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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 483 鸢戏楼
    也忘忧捂着小四子的耳朵,  对台阶上的四人说出了两个字,“艳鬼。”

    这俩字倒是把四人的好奇心都给勾出来了。

    赵祯对鬼怪之说也没多少研究,就问南宫,  “艳鬼是什么鬼?女鬼么?”

    南宫分析了分析,“是那种长得很好看的鬼吧?”

    两人都看展昭和白玉堂,  那意思——你俩经多见广,给分析分析什么是艳鬼?

    展昭想了想,  伸手一托五爷的脸,问也忘忧,  “要是鬼长这样,算艳鬼么?”

    五爷默默看了一眼展昭,  有些猫,  仗着得宠,  无法无天的……

    桌上,  被捂着耳朵的小四子突然摇摇头说,“算帅鬼。”

    众人都盯着团子看。

    也忘忧也瞧了瞧自己的手,明明捂住了竟然听得到?

    小团子略得意地一仰头,  指了指嘴巴——就为了今天这种情况,特地学的唇语呢!

    展昭和白玉堂都无奈——谁教他的?!

    也忘忧也就不捂小四子耳朵了,“该怎么跟你们解释呢……艳鬼的话……”

    小四子突然举手,“我知道!”

    众人都瞧着他——你又知道?!

    展昭和白玉堂都摇头,  公孙日防夜防,  结果孩子还是乱七八糟的事情懂了一大堆。

    “嗯嗯!”小四子点头,  盘腿坐在书堆上,一本正经给众人解释。

    “我小时候……”

    众人默默看了他一眼——再小就没了!

    小四子大眼睛一眯。

    四人熟练地恢复严肃表情——团王请讲!

    也忘忧也坐在桌上,  看着四个大人逗小孩儿。

    “绍兴府以前出过一个事情呢!爹爹经常去买药材的药铺子里,  有个药农小哥,  经常进山里采药到药铺卖。这个小哥可本分了,家里有一房媳妇还有两个娃娃,日子过得很安稳的。有一天,那小哥进山的时候,因为突然遇到大雨,找了个山洞避雨。结果睡着了,等他醒过来天都黑了,就摸着黑下山。结果在半路途中遇到了一个女人,那女子年轻貌美,似乎正准备寻短见,药农小哥就把她救了。结果那小哥从此之后就像被迷住了呢,也无心采药了,对家里人也不关心了,就是天天夜里到山间找那女子幽会。久而久之,小哥就变了哦,开始想方设法要杀掉妻儿,好和那女子在一块儿。之后他的确犯了命案,人也疯疯癫癫的……村里有些老人来找爹爹看病的时候,讲起这个事情,都说那小哥是在山中遇到了艳鬼。”

    “哦……”四个大人倒是都听懂了,一起看也忘忧——是这么个艳鬼么?

    也忘忧含笑看着小四子,团子思维清晰,虽然讲话慢条斯理的,但重点讲的清清楚楚,除了孩子聪明之外,应该是没少听书。

    也忘忧点了点头,“艳鬼吧,通常的确都是以女鬼的形态出现,一般被形容为容貌妖艳,且能勾人心魄,让人对她言听计从。而一旦被艳鬼迷上,基本最后都是搞得家破人亡,艳鬼会蛊惑你去害死身边的亲人。”

    台阶上四位都点了点头,同时又都一歪头——靠谱么?听着像是编的。

    “是一种专门的鬼的品种么?”展昭打听,“就跟水鬼、吊死鬼似的那样?”

    “感觉不太一样啊。”赵祯觉得水鬼吊死鬼好像是按照鬼的死法分类的,艳鬼是按照颜值来分类的么?

    小四子仰着脸问也忘忧,“那既然鬼鬼是个漂亮姐姐,为什么要害人哦?”

    也忘忧托着下巴,胳膊肘靠在书上戳了戳他,“你说到的才是重点!”

    台阶上坐着的四个也都抬头——重点?

    “鬼的问题在于,它们害不害人。”也忘忧说,“是无缘无故害人,还是有缘有故害人。就拿小四子刚才说的那个药农小哥为例。他并没有做什么坏事把,只是偶然遇到了艳鬼,才被害。那这艳鬼是怎么把他迷住的?是用了什么法术,还是说就是因为那小哥经不住考验?退一万步说,那小哥见色起意自作自受,为什么要害他的妻儿而不是害他?”

    几人都点头,觉得也忘忧分析的有道理。

    “所以我觉得,艳鬼并不是说长得好看的鬼。”也忘忧接着说,“而是利用人性中好色这一个弱点,来引发混乱和杀戮。只是人们主观上认为,人都是被美色迷惑。但每个人审美不同么,有些人就是喜欢丑的,所以只要能蛊惑吸引到那个人,丑鬼也可以是艳鬼。”

    众人听着似乎是有点绕,不过意思倒是都懂。

    “那这个受蛊惑,是自觉的还是被动的?”展昭觉得这个点很关键,“有些人是见色起意心生歹念,但也有人是不为所动的啊。这种不为所动的人,艳鬼是放他们走,还是继续害他们?通过幻术也能控制一个人去做坏事,但这种情况下,被控制的人其实并没有错,完全是那个鬼不好啊!”

    “所以还是要回到刚才小四子那个问题。”也忘忧微微一笑,“关键就是,为什么要害人!”

    “哦……”赵祯明白了也忘忧的意思,“意思是,艳鬼害人是本身就有仇呢,还是无冤无仇,就是纯粹是个恶灵想害人?”

    “对啦。”也忘忧点头,问小四子,“除了那药农小哥外,还有其他人被那艳鬼害过么?”

