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朱律等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般阵仗,此时都有些发蒙。
孟轲自然已经见怪不怪,毕竟他也曾踏上过天堑战场,杀过北荒妖族。
眼看先生一幅沉着冷静的模样,这十几个年轻人也很快镇定下来,他们毕竟都是修行大道之上的年轻俊彦,这点定力还是有的。
很快,这城东军营之中的将士,一下子走了大半。
眼看军中已经没什么人,孟轲不禁微微蹙眉。
一旁的朱律当即说道“先生,想来他们已经上了战场,我们还要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吗?”
孟轲转头望去,却见另外十几名儒生都是一脸期待神色。
他不禁沉声问道“你们就这么想去见识一下北方的战场?”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作为书院的儒生,他们早就听闻了众多人族与妖族大战的传说,今日好不容易来到这临渊城,他们又怎能不去一探究竟?
孟轲思量了一番,随后说道“好,今日我便带你们去见识一下,免得你们不知天高地厚!”
这最后一句话,自然是说给朱律听的。
但是,此时的朱律一心想着前往城外杀妖,建立功勋,哪里会在乎孟轲的告诫言语。
很快,众人就来到了北城门的附近。
就在孟轲准备带着十几位儒生出城之时,他却忽然察觉到了一股极为熟悉的气息。
他转头向着临街的一座小酒馆望去。
“你们稍等一下,我先带你们去见个老熟人。”孟轲语气深沉地说道。
朱律顿时有些不耐烦“先生,能否等我们出城杀妖归来,再去见?”
这一次,孟轲不留丝毫余地,直接说道“见完了这人,再出城也不迟!”
众人眼看先生态度坚决,容不得半点商量的语气,也就只好顺从他的意思。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了竹林小馆之中。
一行人向里望去,却见柜台之后,站着个有些邋遢的书生。
孟轲面色阴沉,来到那人面前“你这是在做什么?学问不做,在这里开酒馆?”
冯熹对于孟轲的到来,似乎并不是很惊讶,只是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十几名儒生,说道“你带着这些孩子,来这里送死?”
孟轲还未说话,那朱律却已经当场发作“你是何人,竟然如此无礼!”
“够了!”孟轲向朱律怒喝一声,“还不快见过你们小师叔!”
这一下,所有人都怔住了,眼前这邋遢儒生,便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师叔?在这里开个小酒馆?
此人头上,可是一直挂着个书院“副院长”的头衔,而且还是那位国师大人的钦定!
在无涯书院,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这位早早便离开书院的师叔,在书院求学之时,乃是他们一辈中的最强者。
传言中,这位小师叔只用了短短一个月,便直接踏入了儒家二重境鸿儒境。
就连曾经的那位国师大人,都对他寄予了极高的期望与评价。
能够让国师大人都青眼相加的儒生,其天赋如何,也就不言而喻了!
但是此后,这位小师叔便开始云游四方,不在书院继续求学了。
谁能想到,那位无涯书院曾经的风云人物,竟然跑到这里开起了酒馆?
这,这简直就是有辱斯文,败坏书院门风!
尤其是朱律,他原本还对这位传言中的天才师叔抱有一丝好奇,如今见到了真人,只觉得失望透顶,根本无法与自己相提并论。
更何况,如今的冯熹,竟然依旧是鸿儒境界,实在让人难以想象,一位连国师大人都很器重的读书人,竟然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一时间,朱律眼中不禁露出了一丝鄙夷,只觉得与面前这位颓废的读书人隶属同一个书院,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眼看众人没有一人向冯熹行礼,孟轲不禁蹙眉冷声喝问“你们是聋了吗?书院教给你们的礼仪呢?”
那十几名儒生这才回过神来,纷纷向着冯熹作揖行礼,躬身喊了一声“小师叔!”
唯独只有那朱律,依旧选择沉默,一言不发,连作揖都是极为敷衍。
孟轲顿时怒火中烧“朱律,你这是什么意思?”
朱律撇了撇嘴,看了眼冯熹,不以为然地说道“先生,此人真的就是那位名望盛极一时的小师叔吗?我怎么看都觉得不像啊!”
“怎么?你觉得,在这种事情上,我会与你们开玩笑吗?”孟轲显然有些动了真怒。
自己这位“得意弟子”,现在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眼看朱律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孟轲正要发作,却见冯熹摆了摆手“好了,不需要那些繁文缛节,我并不是很在意。”
说完,冯熹继续低头算账,似乎隐隐有了逐客的意思。
朱律看了眼冯熹,问道“小师叔,我很好奇,你为何甘愿在这里开一个小酒馆,而不愿回书院继续求学?”
他的语气之中,明显带有一丝嘲弄的意味。
冯熹却是丝毫都不在意,坦然说道“这酒馆可不是我开的,我只是在这里当个小小酒保罢了!”
此言一出,众人兼是露出震惊神色!
酒保?一位书院副院长,竟然在这里当酒保?
这要是传了出去,那他们无涯书院的面子该往哪放?
这一次,连孟轲都是一脸惊愕,显然也没有料到,自己的这位师弟,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朱律却想要将这位书院的风云人物一次踩个痛快,继续追问“小师叔,不知这小酒馆的掌柜,又是何等实力?四重境,还是五重境?”
冯熹毫不隐瞒“这酒馆掌柜,只是个十九岁的年轻人罢了!”
朱律闻言,心中又是一阵嗤笑,堂堂书院的副院长,竟然为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当酒保,这简直就是全天下最大的笑话!
一时间,他对于这位小师叔的鄙夷,又加深了几分。
“此人年纪轻轻,只用了几个月的时间,便从一个普通人,修炼到了如今的三境大圆满!”
冯熹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是语气平淡,听不出丝毫的波动。
“什么!这怎么可能!”
朱律与孟轲几乎是异口同声发出惊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