    李炎额头之上的那一道血迹,更是有着无上的威慑之感。

    让所有人一见之下,都惊怕不已。

    虽说,李炎还未及冠,可身高却是早已达到了一米八往上。

    甚者,李炎因为乃是皇室亲王,身上无形之中就带着一种威严,而且此刻身上又沾有血迹,众人一看之下,就能猜到,李炎这是亲自上了战场,甚至还有可能亲自斩杀了南诏将士。

    要不然,这些血迹从哪里来的呢。

    众人心中有些惊怕于李炎,而更是纷纷猜测李炎到底斩杀了多少名南诏将士。

    李炎走至主位,缓缓落坐后,抬眼看向众使团人员,轻声问道:“你们这么急于求见于我,到底有何事。”

    “颍王殿下,敢问此人是否真的是南诏国的使节?”崔玉第一个出言询问,且更是最想知道这个答案的人之一。

    韦公公也立马向着李炎抱拳询问道:“颍王殿下,此人如真是那南诏国的使节,那么此人必不能死啊。殿下,还请把此人交付于我等,我们随行人员当中,有着不少的太医,太医出手,必能救回此人。”

    随着二人一发话,其他的人员也纷纷开始向着李炎说道。

    顷刻之间,府衙大厅之内,就像一个菜市场一般,嘈杂之声甚是让李炎皱眉。

    李炎望着这一群使团官员们,脸上不怒自威。

    而当崔玉等人见李炎的脸色显露不快之色之后,顿时就闭了嘴。

    那位韦公公也在这一刻,退身回后。

    有了那位韦公公的退身回后之下,众使团官员们纷纷闭了嘴,甚至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李炎注意到了这一幕。

    那位韦内常侍退身回后之下,所有人都在这一刻都闭了嘴,可见这位宦官早已是众使团官员们马首是瞻的人物了。

    李炎望向那位韦公公,投去一首目光,“你们奉旨从京城而来,目的是何,本王早已知晓。但眼下我西川也与南诏起了战事,堂下之人,即便是南诏使节,那也是我西川的敌人。我西川百姓不得回,那南诏的任何人,都会成为本王所攻击的目标。如谁要阻止本王,那他就是南诏的细作,本王将会对待南诏人一样对待他!”

    嚯。

    众人一听李炎的话,刚才还纷纷发表着自己看法的他们,顿时明白了。那位躺在地上的南诏使节蒙月,他们怕是不能救了。

    甚至。

    他们连劝阻李炎不要再继续攻打南诏的话,都不能再说了。

    虽说,他们带着旨意来到的西川,最后又来到了会川。

    但这段时间里,他们也已经领会到了,身在会川,他们哪怕就是连人身自由都要被限制。

    在会川,李炎就是天,李炎就是这片天底之下的王。

    但李炎的话并没有让崔玉闭嘴,“殿下,南诏使节不可杀啊!下官知道,我等必是阻止不了殿下,但此人乃是南诏使节,如殿下真要是杀了他,那后果不堪设想。还请殿下为朝廷想一想,为陛下想一想啊!”

    崔玉不再言他出使西川的事情了,而是劝起了李炎不要杀蒙月。

    至于那位韦公公,他见李炎投向他的那一首目光之后,这脑袋就低得不能再低了,好像怕李炎要当场格杀了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