    小四子抱着胳膊想了想,摇摇头,“这倒是没听说过。”

    “那就只剩下两种可能。”也忘忧伸出两根手指头,“其一,那艳鬼生前可能跟那小哥有深仇大恨,所以死了变成艳鬼来害他。其二,两者无冤无仇,那艳鬼只是引诱了他,药农上钩了。而其他被引诱没上钩的,艳鬼也没加害他们。”

    在座的四人已经明白了也忘忧要表达什么,聪明的小四子也仰起脸问他,“那忧忧,七国公是被人家寻仇还是纯粹遇到了坏人?”

    也忘忧伸手摸了摸小四子的脑袋,“嗯……暂时说到这里,先忙正事吧,七国公的事情说来话长,等晚饭的时候慢慢跟你们说。

    “嗯!”小四子站起来,拍了拍衣摆继续干活儿。

    展昭他们彼此瞧了瞧——感觉被也忘忧拿捏了啊……先讲一点儿留个扣,忽悠他们干活,晚点再接着讲……

    白玉堂和南宫都摇头——这只老狐狸!

    赵祯满意点头——爱卿是块当太尉的材料啊!

    众人都无语地看他——这么快就爱卿上啦?

    展昭觉得这次来对了,果然那些传闻都太离谱了,虽然也忘忧说的更加离谱。

    在热心的小四子和展昭的“督促”下,众人经过一个时辰的努力劳作,将书房打扫得焕然一新。

    也忘忧就又带着他们一起去了库房。

    众人一听理库房,都默默祈祷,也忘忧千万别跟天尊似的有什么收藏癖,书房都理了差不多一下午,再加上库房……不说还有个祠堂么,今晚没准要通宵干活。

    展昭还小声问白玉堂,“给不给咱们工钱?”

    五爷默默叹气,就为了求点儿线索,查个案子容易么……

    赵祯累的直喘,就为了要个太尉,这年头当皇帝也太难了……

    跟着也忘忧进了一座小院,就见他伸手一指前方一座小楼,说,“到了,这就是库房。”

    众人抬头一看,都

    愣了……院子里,竟然有一座鸢栖楼。

    这座楼跟八王府别院的鸢栖楼从外观上看几乎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这座楼要小很多,的确看着也就能做个库房。

    众人都看着也忘忧。

    “楼里东西不多。”也忘忧边说,边给众人分鸡毛掸子,“都是些孩子们小时候用的东西,你们扫扫尘就可以了,半个时辰之内应该能做好,做好后就可以吃饭了。”

    说完,也忘忧过去打开了库房的门。

    “吱嘎”一声,略显老旧的库房门打开。

    赵祯仰着脸,看着这座小楼,他跟南宫小时候都去过鸢栖楼,也觉得神奇。

    展昭则是看白玉堂——内部结构跟鸢栖楼也一样么?所以也是机关楼么?

    五爷站在门口,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内部结构,发现这库房里没有鸢栖楼里那么多家具,基本就是个囤房杂物的地方。但是有几样家具特别眼熟,尤其是那个靠墙站着的衣柜。

    五爷对这个柜子印象特别深,每次机关开始和结束,都是以柜子的柜门开关为标志的。

    白玉堂对展昭点了点头。

    展昭想了想,就回头问也忘忧,“这小楼,跟八王府别院的鸢栖楼有什么关系么?”

    也忘忧抬头瞧了瞧,说,“这座楼叫鸢戏楼,鸢栖楼那个是按照这座楼建造的。”

    众人一惊——真的?!

    “所以这才是原版么?”众人惊讶。

    也忘忧却摇了摇头,“不是,原版在三楼摆着呢。”

    众人彼此看了看,都跑上了三楼,也忘忧也慢悠悠跟了上去。

    这座“库房”总共三层,第一层放了一些小孩儿用的床、摇椅之类的东西。

    二路则是很多箱子,堆放着孩子穿的衣裤玩具什么的。

    三楼只有一张大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座更小的“鸢戏楼”

    众人站在三楼,盯着那座小楼看了起来……难怪叫鸢戏楼,真的是座戏楼诶!

    就见那是一座一人来高的戏楼模型,楼里还有线控的木偶人,小楼上有个牌匾,就写着鸢戏楼。

    这种机关戏楼五爷也见过,小时候还挺喜欢,他家里就收了几个,但规模那么大结构那么复杂的,还是头一回见。

    也忘忧说,“这是用来给孩子们表演木偶戏的,里头的机关可以开关。”

    白玉堂可算是明白了,合着鸢栖楼是照着这戏楼模型来建造的。

    小四子立刻被迷住了,走过来扒着桌面仰脸看那座小楼。

    也忘忧过来,伸手打开戏楼里那个柜子的门……紧接着楼里的机关就启动了……只见在三楼的地板突然打开,一辆摇摇晃晃的木马小车出现了。

    “啊!”展昭一下子明白了,那辆有些人能看见有些人看不见的小马车!

    紧接着,一连串的机关启动,窗户突然开了,传来女人哭声孩子笑声,之前他们在鸢栖楼遇到的各种怪异现象,都在这边出现了……

    “好精巧的机关楼。”五爷都忍不住赞叹,就是做得人有点恶趣味。

    “忧忧你做的么?”小四子问。

    也忘忧摇了摇头,说,“一个朋友的爷爷做的,他爷爷特别会做这种东西,不知道什么机缘得到了一张很神奇的图稿,他觉得有意思,花了挺久时间做出来的,不过老爷子过世很久了。”

    “什么朋友啊?”众人都有些好奇,家学渊源啊,不知道这门手艺有没有传下来。

    “方牧。”

    也忘忧回答。

    众人彼此看

    了看,这名字为什么这么耳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