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太太:“……”
两个女人大眼瞪小眼了半晌,余太太穿着人家买的鞋,喝着人家点的水,预想中薅着小三头发暴打她一顿的举动怎么都做不出来。
“你……你就是列锦?”
“对。”黎落无奈地说,“但我先声明一下,老余找的那个女人不是我,至于我婆婆为什么跟你说这种话,我这么跟你说吧,她盼着我跟他儿子离婚,剩下的你自己脑补。”
余太太沉默了半晌,问:“我要怎么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
黎落反问:“老余平时一般几点回家?”
“九点半到十点之间,他说公司很忙,要加班。”
黎落看了一眼手表:“现在距离下班还有一个半小时,我可以陪你在这里等。”
“等什么?”
“五点钟老余就会从公司出来,到时候你可以跟上去,看看他这三个半到四个小时去了哪儿。”说着黎落掏出手机放在桌上,用行动证明自己不会未卜先知,跟老余串通好来洗清嫌疑。
她态度这么坦荡,余太太相信了一大半,她尴尬起来:“抱歉,是我没弄清楚就贸然跑来找你麻烦,对不起啊……”
“不是你的错,如果不是有人使坏,你也不用怀着孕还这么操劳。”
“我相信你是清白的,就不耽误你时间了,我自己在这儿等就行,你去忙你的吧。”
黎落摇摇头:“我陪你在这儿等吧,你一个人难免胡思乱想,咱们聊聊天也好,反正我没什么事。”
余太太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感激:“谢谢你!”
两人一边喝东西一边聊天,时间过得飞快,卸下心防后,余太太向黎落大倒苦水,控诉余鸿婚前婚后的变化,简直判若两人。
“只能说他婚前太会伪装了,婚后笃定我跑不了才露出本来面目,要是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我怎么也不会嫁给他。”
黎落看了一眼她隆起的肚子:“既然早就对他心生不满,那为什么还要怀上孩子呢?没了孩子,你更容易从这段婚姻中脱离出来。”
余太太怔了怔,说:“我总想着再给他一次机会,也许他会改……”
“他不会改的。”黎落说,“男人都这样,与其把希望寄托在他会改变上,不如改变你自己,否则你要么把自己耗到心如死灰失望收场,要么撕破脸皮狼狈离婚,男人一旦不爱你,可以面目狰狞到让你后悔认识他。”
余太太沉默了很久,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五点钟一到,余鸿从公司出来,开着车往和家截然相反的方向驶去。
“抓奸归抓奸,你现在是孕妇,首先要保护好自己,另外,别告诉老余这事儿是我跟你说的,我跟他好歹合作了这么多年,要是被他知道,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怪尴尬的。”黎落说。
“好。”
目送余太太驾车离开,黎落转了转手腕,对于陈秀兰,她也该开始反击了。
黎落让相里安把录像卡里余太太和陈秀兰的对话剪辑成音频,然后开车前往孟平康公司。
列锦做生意赚了钱后,孟平康曾经休过三个月的长假。
说是长假,其实他那会儿已经打算不干了,毕竟家里不缺他一个月五六千块钱的工资,可孟平康在家待了两个多月,实在受不了几个孩子成天吵吵闹闹,为了躲清静,他又灰溜溜回了公司。
现在整天在公司摸鱼混日子,甚至还主动要求公司把他调岗到一个最清闲工资最低的部门,每天有一大半时间都在玩手机游戏。
黎落把车停在孟平康公司楼下,对着后视镜把头发弄乱,衣服扯开一颗扣子,又挤出几滴眼泪,让自己看起来跟被人打过一顿似的狼狈不堪,这才下了车。
这会儿正是下班时间,公司门口有职员三三两两往外走,黎落等了几分钟,终于看见孟平康跟两个同事有说有笑地走出来,她蓄足力气,冲上去就狠狠扇了孟平康一巴掌。
孟平康猝不及防,被一巴掌扇翻在地,脑袋嗡地一下,他有那么几秒钟感觉自己都听不见了。
黎落还不罢休,咬着牙就对他一顿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骂:“姓孟的,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们要这么糟践我……”
旁边两个同事见状连忙把她拉开:“嫂子,这是怎么了?”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黎落满脸都是眼泪,指着孟平康的手直哆嗦,哽咽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边的动静引得不少孟平康的同事看过来,不大一会儿就围成了一个圈,见黎落这么委屈,大家交头接耳,低声讨论着孟平康是不是出轨了。
孟平康好一会儿才从眼冒金星的状态恢复过来,他本来就极好面子,在这么多同事面前丢脸,他顿时火冒三丈,捂着脸吼道:“你跑我公司发什么疯!脑子坏了?”
黎落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丢在他身上:“你自己看看,看看你妈干的好事!”
孟平康捡起手机,上面是一条音频,他点开一听,陈秀兰的声音传来:“你老公是不是姓余,开了一家叫安居的家政公司?”
“那就没错了,跟他一起开公司的合伙人叫列锦,是我儿媳妇,你老公出轨的对象就是我儿媳。”
“这件事我至今不敢告诉我儿子,就怕他难过。”
“不过也怪我儿子没本事,家里的经济来源全靠儿媳妇,所以她才敢这么为所欲为……余太太,我告诉你这件事,是因为看不下去我儿媳的所作所为,也不想你跟我儿子一样被蒙在鼓里,你要是去找她算账,可别告诉她这件事是我说的。”
孟平康脸色骤变。
黎落指着他骂道:“孟平康,你摸摸你的良心,这些年我亏待过你和你妈吗?她要什么我没给?
她前前后后从家里拿了七八十万接济你妹妹,这些事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见,可她有个为人婆母的样子吗?
造谣都造到我公司了,要不是我跟余太太解释清楚,偷人这顶帽子我是不是就戴定了?既然这么讨厌我这个儿媳妇,那我成全她,咱们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