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白玉堂和霖夜火带着小四子一起跑去百济园找伊伊, 却扑了个空,一问才知道,今天的寻宝活动要晚上才开始。
四人又转头去了球场, 可结果只有男生们在练球,庞煜告诉展昭说,“伊伊跟赵兰刚才到了太学一趟,然后就一起走了, 好似说要去买笔筒。”
“买笔筒?”展昭看白玉堂。
五爷也有些拿不准去哪儿买,开封城能买到笔筒的地方还挺多。
两人只好都看霖夜火。
火凤皱着鼻子表示自家妹子跟别人家妹子不一样啊!别人家的妹妹都是挽着哥哥的手撒娇聊天,他家妹子就知道一天天的拉着他说要跟他比武。
“唉。”霖夜火叹了口气, “没听她说起过啊,应该是今天临时起意的吧。”
庞煜觉得赵兰可能是去给赵祯买笔筒,“我姐夫不是拒了七国公那门婚事了……”
小侯爷话没说完,倒是把展昭和白玉堂给整懵了,“什么七国公的婚事?有人要结婚么?”
庞煜摇着头看着展昭和白玉堂——你看你俩……皇城里的消息一点都不灵通。
霖夜火晃了晃开封府八卦担当的小四子, 问他, “我好像听伊伊讲过一嘴, 是公主的事情是么?”
展昭和白玉堂也都看着小四子, 等着他详细说说。
结果小团子一歪头,“公主?哪个公主?兰兰姐姐还是香香?”
众人盯着小四子看了片刻后,同时抽了口气, “你也不知道?!”
“嚯!”包延也乐了, 戳小四子, “这么大的事儿,竟然没人跟你讲?!”
小四子一脸震惊脸——我错过了什么?被排挤了么?!
庞煜今早听太师给他绘声绘色描述了皇上甩锅开封府诸位帅哥的事情, 觉得要不然还是别提这茬了吧。
好在这时林霄过来跟展昭说, “刚才戈青跟他打听哪儿能买着好笔筒, 人又不多方便公主逛街的,我就给他们推荐了城东的古玩新街。”
那地方五爷倒是知道,之前天尊去过一趟。
本来众人准备去东街了,但是还没来得及出球场,就碰到了找来的王朝马汉。
“展大人,又出命案了!”王朝马汉说,“跟刚才的两起很相似。”
展昭有些困惑地看着王朝马汉,想的倒不是案子,而是王朝马汉为什么每次都能精准地找到他?
“也有稻草人么?”白玉堂问。
“这次倒是没找到稻草人,不过凶案发生在船上,是河中的一艘画舫。”王朝说,“案子看着也有两三天了。”
“死的是谁?”展昭问。
“是吴记金铺的少东家……”
“吴谢?”一旁庞煜听到了,惊得跳了起来。
王朝马汉都点头。
“吴谢?”包延也听过这个名字,好奇问庞煜,“就当年跟你齐名那个虾兵蟹将么?”
庞煜还挺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可不就是他么!”
展昭也认得这个吴谢,的确是个讨厌鬼。
吴谢跟庞煜同岁,当年两人是开封城里一对卧龙凤雏,到处惹是生非,后来庞煜学好了,吴谢却没改。
但要说吴谢有多大奸大恶吧,其实也就是个废物二世祖而已,整天也没什么事儿,就是花天酒地吃喝玩乐。
不过吧,这个吴谢如果只是普通二世祖,也不足以跟庞煜齐名……他还有个比较特殊的身份。
吴谢的舅舅是御史大夫张魁。张魁职掌御史台三十来年了,要说朝中权势,可能跟太师比都不弱。虽说张魁一直都很瞧不上这个外甥,但毕竟是血亲……
展昭“啧”了一声,总觉得这案子有扩大的趋势。
霖夜火则是先问太学几个学生,“这吴谢跟我妹子有什么关联没有?”
太学众人都不解地看着霖夜火——他跟伊伊认识的么?
霖夜火抱着胳膊给解释,“就好比说,他欺负人的时候被伊伊揍过,或者被他欺负过的人被伊伊救过这种?”
太学众人都有些为难,“那还真没准……”
“怎么没准?”霖夜火着急。
“那伊伊号称太学小展昭么,她救人和揍人几乎每天都在发生……”
“呵……”霖夜火倒抽了一口凉气,指着自个儿的手指直哆嗦,“我妹子凭什么是太学小展昭?!不应该是太学小火凤么?!”
说完,霖夜火扭头就瞪展昭,迁怒中!
展昭对着太学众人直摆手——嫑乱讲啊!
小四子也摇头,“伊伊姐姐都没有捡到过尸体!”
众人一听,觉得也对……
火凤也拍拍胸口觉得好过了点。
展昭则是不爽——很过分诶你们!
