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这句话无疑是在挑衅他,陆霆川气急反笑“打死你?我怎么舍得?你死了我玩谁。”
他目光阴淮,让人不寒而栗,陆霆川沈清拖到身下,手伸进她的衣服里。
陆霆川像是忘记了他妈是怎么死的了,对着沈清说出这么久来最恶心的一句话“我就算结婚了也不会放过你。黎芸没和我挑明,就说明她没把你放在眼里,她一个做正室的都能忍受,换你做小三情人的反倒不能接受了?”
沈清血液尽凉。
他很直白的告诉沈清,你恶心你难受痛苦,都只有受着,只要他爽快就行。
陆霆川继续说“你是不欠我什么,但谁让你长着这么一张脸。”
沈清似是失去了思考能力,她咬紧牙关,尝到了来自喉咙深处的苦涩味,跟喝了一大碗中药,药物残渣堵在那里一样,苦到令人作呕。
他们相遇,陆霆川对她提起兴趣是因为她这张脸,把她留在身边也是因为这张脸,他有意把她当成沈知初的替身,相处了三四百天习惯了她那张脸,也习惯了她这个人带给他的生活。
沈清哑着喉咙,她一把抓住陆霆川的衣服“难道就因为我这张脸,我就该天生活在淤泥里任你践踏?陆霆川你看清楚,我是个人啊,我不是狗,不是你招来挥去的宠物。”
陆霆川微微一愣,随后笑了,他掐着沈清的下巴对着她眼角处的泪水吻下去,语气轻薄“好好说话,干嘛忽然骂自己,你要是条狗,那我不就是曰了狗吗?”
沈清和陆霆川根本无法交流,她所有的声嘶力竭,拼死求生,在他眼里都不过是一场闹剧。
他不会心疼她。
沈清咬住嘴唇,她不想哭,时不时的掉眼泪,只会显得眼泪很掉价,可这一刻沈清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
太痛苦了,不知道为什么,她从心到身,里里外外都疼。
她真的后悔遇到陆霆川,后悔爱上他,后悔明明有那么多次可以离开他的身边她却犯贱停留,以至于现在想走却走不掉。
她有太多的不明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承受这些,人常说吃多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她从出生下来到现在尝尽了各种苦头,她只想做正常的普通人,在二十岁的时候有同龄朋友,在教室里听课,一起去图书馆,坐着公交车回家,在炎炎夏日里吃着一块钱的冰棍,冬天能有一件新衣服……
这世上就是如此,你所觉得无聊再正常不过的事,却是别人一生求而不得。
世人常说好人有好报,可哪怕这样保持善良,这世间的苦难也照样没有放过沈清。
陆霆川总说她懦弱无能,难道懦弱的人就该被欺负吗?
酒精上头,陆霆川来了兴致把沈清按在地上扒了衣服……他忽视沈清的抗拒,伸出长臂抱住沈清颤抖的身躯,像是摸狗一样轻轻抚摸她的后脑勺。
徐徐道“这一辈子你都只能是我的东西,以前想着你要是坏了我就不要你了,但现在想想,你坏了我也不会给别人,生死都是我的。”
这一声声话宛如诅咒一般传入沈清耳朵中化作一根链子用力缠绕她的魂魄,沈清抱着头颤抖,眼泪坠下来。
“陆霆川……我会死的……我好疼……”有一种死叫心死,看似是个活人其实人早就空了,连崩溃都是无声无息。
这场突如其来的“暴力”终于打垮了沈清。
陆霆川稍稍一用力把人从地上抱起来,沈清在他怀里,身体冷的像个死人,眼睛睁着不动,只有眼泪不断从眼角坠出,凉到耳根,湿了鬓发。
她的嘴唇已经咬出了血,身上也几乎全是痕迹,原本精致的脸上被泪水沾满,要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她开始恨这个圈住她的男人,当初的喜欢化作如今的恨,成为剧烈的反差,叫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沈清心里火烧火燎,脸埋在枕头里,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飞机上了。
刚醒来的沈清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双眼睁开呆滞的看着周围,直到陆霆川发现她醒过来。
“醒了?饿不饿要不要喝水,距离目的地还要五个小时。”
不是在做梦?沈清瞬间清醒,她张嘴,喉咙跟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她咳嗽着,苍白的脸瞬间憋红。
陆霆川把早就准备好的水端到沈清嘴边,让她喝下。
“这是什么地方。”
“飞机上,我们已经出国了。”
沈清整个人僵住,连呼吸都停止了,唇瓣颤抖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只觉得荒唐极了,她居然出国了。
陆霆川一旦下定决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就算沈清跪在地上,把头磕出血求他,他也不会改变。
下了飞机就有司机来接,行李一样没拿,都是这边新定制的。
豪华气派的三层别墅,陆霆川国外的房子在海岛上,整个岛都是他的。
沈清一直知道陆霆川有钱,但这已经不是能一句“有钱”能盖过的了,她想都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住在这样的地方。
沈清被带进去,看着地上复杂的拼花地砖,以及刺眼的水晶吊灯,沈清站在原地不动,惴惴不安,她像是一直懵懂无知的兔子忽然闯进了狼窝。
她与周围是显得那样的格格不入,就像一滴油污弄脏了新买的衣服,白鞋上的泥土,一只老鼠忽然闯到大街上。
沈清再怎么软弱无能,可作为人的自尊骄傲是有的,一旦没有了原本的骄傲也就失去了开始的模样。
她曾经视陆霆川为神,是光,她以为这个人能救她于绝望,直到被扒下又衣服拍下那些屈辱的视频,他要她做情妇小三,就算结婚了他也不放过她。
现实狠狠打了她一巴掌后,现在她才明白,陆霆川哪是什么太阳啊,他就是一颗煤球,暖完后就剩下一地渣。
她本就没什么脾气,遇到在羞愤的事也不会发火,现在直接被陆霆川驯化的没有了自己的人格,如他所愿成为一个合格的情人,情人如同耐用的物件,物件哪需要自尊骄傲?
房子很大,人很多人,以前靠沈清一个人打扫卫生,现在也不需要她了,她会在这住的很舒服,唯一用得上她的就是暖床。
请来的佣人都是当地人,说着外语,沈清听不懂也无法交流,只能从他人的手势和目光中去读解。
一个人是寂寞,一群人中无人觉察到你,是孤独。
比起这些,沈清最怕的还是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盯着她。
任凭沈清怎么遮拦,家里的佣人还是知道了她和陆霆川的关系,因为陆霆川总是毫无节制,示弱无人的触碰她。
他会在饭桌上抱着沈清,亲吻她湿润的嘴唇,沈清眼睑低垂,睫毛轻轻颤抖,像是一只即将要飞走的蝴蝶。
他还会抱着沈清去浴室,亲自给她洗澡,用花洒冲洗她的长发,从头淋到尾,把她抵在墙上或者抱起来放在洗手盆池上,背贴着镜子。
浴室门开着,没有了隔音效果。
陆霆川喜欢沈清的眼睛,眼瞳清亮,好似夜色月光撒入水面的潭水,里面总有很多情绪,却又干净清澈。
以前沈清总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那双眸子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明亮的,里面像是藏着星星,温柔悱恻。
而现在……
沈清不再看他了,她习惯的低着头,或者把目光转移到其他方向,有时候就算盯着他也不是在看他,目光涣散的像大海里的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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