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攻打剑川城。
狼军已经牺牲了数十名将士。
如果让蒙生逃了,李炎都无颜面对这些死去的将士,更是无颜面对其他的将士。
所以。
李炎的这道命令,所有将士都一致赞同,恨不得立马飞到聿赍城,把蒙生给抓获,好为死去的将士报仇。
当虎军一团攻克永昌节度的最后一个城广荡城之后,听闻蒙生已经逃望聿赍城,立马从广荡城出发,前往剑川节度,准备驰援狼军。
广荡城。
属南诏永昌节度,为大赕治所。
此地,乃是缅甸克钦邦北部的葡萄。
广荡城离着聿赍城并不太远,相距四百来里之地。
不过。
此地却是又高山为著,想要从广荡城前往聿赍城,那还真叫一个痛苦不堪。
不过。
虎军一团听说狼军在攻克剑川城之时牺牲了数十名将士之后,却是无视这种艰难困苦,所有将士都自告奋勇的说要前去为那些牺牲的将士报仇。
这不。
四百来里的路程,虎军一团的将士硬是用十日内赶到了聿赍城外。
正好,与着狼军共同抵达了聿赍城外。
“郭末,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攻打剑川城会死这么多人?你到底是怎么当的团长。”袁正守一见到郭末后,出声质问。
是的。
就是质问。
虽说,袁正守与着郭末均为团长。
可袁正守可是李炎的侍卫,更是李炎的亲信,就郭末还真的无法与着袁正守相比较。
甚至。
各军所有人都知道。
不管是袁正守也好,还是时宽他们也罢,他们没有谁能比得上他们。
更者。
他们甚至都认识到,李炎的亲卫,都要来得比他们可信。
这种事情,在当下本就正常不过。
谁也不会在意,更是不会挑事。
李炎的侍卫,亲卫,那可是跟着李炎从长安出来的人,更是王府上的人。
李炎不相信这些人,又能相信什么人呢?
再者说了。
郭末原本属于郭钊的人,可以说乃是半路跟随李炎的,他郭末自然是知道自己的位置如何。
而且。
郭末几次办事不力。
在去年,李炎亲率众西川军,拿下会川城之时,让郭末率兵围剿会川边境守军之时,还差点让人逃了。
而后。
又在两次对战南诏军之时,因郭末领军不利,导致战死的将士成倍增加。
所以,这也就使得郭末的位置,在李炎的心中开始直线下滑。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郭末虽领军不咋样,但就在当下,就郭末这样的领军方式,绝对可以力压唐国所有的将领了。
可是。
死了人就是死了人,阵亡的将士不管怎么说,都已经去了,这就是他郭末的失误,也是他郭末的过错。
因此,袁正守质问他郭末,那也是无可厚非之事。
郭末被质问的有些哑口无言,脸上尴尬不已,“这当时在攻打剑川之时,我也没有想到蒙生那老东西却是让他部下作死士,这才害得我狼军的将士死的死,伤的伤。待我抓住那蒙生老东西后,我一定要把他生剐了不可,为我狼军将士报仇。”
“你好好看看这座城吧,可别因为再大意而损兵折将的。殿下可是发话了,无论如何,都要把蒙生活着带回去,可别因为你们狼军的愤恨,导致蒙生死了。”袁正守望着聿赍城,指了指说道。
郭末长呼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我不会再大意了。吃了一次亏,我郭末不可能再吃第二次亏的。”
亏会不会吃,谁又知道呢。
可就郭末的性子,稍稍被人一激,这火气就上来了。
不过。
此时袁正守他们赶了过来,这场战事必然不会由着他郭末来领导的。
不久后。
两军合一,开始对聿赍城发起了进攻。
而城中的蒙生,再一次见到西川军奔袭到聿赍城下后,慌得一批。
当下。
聿赍城中的将士已经不足两千人了。
他蒙生恨不得自己生一对翅膀,飞出这聿赍城,逃往他处。