五爷伸手摸了下猫头。
霖夜火问了一圈,也没人说得出伊伊跟这个吴谢有没有关联,但火凤还是担心,把小四子塞给了展昭,说他不去船上了,他先去城东找妹子。
展昭和白玉堂都点头。
一行人兵分两路,展昭、白玉堂带上小四子去画舫,霖夜火独自去城东。
火凤刚跑到城东的古玩街附近,就被邹良给追上了。
邹良早晨在皇城军那边办完事,回到衙门就没找到火凤,不一会儿公孙和赵普也回来了,还运回来了两具尸体。
邹良听衙役跟公孙讲了两个死者的情况,发现事情好似跟伊伊有些关系,就估摸着霖夜火应该是挺着急。他跟霖夜火是前后脚,火凤刚离开球场他就到了,跟庞煜他们一打听,就来城东找人了。
一条街至少有两个入口,他俩也搞不清楚伊伊她们是从哪头进的,本来想分头找……但火凤眼尖,瞧见了几个穿着学袍的学生,就想上去问问。
邹良拉住他,“这不是太学的学袍。”
火凤摆摆手,“哎呀,书呆子们彼此都认识,去问问再说。”
邹良也就跟着他去了……可那群书生走得挺急,拐进了一条巷子。
邹良和霖夜火刚走到巷子口,就听那几个书生边喘边抱怨。
“太学这帮人真烦人!”
“就是,仗着有开封府和皇城军撑腰,多管闲事!”
“刚那女的谁啊?是不是叫什么霖月伊……”
“可不是么,每次坏事儿都有她!”
“长得倒是挺好看。”
“诶,找个机会收拾她!”
“怎么收拾?叠一块儿也打不过她啊!”
“别了还是,她哥是霖夜火,惹不起。”
“那就来阴的,传她坏话怎么样?”
“她不是绿眼睛么,说她是西域蛇妖!”
“还要传她吃人肉喝人血……哎呀!”
邹良听到一半就知道要坏事,果然,身边火凤已经没影了……
巷子里,霖夜火把这群书生给堵上了那顿揍啊,抓住了啪啪甩嘴巴子,一群书生在巷子里抱头鼠窜但一个都跑不掉。
邹良站在巷子口,就见跟来了两个皇城军的部下,就问他们怎么回事。
那俩部下就是刚才黎嫣吩咐跟踪这帮书生的士兵,也是万万没想到这么巧,撞火凤手里了。
士兵大致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跟邹良讲了一下。
霖夜火痛揍了几人,当然也没打死他们,就是把脸都扇肿了,说要是日后听到一句自家妹子的谣言,就见他们一次扇他们一次!
一群书生抱着头跑了,霖夜火听邹良说伊伊跟黎嫣在一块儿呢,就也放心了点。
不过这个事情还是越想越蹊跷,霖夜火也没去找妹子,就让那俩士兵回去传个话,让伊伊她们买完东西早些回家。
之后,火凤拉着邹良,亲自跟踪那几个学生去了。
……
而另一边,展昭和白玉堂也来到了河边。
画舫是今早被发现的,附近的居民注意到这船在河中漂了有差不多两日了,也没见船上有人,今早还撞到了岸。有几个船工就撑船上去看了一眼,结果发现船舱里躺着一具尸体,吓得赶紧跑去报案。
坐小船上了画舫。
展昭和小四子先进船舱查看,五爷进去之前,站在舱外四外观察了一下……这里离船坞不远。
走到仓门口,五爷注意到地上有一些稻草屑。
走进船舱,就见在一张矮桌边躺着一个男子……
要说整日花天酒地的确是老的快,这吴谢明明年纪跟庞煜差不多,但看起来比庞煜要老得多。
吴谢也是仰面朝天躺在地上,表情安详,胸口插着把尖刀。
小四子检查死因,说也是一刀毙命的。
展昭则是觉得有些怪异……吴谢画舫出游,没理由一个人来啊。这船里只有他一个死人,其他船工下人都没有。而且画舫里干干净净,桌上什么东西都没,不是应该有些酒菜的么,再不济有杯茶也行呀。
“猫儿。”白玉堂走到展昭身边,“会不会人是死在船坞里的?”
“船坞?”展昭想了想,明白了白玉堂的意思,“就是说,船之前停在船坞,有人在船坞杀了吴谢,然后解开了拴住船的绳索,打开了船坞门……船就带着尸体自己漂出来了?”
“要不然去船坞找找?”白玉堂提议。
展昭点头,走到门口,小四子也看到了地上的稻草屑。
“会不会其实有一个稻草人放在船舱顶上?”展昭踮脚看了看舱顶,“因为船晃动掉水里了?”
