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贱蹄子,有没有教养,居然跟我儿子大吼大叫,没礼貌的狗东西!”赵春华嘶吼道,眼神阴寒如冰川极地。
自从和张父离婚后,张立达就是赵春华的命,自己儿子被女人踩在脚下,这令她本就带着火气的情绪更加疯狂地难以遏制。
她绕过张立达,抬手一把揪扯住尤佳的长发,拽着头发狠狠地望自己身前带,动作狠辣。
尤佳感到自己的发根要脱离头皮般,撕裂感令她吃痛地闷哼一声,她伸手试图想要反抗。
没想到发了疯的赵春华力气很大,她拽着尤佳的头发来回晃荡,“以为自己很厉害是不是?你继续啊?动我儿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这样还不解气,她抬脚朝着尤佳的膝盖狠狠一踹。
尤佳吃痛跪在地上,本就因为流产的原因导致身体虚弱,此刻整个人像是快要散架似的没有力气,随时有可能晕过去。
无从反抗的她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苍白了血色,任人摆布。
身后传来一阵猛力,她无力躲闪,刺目的桌角离自己越来越近,她绝望地闭上眼睛……
就像一个碎掉的瓷娃娃,尤佳感到黏腻湿滑的液体顺着额头蜿蜒而下,绞痛感侵蚀着自己。
鲜血顺着脸颊滴在地上,殷红很快沾染了尤佳的衣衫,落在洁白的地砖上,触目惊心。
“妈,住手!再继续下去会出人命的!”
张立达发觉事态变得严重,他匆忙上前将母亲拉开,拿着纸巾搭在尤佳不停往外冒血的额头上。
要知道跟一个情绪失控的精神病人去对抗,一切都是徒劳的。
而他欠尤佳的,好像越来越还不清了……
尤佳眼冒金星,钝痛昏沉感如倾城暴雨狂卷袭来,她强鼓着一口气甩开张立达的手臂。
“佳佳,我送你去医院。”
“滚,别碰我!”
熟悉温软的声音是那般的让人生厌,过去是,现在亦是,她的心里只剩下恶心。
“你这臭丫头,还嫌教训不够是不是!”
赵春华脸上带着浓郁的杀气,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犯了大错,还妄想冲上去教训这个在她看来血流满面的可憎女人!
张立达皱着眉本想呵斥,话到嘴边却化为无奈地低叹“妈,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嘿,我这不为了你以后……你不许插手!”
后面再说什么,尤佳都听不真切,她扶着茶几起身,晃晃悠悠地扶着墙壁,朝门外走去……
身后,张立达没有追上来,或许他拦住了他那张牙舞爪的疯狂妈妈,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她扶着墙,撑着仅有的清醒按下电梯按钮,视线逐渐迷离模糊。
‘叮——’
她撑不下去了,周围发生了什么她也感触不到,下一秒,她整个人因为虚脱而陷入昏迷……
“这是……怎么回事?”
一道呆愣地声音响彻在封闭狭小的电梯间里,他看着斜前方男人怀中突然跌落怀中的女人,有些微怔。
关键那个女人还浑身是血。
“送医院!”
男人冷静睿智地决定,嗓音沉寒,那双眼清澈淡漠,让人心头一悸。
“要不叫120?送保安室?处长,您的飞机该晚点了……”
方才呆怔的男人缓过神来,拧眉分析,却又有些犹豫不决。
他金丝框眼镜下的一双冷厉眸子,迸射出让人看不懂的深意,紧紧地锁着面前女人脸上不断溢出地鲜血。
由不得他多耽搁,他望着面前的秘书冷沉吩咐“现在送医院,要快!”
秘书察觉到处长逐渐涌起的凛冽怒意,不敢多耽搁,匆忙按下负一楼的键。
上了车,车子如离弦之箭匆匆赶往医院。
秦彻的脸色很不好看,隐匿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之中,看不真切。
他不清楚刚才尤佳遭遇了什么,但是从她惨白的脸色可以看出,她遭遇了很不可逆转的危险与痛苦。
“去找人调查一下,刚才在停顿的那层楼,这位女士都遭遇了什么。”
秘书透过后视镜悄然看了一眼秦彻的面容,男人的脸色似乎看起来很不好,眉心拧成一团,眼神霎也不霎地紧紧盯着怀中的女人。
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流出这么多血?
“处长,这人该不会是被家暴了吧?”秘书陡然惊骇。
跟在秦彻多年,几乎很少看到秦彻身边有女人的身影,甚至整个人清心寡欲如一尊小佛。
办公室的那帮同事总拿秦彻当饭后谈资,这么年轻英俊,父亲又是港城市的市长。
如此大好的前途一片,可就是因为太过于光风霁月,导致没有什么事情能提出来夸赞一番。
看起来隐匿与人群之中,却又成绩斐然。
若是处长成功解救被家暴女子,这被媒体放出来表扬一番,他今年年底当局长的事情岂不是稳了?
想到这里,秘书的心中有了一些想法。
很快到了医院,秦彻抱着尤佳去了急诊室。
此时正值晚上十点多,医院基本上该休息的都休息了,只有急诊室还陆陆续续看起来有些忙碌。
护士在看到一个男人怀中抱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女人的时候,匆忙喊来了医生帮忙。
“受伤原因。”护士拿出记录本,准备简单记录一下情况。
秦彻深深地看了一眼尤佳,一时间也捉摸不定,“我接到她的时候,是电梯下行时候她突然进来,随后整个人陷入昏迷。”
“这是撞击造成的。”不用护士多问,一旁检查的医生给出了答案,“这人怎么在我们医院住院呢?”
医生看到了尤佳手腕藏的较深的医院手环。
秦彻抬眸看了一圈,这才发现这是她住的医院。
“是的,因为流产住院的。”秦彻淡淡开口。
医生讶异地抬眸,表情变得有点古怪,“不是说是在电梯碰上的吗?”
“是我朋友,但确实是巧合。”秦彻耐着性子解释了一遍。
很显然,这医生把他当成尤佳的家暴先生。
“所以,她很可能是被人推了一把撞倒的?”秦彻试探问道。
“这个我们也不好说。”医生淡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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