可是。
蒙生却是知道,聿赍城已经是南诏最后一城了,他就算是想要逃,也已经无地可逃了。
吐蕃国的土司们,已经占了他剑川节度北部一些地带。
而此时的他,如丧家之犬一般的逃到这聿赍城,为的就是活得一命。
可他最终也没有想到,西川军的奔袭能力实在是太快太急速了。
蒙生这才刚到聿赍城一日,西川军就已经到了跟前了。
“蒙清平官,咱们接下来该如何办?西川军已经把聿赍城包围了,我等想要再逃已经是无处可逃了。蒙清平官,要不我们投降吧,至少还能活一命。咱们的聿赍城,地势本就低,四面环山,如果西川军用那天雷往着咱们城中一扔,咱们都得死。”跟随着蒙生一起逃到这聿赍城的南诏大臣,得闻西川军到了聿赍城外,心中怯意不止。
他们怕了。
怕西川军,怕李炎了。
李炎的大军之中,有着一种如天雷一般的火器。
只要天空之上出现这种东西,那必将死伤无数。
原本。
他们期望那些被蒙生所征召而来的剑川壮汉能够抵御西川军。
可没想到,不出两日,剑川军就损失殆尽。
死的死,伤的伤,没有几个是完好如初,还能再战的。
这不。
跟随着他们逃到这聿赍城中的剑川将士,只有一千五百余人。
加上这聿赍城中的五百守城将士,也就将将两千人罢了。
两千人要应对数千西川军,且又有着如天雷一般的火器,南诏的这些大臣们,已经生出了降意了。
蒙生见众大臣欲降,而他自己也想投降了。
跑,已经无路可跑了。
打,那更是打不过了。
蒙生心中生出了投降之意,立马说道:“诸位,即然大家都想投降,那咱们就投吧。我听闻,李炎虽说只抓我南诏的官吏,但却是未曾下令杀人。想来,他李炎必是不会杀了我等,最多只是把我等关起来罢了。”
是的。
李炎到现在只抓人,并未杀人。
到不是李炎不杀人,而是李炎还在等整个南诏平了之后,再来清理这些南诏官吏。
对于南诏的这些官吏,没有谁手上是干净的。
每一个南诏官吏的手上,都沾有西川百姓的血。
李炎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南诏的这些官吏,只不过是李炎认为还没到时候罢了,真要到了时候,李炎的大刀估计会磨得光亮不已。
降。
当聿赍城中的蒙生等人打着白旗出现在城门口之时,袁正守笑了。
站在袁正守身边的郭末,脸上的尴尬却是让他无地自容。
南诏最后一城降了。
当这个消息传到李炎那里之时,李炎也笑了。
至此。
整个南诏各城都已经落入到了李炎的手中。
至于未来如何管理,李炎现在还没想好,或者还没想着该如何去整顿南诏各节度各都督府。
而此时。
原本在成都府的牛僧孺等人,在听闻李炎攻破了南诏都城之后,第一时间选择前往会川,计划进入南诏。
这不。
此刻的牛僧孺等人已经带着所有禁军,来到了离着芘驿二十里之外的关隘口处。
关令吴迪见当朝宰相前来,惊得有些无以复加,“牛公,并不是我等故意阻止牛公等人进入会川,而是殿下曾经下过令,没有任何出关公文之人,不得随意进入会川,还请牛公见谅。”
惊得无以复加的关令吴迪,虽说对牛僧孺有些发怵,但却是严格遵守李炎的命令。
“你可知道,阻拦牛公前往会川会是什么后果吗!”牛僧孺的随从恨色的看着吴迪。
吴迪脸上挂着为难之色,但却依然阻止道:“牛公,我等只是遵令行事,要是牛公执意想要进入会川,我等虽拦不住牛公,但要是殿下怪罪下来的话,我等也只有受责了。”
牛僧孺看着眼前的这个关令,冷笑一声后直接往着关口行去,直接无视了吴迪。
至于守在关隘的差役们,想拦拦不住。
就连他们的关令吴迪都拦不住,更何况他们呢。
不过。
吴迪到也不是没有准备。
在牛僧孺他们还未抵达关口之时,他就已经差人前去会川传消息去了。
而此刻。
关口之外三里之内,数千的虎军新兵早已是陈兵于此,正等着牛僧孺他们出关进入会川呢。