白玉堂觉得也不是没可能,或者……霖夜火之前烧掉那个被鸟叼走的,没准就是这个。
展昭小声说,“我也希望是这个啊,不然就表示还有一个死人,你说是不是?”
五爷也皱眉,“怎么一下死了那么多人……”
展昭也觉得无奈,要不然不捡,要不然一堆。
“唉。”展昭叹了口气,“虽然贾老三、陈百富和吴谢这三个都很坏很讨厌,但他们的共同点就是明明做了坏事,律法却处置不了他们。”
“就算按律论处,可能也治不了他们很重的罪。”白玉堂问,“那个稻草人杀手是在伸张正义么?”
“伸张正义也不能就这么宰了啊……”展昭有些纠结,“而且干嘛要搞个稻草人。”
两人准备坐船去船坞看看。
这时,岸边传来了喧哗声。
展昭看了一眼,估计是吴家的家属来了。
王朝马汉坐船上了画舫,跟展昭说,“家属说这画舫就是吴家的画舫,吴谢偶尔会坐画舫游湖,但之前画舫撞了一次船,拉去船坞修理之后就再没有用过。”
“撞船?”白玉堂皱了皱眉,好似是想起了什么,问,“前不久火凤堂的船是不是也撞过一次?”
“好像是有,霖夜火不还打听木头和尚什么时候路过,能帮忙修一下船头。”
“为什么会撞船?”白玉堂问展昭知不知道。
展昭摇摇头说没留意,两人就都去看小四子。
小四子这会儿眉头间皱起了一个小疙瘩——又错过了!团王威严何在?
三人决定还是先去船坞。
“火凤堂的船,霖夜火不怎么坐的吧。”白玉堂问。
展昭点头,“太学出游基本是两艘画舫,大家都出门就谢炎那艘,只有姑娘们出游就火凤堂那艘龙虾船。”
白玉堂也是无奈,每次那艘船开出来都很招摇,而且这船不止唬人还异常坚固……赵普之前还调侃过以后战船都按照这个外形造。
“不会真的跟伊伊有关系吧?”展昭觉得这趋势大大不妙。
“回去问问伊伊撞船的事吧。”白玉堂边说,边示意展昭看前方——船坞到了。
……
霖夜火痛揍了那群书生之后,就拉着邹良跟踪他们。
这伙人逃回了玉华书院。
霖夜火疑惑地看着眼前这座书院,问邹良,“这是新盖的么?我记得这一片以前不长这样啊。”
邹良在皇城军那边看过近几年的皇城改造地图,“是去年新开的一家书院,学生大多是外地来的,成绩很差四大书院肯定是考不上,但是家里都非富即贵。”
“这样啊……”霖夜火一撇嘴,“这么有钱还勒索别人?”
“有些人干坏事也不一定有什么目的,可能只是为了好玩。”邹良一耸肩。
火凤犯嘀咕,“这群垃圾从小就这么坏,长大了还得了?”
邹良拽住要进书院的火凤,“你要干嘛?”
火凤说,“我找他们夫子去理论啊!怎么教学生的?这种事情书院应该负责!”
邹良无奈拉着他进一旁的巷子,“你当里头是太学的夫子么?这书院就是盖来赚钱的而已。”
“那夫子不教我替他们教!”火凤要进去,邹良搂着他不放,“别闹!”
火凤眯着眼瞧他——胆肥啊你?放手!
邹良理直气壮搂着他——就不放,要不你打我好啦!
火凤伸双手揪住他耳朵,“当我不敢么……”
邹良嘴上说耳朵痛,手还是不放,两人就在巷子里拉拉扯扯……
正这时,空中传来了“嘎嘎”两声。
邹良和霖夜火都一愣,大概是百鸟园待救了,他俩对鸟叫声有了一定的了解,这个叫声应该是乌鸦的……
顺着叫声望过去,就见一只硕大的乌鸦正站在玉华书院的屋顶上。
那乌鸦嘎嘎叫着,站在屋顶也不动,就扇着翅膀,还望着巷子里的火凤和邹良。
两人对视了一眼,也顾不上掐架了,都看着那只乌鸦。
乌鸦又对他俩叫了两声。
邹良问,“它是不是叫我们过去?”
霖夜火点点头,觉得有这个可能。
两人索性上了房……
那只乌鸦见两人上来了,就扑扇着翅膀飞走了……而两人此时也已经知道乌鸦叫他们干嘛了。
就见在乌鸦刚才站着的位置,也就是玉华书院大门口的房顶上,摆着一个稻草人。
“一样的诶!”火凤捡起稻草人。
邹良望了一眼书院里头,皱眉,“难不成里面有命案?”
“或者……”火凤觉得这个稻草人很新,“是刚摆上的……里面有那个凶手要杀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