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几分钟,一道震耳欲聋地尖嗓女音从走廊响起,传进办公室众人的耳畔。
梁总讪讪温润的声音似乎在讨好似的跟对方说话。
他们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紧接着,办公室门被重重推开,来回轻轻晃动了一瞬。
一位身材略显臃肿的女人横眉冷对地环视了一圈,周身泼辣的气场令人不寒而栗。
梁总一脸乖顺地跟在身后,似乎主次颠倒。
明眼人看的出来,这个看起来泼辣狠厉的女人,就是薛磊的母亲。
“谁是李阳?”她沉沉出声,语调透着几分不爽。
“我是,你谁啊?”李阳皱了皱眉,望着眼前的胖女人,觉得她进来很没有礼貌。
下一秒,猝不及防地一道巴掌呼上李阳的脸,他原本就消瘦的脸上硬生生多了一道红巴掌印记。
旁边传来一道看戏的笑声,讥诮而狂妄。
李阳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被人打过了,当下的情绪渐渐变得凶厉,火星子从心底蹿起。
淮宁之见状,扯了扯李阳的衣袖,少年不为所动。
“李阳!”她沉喝一声,提醒他注意分寸。≈
李阳纵然很火,但碍于淮宁之的提示隐忍。
淮宁之拦在李阳的面前,声色俱厉地望向胖女人,“这位女士,您就是薛磊的妈妈吧?我是李阳在港城的监护人。”
闻言,胖女人阴恻恻地目光落在淮宁之的身上,眼前的女人比她小半个头,看着简直就像个小菜鸡。
她随便一只手都能拎起来那种小丫头片子。
“还监护人?你毛长齐了吗?”≈(≈
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料到,眼前这个胖女人说话这么直白,却仿佛一巴掌扇在别人的脸上。
淮宁之的脸上扬起一抹绯红,是愤怒地红。
“女士,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今天叫你来是解决问题的,不是让你来打人泄恨的。”
脾气在好的人,面对这种泼辣蛮不讲理的女人,也格外生气。
淮宁之简直要被整个人给整无语住,眉目冷戾,不甘示弱地瞪向眼前的胖女人。
胖女人嗤笑一声,脸上的肥肉跟着抖动了一瞬,看起来尤为油腻,令人泛呕。
她自认平时是一个待人谦逊有礼的人,对任何高矮胖瘦都很尊敬,但面前这个胖女人倨傲跋扈的个性,让她无法心软。
更何况,她刚进门就打了李阳一巴掌,简直莫名其妙!
淮宁之侧头看了一眼李阳脸上的巴掌,本身早上就和薛磊打了一顿,这会儿伤上加伤,看起来可怖又狰狞。
“疼吗?”她轻声问道,言语间是自己都尚未察觉的疼惜。
当初最开始的时候,她和李阳简直势不两立,两个人谁看谁都不顺眼,恨不能下一秒就割袍断义。
现如今,回忆往事倒也多了几分消愁的滋味。
李阳心里莫名感慨,其实淮宁之对他还是很好的,自己当初大概也是因为欠债,所以情绪反复无常,对淮宁之也不尊敬。
思及此,他觉得抱歉至极,“对不起姐,给你添麻烦了,我不疼。”
话落,他抬眸看向胖女人,冷森道“这位阿姨,您也看到了,我和您儿子发生了争执,我不否认我有错误,但是如果你们以权谋私,别怪我动手打女人。”
说完,他带着淮宁之往后倒退了一步。
对面的女人听了之后,唇角微翘,轻笑一声,“有意思,现在都轮到一个毛头小子教训我了?”
她眸色发狠,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模样。
不远处的梁总无奈扶额,“姐,我也救不了你儿子。”
现在的局势根本不是他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但是胖女人呢似乎还不自知,不解地回眸瞪向梁总,冷沉道“梁非凡,这件事情你必须给我解决,凭什么让我儿子白白受委屈还要被辞退?”
这……离了大谱!
所有人都无语地看向胖女人,胖女人一点儿也看不清眼前的局势,根本不是她说了算。
“姐,你儿子早上犯了错,先打了别人,还以权谋私,我们的大领导就站在这儿,你不要给我丢人了好不好?”
本想跟胖女人留点面子,但是胖女人一无所知地无脑模样,让他只好当众拂了胖女人的面子。
果然,胖女人的自尊被人踩在脚底下,心有不快,目光狠厉地瞪着梁总,“你这臭小子,敢这么跟你姐我说话?”
她上前,一把揪住梁总的耳垂,恶狠狠地扭转,疼的梁总龇牙咧嘴。
站在淮宁之身后的秦放看不下去了,从刚才他就窝了一肚子火,从没有见过这么不讲理的女人。
“女士,麻烦你搞清楚,现在是和平社会,不是你一个人撒泼任性的地方。”
秦放走上前,幽寒深邃的眸子讳莫如深的打量着眼前的女人,锋利的眉心拧成一团,不悦地注视着这个胖女人。
胖女人见一个长得还算不错的男人看着自己,她稍稍收敛了几分,淡淡道“是又如何?我儿子我花了几十万去培养,现在被你们这么欺负,我还不能叫冤了?”
众人“……”
他们纷纷侧目,望着墙角站没站样,吊儿郎当地男孩,心生疑惑。
这就是花了几十万培养的少年?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他身上透着股社会最底层地痞流氓地作态,令人反感。
“您花多少钱培养儿子,不关我们的事情,现在是,你儿子失手打人,仗着工厂老总是他表叔就为虎作伥,您觉得这样不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有这么大的便宜不占,你当我们白痴啊?”胖女人昂首,趾高气昂地望着秦放反驳道。
秦放心中憋了一口气,无语至极。
感觉跟眼前这个女人讲理,就是浪费时间。
“这件事,我宣布了,你的儿子必须做开除处理,而且要和李阳道歉,当然,我们李阳也应该向你儿子道歉,都是成年人了,用武力解决问题,是错误的。”
“那我儿子都要被打了,还不能正当防卫了?”胖女人一本正经道,言之有理的架势野蛮无比,“难不成等到我儿子死了,你们才认识到你们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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