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这辆加长版林肯便来到了四合院的门口,缓缓停靠。
林七夜等人抱着尚在熟睡中的李真真,走进了四合院中,此时006小队的众人已经将一切都布置完毕,四合院中央的空地上,摆上了一条宽阔的长桌,张正霆等人正端着菜,在院内忙碌着。
“真真!”张正霆看到林七夜背着李真真,走进了四合院的大门,表情一喜,快步的走上前。
林七夜轻轻将李真真交给张正霆,说道:“抱歉,让她受了些惊吓,现在还在睡梦中……我们担心她不认识我们,醒了会害怕,所以也没有叫醒她。”
“谢谢你们。”张正霆抱着李真真,看到她脸上隐约的泪痕,这位硬汉的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容,“我们小队要人事变动的消息,对她来说打击太大了……这小姑娘又哭又闹的,这两天来,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睡的这么安静。”
“所以,你今天去接我们的时候迟到,也是为了她?”林七夜恍然大悟。
张正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时候,真真在家哭的太凶了,我没忍心抛下她出门,所以……不过我也没想到,我这一出门,她就自己赌气离家出走了……
唉,不说这些了,来来来,菜都给你们做好了,都入座吧!”
“对了,袁教官和绍队长呢?他们还没回来?”
“绍队长已经回来了,在书房里批文件,袁教官应该也一会就到。”张正霆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绍队长说,你来了之后,先请你去办公室一起喝杯茶。”
林七夜怔了片刻,微微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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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笃笃笃。
“请进。”
林七夜推门走了进去,空旷的办公室中,只见绍平歌正坐在办公桌后,趴在一堆文件上打盹。
见林七夜来了,绍平歌睡眼惺忪的双眸才亮起几分神采,伸了个懒腰之后,对着林七夜笑了笑,
“不好意思啊,今天开会开太久了,实在是有些困……”
“绍队长辛苦了。”林七夜礼貌的笑了笑。
“不用这么客气。”绍平歌站起身,给林七夜搬了张舒服的椅子,微笑着说道,“你是老陈带的后辈,我们就是一家人,绍哥绍叔什么的,你随便叫,不用拘谨。”
林七夜先是一愣,随后才意识到绍平歌口中的老陈,就是陈牧野。
林七夜无奈的笑了笑,这位白无常的性格,跟一声不吭的黑无常陈牧野,倒是相差很多啊……
“我知道,你这次来,就是想问问老陈当年的事情吧?”绍平歌问道。
“我确实有些好奇。”林七夜忍不住回答,“当年在沧南的时候,陈牧野队长身上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黑白无常,【湿婆怨】……直到现在,我还是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老陈啊……”绍平歌笑了笑,伸手指了一下林七夜,“其实,我们当年和你,也差不多……”
“差不多?”
“我们,都是神明代理人。”
林七夜愣在了原地。
“神明代理人?”
“没错。”
绍平歌从座位上站起,缓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夜色,缓缓开口:
“只不过,我们代理的……是大夏的神明。”
“大夏的神,也会有代理人的吗?”林七夜还是第一次听到大夏神的代理人这个说法,不由得疑惑地问道。
“有,但是大夏神的代理人,与其他神明代理人不太一样,至少曾经不一样。”绍平歌解释道,“你应该知道,百余年前,大夏神为了阻隔迷雾入侵,献祭自身化作无形之墙,镇守在大夏边境吧?”
“我知道,在那之后,大夏神便全部遁入了轮回,百年之后才缓缓从轮回中复苏……”林七夜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是这样的话,这百年的时间内,大夏是没有神明坐镇的啊?那所谓的大夏神代理人,又怎么会出现呢?”
“这就是我说的,大夏神的代理人与其他代理人不一样的地方。
其他神明选择代理人,是在达成某种交易条件的情况下,将自身的神墟分割出一部分,给予相应的代理人,本质上来说,代理人继承的是神明留下的法则的一角……
而大夏神因为自身都处在轮回,就算有极少数提前苏醒的,自身的实力也非常弱小,无法像其他神一样分割法则交给代理人,所以这部分大夏神会选择利用某种与自身关系密切的媒介,赐予代理人自己的部分力量。”
“通过媒介?”
“媒介有很多种形式,比如自己的某件神器或者神兽,或者象征着自己身份的,蕴藏着信仰之力的特殊器物……一柄剑,一面镜子,一只玉如意,一把拂尘,一只通灵的神兽,都可以。
但是,由于大夏神进入轮回,本身的实力还处在低谷,尚未抵达神境,用这种方式赐予代理人的禁墟并非来源于法则,所以在序列的排列上,只能算是禁墟,而不是神墟。
只有等到赐予禁墟的那位大夏神本身实力回归巅峰,重返神境,这些禁墟才会自动打破那层枷锁,重新回归到神墟的层次,直到那时,我们才称得上是真正的神明代理人。
我跟陈牧野被称为‘黑白无常’,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当年选择我们二人作为代理人的那位大夏神明,便是沉睡于阎罗殿中的……阎罗王。
而阎罗王用来赐予我们力量的媒介,便是那座阎罗大殿。”
阎罗殿?
听到这几个字,林七夜脑海中瞬间回想起了几年前在沧南迎战韩少云的时候,陈牧野禁墟张开后,那座屹立于他身后的恢弘大殿……牌匾上,也写着‘阎罗殿’三个大字。
原本林七夜以为,那只是因禁墟凝聚出的阎罗殿虚影,现在看来,当时出现在陈牧野身后的,便是真正的阎罗殿!
因为阎罗殿,便是承载着【黑无常】禁墟的媒介。
当大夏神自身重返神境之后,代理人禁墟便会自动晋升为神墟么……
听到这,林七夜突然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对了,距离大夏众神修复天庭本源,已经过了两年多的时间,这是不是意味着……大夏神,已经完全回归了?
他们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