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美丽的女士,不知我可不可以进来叨扰片刻。”
清润如一汪湖水平静而柔和的声音淡淡响起,像是不忍惊醒这原本静谧而美好的氛围。
“大哥?”淮宁之稍稍怔愣了一下,有点儿恍惚竟然能在这里看到秦彻。
她记得秦放说过,秦彻和尤佳之前曾是高中校花校草来着。
“是我,尤佳是我高中同学。”秦彻淡淡地笑了笑,解释了一下之前在楼下看病遇到尤佳的事情。
这样一来,很好地替淮宁之说明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淮宁之听了之后恍然大悟,弯了弯眉眼,“大哥,阿姨早饭全都吃完了吗?”
“吃完了,她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底还是觉得可口的。”
不然平时那么挑剔挑食的一个人,怎么今天突然光盘了?
“我就说吧,只要坚持不懈,你婆婆一定会被你打动的。”靠坐在病床上的尤佳,淡淡笑了笑。
淮宁之讪讪地耸了耸肩,“这不是心里没底儿,看来我还是很适合当个小厨娘。”
“好啊淮小厨娘,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尝一口你做的饭菜。”尤佳挑了挑眉,俏皮的模样看起来更像是被淮宁之传染。
眼前这个小丫头表面上是个乐天派,实际上心里一直杞人忧天的不行。
她生怕秦母会将自己赶出去,甚至始终不待见。≈
现在看来,能当秦市长夫人的女人,还是有两把刷子,起码格局要打开。
“当然没问题,这一周我都会在医院里陪护,明天我给你也带一份。”淮宁之承诺道。
“那可太好了。”李慧在一旁轻笑了一声,看起来心情不错,“这几天我一直给小姐买的医院食堂的食物,还是有点儿不行。”
“尤佳高中的时候就挑食,现在还挑食呢?”秦彻在一旁轻笑了一下,语调儒雅温和。
他从光风霁月中走来,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熟稔气息,无论对谁而言,都是一种熏陶。≈(≈
更何况秦彻现在的官职一天比一天更高,逐渐步入秦市长的后尘。
“秦彻可是后生可畏,从我们高中时代的时候,他就一直被致力培养于爱国民主的好青年。”
现在看来,秦放已经逐渐抵达他能达到的高度,甚至做的很好。
“还好吧,当官的总不能贪污受贿,所以我也挺憋屈。”秦彻苦涩地笑了笑,耸了耸肩。
某种意义上来讲,自家兄弟得到了自由,现在赚的也不少,还经常给他这个老哥哥补给一下。
秦彻嘴上从来不直接夸奖,但秦放对他的好,他都深深的记在心里。
望着面前的女人,从曾经温婉动人的清纯校花,到现在饱经风霜却藏不住恬静气质的普通尤佳。
她所经历的痛苦与磨难,远比外人看到的还要多很多。
但她都这么坚持下来了,也是很不容易。
“尤佳,大概什么时候出院。”男人今天戴了一副金框眼睛,将自己敏锐的鹰眸很好地遮掩起来,看起来更加平易近人。
尤佳淡淡笑了笑,打量着面前白衬衫,黑西裤皮鞋的男人。
“大概还有二十天的样子。”
秦彻思索了一下,轻轻点头,“好,我最近应该也在医院,你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找我。”
这已经数不清是多少次听到秦彻这么说的了,但是尤佳发自内心的感动。
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她现在越来越觉得,还有朋友愿意陪着你关心你,是一件很有福分的事情。
淮宁之看了看两人,总觉得有什么是被她没有察觉到的。
但是这一时半会儿之间也看不出来什么。
秦彻又和尤佳浅聊了几句,尤佳都表现的格外……似乎有点儿害羞的感觉。
淮宁之不明所以,怔怔地站在两个人旁边静悄悄呆了一会儿。
“走吧宁宁,我妈那边应该好了。”
瞬间,淮宁之反应过来,难怪秦彻会突然来这边找尤佳。
感情是秦母不方便啊!
“尤佳,我有空再来看你,你先好好休息。”她朝着尤佳挥了挥手。
尤佳也抬手,笑了笑鼓励淮宁之道“加油,你一定可以。”
淮宁之跟着秦彻离开,短短几步路的距离,他们到了秦母的病房。
推开门,迎面吹来一阵穿堂风,秦父不知什么时候把窗户打开,大概是散散味道。
秦母看到两个人进来,什么也没说,一个人专心致志地捧着手机看新闻。
秦彻也不是个爱说话的性子,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拿起手机处理文件。
只有淮宁之百无聊赖,刚刚吃过的饭碗也已经被秦父拿去水房洗了。
稍后秦父推门进来,看到这家人齐聚的祥和景象,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
曾几何时他们家的人这么聚在一起过?
这种想法,几乎在他们家很难实现。
见秦父回来,淮宁之放下手机起身,走上前接过秦父手里的饭碗,“叔叔,让我来吧。”
“嗯,好。”秦父也不推脱,他的手里还有刚刚灌好热水的水壶。
他将水壶放在床尾茶几上面,看了一眼淮宁之,“宁宁,要喝水这边有一次性纸杯,水壶也给你放在这儿了。”
淮宁之正在装水壶,听到声音侧眸看了一眼,轻轻点头应和道“嗯好,我知道啦!”
秦彻和秦父待到中午后不得不一起离开,病房内之后只剩下淮宁之和秦母。
两个人从一开始就互相不对付,谁也摸不准秦母的性子。
空气中僵窒了半晌,很是尴尬。
似乎今天早上都没有人来看看秦母,好奇怪,她不是名媛圈圈主吗?
这个怪异,很快被另一道沉喝声点醒。
“淮小姐,我明确的说过,尽管你和小放领了证,我也不会把你当做我们秦家的儿媳,我劝你还是知难而退吧,我不需要你照顾。”
“无论您接不接受我,但是秦放既然让我来照顾您,我就必须完成我的任务。”
倏地,床上传来一道轻嗤声,秦母的目光寡淡而冷漠如寒霜。
她望着淮宁之的视线,没有温度,“我说你这个丫头,是不是不懂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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