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林欲白越来越步步紧逼,荣安再也忍受不了了。七月初,荣安去了一趟龙兴寺,林欲白随后也到了。
“你找我?”林欲白一收到他的信就赶忙赶急的过来,他许久都没有这样高兴过了。
“是,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荣安倒了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
林欲白嘴角的笑意渐渐隐没,他突然意识到,或许他今日并不应该来。
“林欲白,我知道你在筹划什么,也知道你如今缺的是什么?我与你合作,你缺的那些东西,我要多少有多少,你若是需要,可以随时去永安钱庄取。”她将一块玉牌放在桌上,上好的玉上面刻着着简单的“安”字,是她的名字。
林欲白拿过那个令牌,大拇指在“安”字上面摩挲,他勾起唇,带着一丝邪气,道,“条件?”
“从此离我远点!”
荣安就像个要赶走儿子身边的恶老母一样,财大气粗的将一旁的许掷都给惊呆了。没想到,有权有势的林欲白也有一日会被人用钱给砸开,像是听到了多么可怕的事一样,双眼警惕的看着林欲白,就怕他直接发作,掀了着龙兴寺。
林欲白却一反常态,只是呵呵的笑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样,他淡定的将玉牌放下,然后果断的转身走了。
许掷跟在后面,至此打心里佩服这位宋家的五姑娘。她这样的人,果真是不会按常理出牌的。
林欲白被气的不轻巧,一脸几个月都没有来过她这里,像是销声匿迹了一样,她自然知道林欲白的性子,那样高傲的人,被她用钱踩在脚底下,没有暗中杀了她已经算是他对她最后的宽容了。荣安对这样平静的生活满意的不得了,轻松解决了缠着她许久的人,她便得了空闲,日日忙着算计那些跟她作对的生意对手,数钱数的连阿颜看到银子都有点想吐。
“姑娘,钱庄的掌事日日都要累死了吧!”这一箱一箱的往里边抬,掌事那边也要盘算清楚,一点都不能马虎。
“金先生是什么人,你替他操心!”
阿颜想了想金先生那老奸巨猾的样子,心就歇下了,又道,“秀禾前些日子说金先生身体不大好,得亏姑娘给开了药,如今已经好了许多了!我这不就想着是不是这段时间姑娘你高兴,连带着也让那些掌事给累着了吗?”
这段时间,荣安一门心思与那些商家斗,许多店家倒闭做不下去或者就是被收购了,这段时间钱庄存入的收入可比去年他们来之前一年的都要多。
荣安眼尾为抬,道,“我这不是为了实现梦想,带你周游列国嘛?”
阿颜傻乎乎的一笑,“那我就等着姑娘啦!”
说完,往一旁颂久的手上拿过来的甜糕奔了过去。
颂久是金先生的侄子,武功不错,以前一直跟在金先生身边在永安钱庄,荣安来了后,就被他安排进了宋府当差,顺便护着她,往来送东西有武功傍身也轻便。
诗文来了后,阿颜就松快了很多,在府里呆着没事儿的时候就与颂久在一块儿玩闹,生出了一些男女情谊。荣安对他们这样的心思乐见其成,还说等她再长大些,就给她办一个热热闹闹的婚礼。
阿颜想了想,心里舍不得荣安。跑去问了颂久,若是成亲了是不是还跟她姑娘在一块,颂久说那是自然,于是,这段亲事,荣安问了金先生,这个婚事金先生求之不得,自然是答应的,于是两方就在口头上答应了。
八月的天热的让人难受,在这里的衣服都是一件一件的往上套,更是闷的难受,她也不爱出门,整日在家里带着。九月将至,荣安算了算日子,有件大事就要发生了。荣真也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安,每日都是忧心忡忡的。
荣安也怕他出意外,找了两个武功较高的男子暗中护着他。
九月初,大冢宰的府上太医和大夫连续不断的往里面走,每个人出来都是面色惨淡,想来林漠的病情已经是没有回转的余地了。齐太医这段时间也没有再来,一直都守在林漠的病床前,荣安后面也找了进去的大夫询问过,大抵就是早年受的战伤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到了老年一并发作了。
大夫三言两语描述了一番,荣安心里也有了数。九月中旬,大冢宰府上哀声一片,林漠在凌晨时分病情加重,一口气没提上来,殁了。
临死前,他手上的一应政权,都被林欲白握在了手上,可谓死不瞑目。但这些,外面的人并不知道,只是,荣安在这历史里窥破天机。
林漠再死前,本想与林欲白同归于尽,但是林欲白早就收到消息,在他准备行动的时候,称病没来。并且与圣上里应外合,将林欲绝扣押在宫中。林欲绝胆子小的可怜,在宫里缩了一晚上,居然就病下了。抬回府上的时候,不省人事。林漠得知,本来就病弱的身体,被一口老血呛到,也昏迷了好几日。
醒来后,他自知自己如今无法在与林欲绝想斗,他的几个儿子不成气候也不可能斗得过他。就算他真的将手上的一切交到儿子的手上,他一死,凭着林欲白的狠厉,不多时,也能轻松的拿回来,到时候,他的儿子,必定都逃不过一死。即使如此,不如就将这些东西交到林欲白的手上,说不定,还能保住他们的命。
两人达成协议,林欲白帮他夺得帝位,扶持他的嫡子登基。他做他的摄政王,保住林氏的满门荣耀。
林欲白应下的第二天,林漠就走了。
林漠的葬礼简单,但是丧礼一应俱全,夏帝带着朝中的官员亲自去了他的府上吊唁,丧礼结束后,他剩下的那三个儿子,一个废材,一个懦弱,另外一个得知父亲丧逝,竟然病倒了。林欲白这个侄子只好挑起起了他儿子该干的事,安排好了他的一应后事。
荣安再见到他的时候,是在九月下旬,她那时在学堂里像以往一样打盹,然后听到了边上的李松松轻轻的叫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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