当牛僧孺他们无视关令吴迪他们的阻拦后,带着所有人踏出关口,往着会川城方向而去。
可没想到。
牛僧孺他们这才没走两里之地后,前方行进的禁军突然如临大敌似的。
“禀牛公,前方一里外发现西川军,正摆出了进攻的态势。”禁军将领得闻消息后,心中震惊不已,同时也害怕不已。
牛僧孺乍一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会川方向有西川军,正摆阵准备进攻他们,这让牛僧孺实在无法想通,李炎所统治的西川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为何敢对自己一行人摆出进攻的姿态来。
牛僧孺难以理解,双眉一皱,挥了挥手道:“走,去看看。我到要好好好看看,他李炎要怎么对付我。”
牛僧孺到是一点都不怕。
而此时。
一里之外的虎军新兵,在数名亲卫的指示之下,正一步一步的往着牛僧孺他们进攻而来。
亲兵得到的命令,乃是阻止一切非法进入会川之人。
哪怕就是牛僧孺也不允许。
亲卫领着虎军新兵摆出攻进姿态,为的就是把牛僧孺等人逼回关内去。
如果对方不退,他们不介意杀人。
这是李炎的命令,也是李炎的死命令。
牛僧孺带着自己的亲兵来到半里之外,见半里外数千西川军正呈进攻姿态,一步一步的往着他们挺进。
“让你们的将军出来说话!”牛僧孺的侍从见对方挺进,大声喊道。
虎军新兵当中,一亲卫闻话后,笑了笑,吹了一声竹哨。
当竹哨声一响起,所有将士止步,但手中的兵器,却是依然呈进攻姿态。
亲卫走至众将士前方,望着牛僧孺一行人大声喝道:“此乃南诏境地,未得殿下指令公文擅闯南诏境地者,视为与南诏通敌。”
一句通敌,顿时让牛僧孺他们傻了。
会川早已被李炎打了下来,朝廷所有人都早已知晓。
而今,进入会川还要什么指令公文,甚至还被说与南诏通敌。
如此一个大帽子盖下来,哪怕就是牛僧孺都有些抗不住。
不过。
牛僧孺可不吃这一套,望着亲卫喝声道:“本官乃牛僧孺,奉毙下旨意前来召见李炎。让李炎前来说话。”
“本将最后警告,退出会川。给你们半刻钟时间考虑,如不退出会川者,均视为与南诏通敌,杀无赦!”亲卫根本不理他牛僧孺如何,他只管执行他自己的命令。
一句杀无赦,顿时又让牛僧孺等人傻了眼。
而此时。
亲卫一喊完话后,直接退回大军之中去了,直接无视了牛僧孺他们。
众虎军新兵们,更是拿着弓箭出来,弯起了弓。
如此姿态,这让牛僧孺顿时觉得李炎疯了,同时,他自己也感觉自己要疯了。
自己尝尝宰相,却是被一群将士给逼到如此之地步。
退?
不退?
牛僧孺在考虑。
退,自己颜面没了,甚至连事情都办得不了。
不退。
可眼下这些将士已经搭了弓,上了箭,真要是不退,那就是一个死字啊。
牛僧孺有些惊怕了。
他惊怕于这些将士只听令行事,惊怕于这些将士真要是发了箭,那他可就得死在这会川了。
考虑。
牛僧孺在考虑,在权衡。
可当他在考虑权衡之时,半刻钟已经过去了。
随着这半刻钟时间已过之时,前方的西川军,却是突然传出一声急哨声。
顿时。
‘咻咻’的声音响起。
‘啊啊~~’的声音突然传来,把牛僧孺给吓得魂不附体一般。
虎军新兵放箭了。
好在只是小范围内放箭,要是所有虎军新兵放箭的话,他牛僧孺所带来的禁军,估计都得交待在这里。
牛僧孺疯了。
真疯了。
疯得被侍从,随从,亲兵们给护着赶紧往后逃去,慌不择路一般。
片刻间,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而那些中了箭的禁军,几拖一的把那些禁军给带走了,留下一地的鸡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