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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8章 燕门女将(22)
    黎落顺着沈鹭的目光看向腰间的坠子,她一把捂住,笑得越发没底气:“我这是……演戏演全套。”

    沈鹭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虽说这件事你没做错,但子规到底跟在你身边尽心尽力照顾了好几年,若能心平气和跟他把这件事说开,最好还是不要闹到不可收场。”

    “好,我知道了。”

    离开东院,黎落碰上在前堂等着的江浸月和师从云。

    “陈子规呢?”黎落看向两人身后。

    “回他院子去了。”师从云说,他眼里闪着浓浓的八卦意味,压低声音说,“少将军,你何时跟那位扯上关系的?”

    黎落深知师从云八卦的特性,摆摆手:“姑娘家的事少打听。”

    不多时,燕擎苍回来了。

    黎落把今天官府来搜查的事一说,燕擎苍脸色严肃:“官府接到密报?哪来的密报?”

    黎落默默感慨燕擎苍重点抓得快准狠,嘴上却说:“我也不清楚。”

    燕擎苍沉思半晌,问:“青楼那人,是他杀的吗?”

    “不知道。”

    “他人呢?”

    “已经走了。”

    燕擎苍沉默了很久才说:“也不知道这个向官府投密报的人,是冲着澹台序的身份来的,还是真的凑巧目睹了青楼命案,若只是凑巧目睹命案倒还好,但若是投密报的人知道澹台序的身份,那……”

    燕擎苍没继续说下去,黎落却很清楚他的意思。

    镇守边关的主将藏匿他国储君,这件事要是传出去,燕家就完了。

    黎落宽慰道:“爹,不管举报之人是何居心,澹台序已经走了,这件事跟燕家没关系了。”

    燕擎苍叹了口气,回过神:“罢了,不说了,今日是渊儿生辰,不说这些扫兴的。”

    沈鹭安排了一桌好菜,燕家五口人加上师从云,热热闹闹地举杯庆贺。

    燕擎苍扫了一眼席间,问黎落:“子规呢?”

    黎落表情一顿,说:“我方才让小熹去叫他,他病刚好,乏得厉害,已经歇下了。”

    “那便不等他了。”

    吃了一顿酒,江浸月送师从云回军营,黎落回自己的院子时经过北院,想了想,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北院平日里空着,澹台序一走,里面又恢复成空落落的状态。

    黎落点了灯,本想把澹台序落下来的东西收拾掉,免得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但转悠了一圈,她发现东西都已经被处理掉了。

    澹台序换下的旧衣,用过的伤药和绷带,就连鞋子脸帕这些东西都消失得干干净净,仿佛过去十多天,北院压根没住过人一样。

    黎落回想起傍晚那一出,当时官府的人都快冲进来了,澹台序还一脸淡定。

    现在想想,他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分明是已经想好了退路。

    而且官府的人进寝房搜查时没看到澹台序,他们走后澹台序却又出现,这一切要怎么解释?

    黎落百思不得其解。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澹台序提前把那些东西都处理掉了,证明他早已有了要走的打算。

    想到这里,黎落又好气又好笑。

    亏她为了他急得跟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窜,敢情这货一直憋着大招在看自己笑话?

    黎落打定主意,下次再遇到澹台序,非得跟他算账不可。

    -

    第二天,黎落练完兵,被燕擎苍叫到军帐中。

    “官府上咱家抓人这件事有蹊跷,若是处理不好,怕是会成为隐患,你派几个机灵点的人去查一查。”燕擎苍说。

    黎落领命:“是。”

    虽说答应了燕擎苍要彻查,但黎落心里却很清楚,这件事大概率没有下文。

    陈子规做事滴水不漏,向官府举报燕家这种事,他肯定会慎之又慎,不会留下蛛丝马迹。

    果然,查了几天,却没有查出任何线索,黎落如实向燕擎苍禀报。

    燕擎苍只好作罢。

    在军营里待了三天,黎落盘算着时间,再过两天就要到前世攻略线上雍城战事告急,燕擎苍领兵支援,却半路被擒的日子了。

    那是上一世的燕兰时所有痛苦的开端,她在那一战中亲手射杀了燕擎苍,后来雍城虽然保住了,但扶灵回漠北时,燕兰时一路上把眼泪都流干了。

    傍晚,黎落下值后回了燕宅。

    前前后后晾了陈子规好几天,是该回去给他一个“交代”了,另一方面,雍城之事陈子规参与其中,他这几日少不得要为此事布置筹谋,回燕宅能近距离观察他到底是怎么行动的。

    到了燕宅,黎落进门时遇上了小熹,她正送金大夫往外走。

    黎落叫住她:“小熹,金大夫怎么来了?谁病了?”

    “是陈大人,病了好几日了。”

    “他的风寒不是已经好了吗?”

    “不是风寒……金大夫说,是气病的。”

    黎落:“……”

    跟着小熹到陈子规住的院子,推开门一看,陈子规躺在床上,他闭着眼睛,在睡梦中眉头也紧皱着,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短短几日不见而已,他整个人瘦了一圈——这回看起来确确实实是病了,不是装的。

    黎落探望完毕,见陈子规还睡着,倒也没打扰,走出寝房后问小熹:“他病成这样,你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

    “陈大人不让……”小熹低声说。

    黎落叹了口气,又问:“金大夫怎么说?”

    “说是肝气郁结,大人这几日一直犯头痛,痛起来彻底难眠,金大夫今日帮他施了针,开了些药,说是吃上三日还不见好的话,他就没法子了,只能上雍城去请更厉害的大夫。”

    “……好,我知道了。”

    黎落话音刚落,寝房里传来咳嗽声,小熹立刻推开门走进去:“大人,您醒了?”

    黎落也跟了进去,见陈子规咳嗽咳得厉害,小熹忙着去倒水,她赶紧过去扶起陈子规,帮他拍背顺气。

    陈子规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扭头发现床边坐着的人是黎落,他脸色一冷,别过脸不看她。

    黎落接过小熹递过来的茶水:“喝口水润润嗓子。”

    陈子规绷着脸,声音沙哑:“你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