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林欲白,荣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期盼着他那一日快点想明白,然后彻底的放下她。对于她自己,她也发现他对他越来越心软。以往,她大可能就是将他赶出去,可现在,越来越被动,自己的变化她看在眼里,她想去做些什么彻底了断,但是想起他的眼神和憔悴的脸,又始终狠不下心,只能就这样搁置着。
她们去第三天,荣绘和荣曦便也一道去了。不过,她们一去,就生出了一些事情。
她们两个表面上姊妹和乐,但实际上,性子都被宋泽信给宠坏了,不仅两个人在私底下较劲,对旁的人也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去学堂的第一日,就将小魔王辛安郡主给惹怒了。
荣安之前的位置左边是辛安郡主,右边是李松松,后面被郑九鹤横插一脚,她的右边就变成了郑九鹤。荣乐来了,荣安便把自己的位置给了荣乐,她坐在荣乐的后面,以示嫡庶有别,长幼有序。她这样,荣乐自然是高兴的,回去说给了聂世芬听,聂世芬也是对着下人直夸荣安懂礼节。
这话传到了荣绘和荣曦的耳朵里,她们可不这么认为,直道荣安不过是没有依仗,做小伏低罢了。
去学堂的第一日,就仗着自己是姐姐,非要越过荣乐,坐在她的前面,荣乐也不是好惹的,自然是不答应的。
她们为了这几个位置吵的不可开交,不管如何,荣安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这个位置是坐不了的,所以,又将自己的位置搬到了李松松的后面。李松松对她这个决定甚是满意,还顺手替她收拾了东西。
等她们收拾完,荣乐与她们还没有吵完,再这样下去,搞不好要生事的。一旁的郑九鹤又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与王语横几个在一旁指手画脚。
李松松对荣乐的印象还是很好的,于是就拉着荣安上去,挡住了郑九鹤和王语横,让她们少管闲事。
原本辛安对这种事不感兴趣,她只坐在一旁,与她的姑父的女儿云柔说话。说了些时间,有些口渴,便端起了一旁的热茶。这是,荣绘推了荣乐一把,然后她自己也没站稳,往后退了一步,一不小心蹭到了她的手,她手上的杯子没拿稳,杯子打翻,热茶倒在了自己的腿上,她当即怒气腾腾的站了起来。
荣安见闯了祸,赶紧拉了拉荣乐的手,荣乐自己也已经意识到了闯了祸,赶紧赔礼道歉。
“是臣女不小心,请郡主赎罪!”
辛安的婢女正在一旁给她查看有没有烫伤,好在如今天还冷,衣服穿得多,没出大事。辛安看了她一眼,见荣乐脸上满是恭敬,脸上虽然还有些怒气,但也不打算与他继续计较了。可是荣绘却觉得荣乐是个贱骨头,她才不会轻易的道歉。又见辛安兴师动众的样子,狠狠的白了她一眼。
辛安的怒气在荣乐道歉的时候已经消了一般,却被这个庶女白了一眼,当即火气又冒了出来,一巴掌扇在荣绘的脸上。
“下贱的东西,居然敢在本郡主面前放肆!”
荣绘被当众扇了一巴掌,人都打的趴在地上,一旁的侍女见状,纷纷躲开。她就一个人趴在地上,委屈,愤恨还有不甘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了,她被宋泽信宠惯了,那里受过这样的气,加上她初来乍到,还没听尽林欲白的名声,赶紧怕了起来,对着辛安就冲了上去,要与她厮打在一块,被一旁的闺女拉住。但她明显不甘心,嘴里还骂骂咧咧,就像她母亲在家里撒泼一样。
此时越发的不可收拾,好在白贞丰来了,她们才有了惧怕。
“怎么回事?”
课室里乱糟糟的,白贞丰这会真的动了怒气,声音掺着冰,十分的可怕。
“听说宋家又来了两位姑娘,怎么,这就是你们今日给我的见面礼吗?”
她原以为宋家交出来的荣安虽然愚笨了些,但老实本分,知晓礼节,后来来了一个宋荣乐,虽然天真了些,但也不失活泼可爱,是个好人家。现在来了两个年长的姐姐,居然如此不知规矩,在这里与嫡女吵作一团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对着太师府的郡主动手。
“夫子明鉴,明明是她先动的手!”荣绘还不服气,抽抽啼啼的拿出在家里的那一套。
白贞丰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难道不是你以下犯上推了你家中的嫡女,然后碰到了辛安郡主的茶杯吗?”
荣绘见白贞丰看到了,张了张嘴,心里有些不服气,又道,“可她也不能打我!”
“我怎么不能打你了?你见到我按照规矩,还得向我行礼问安。我看在同是同窗的份上免了你这庶女的礼,你倒是蹬鼻子上脸了。今日这事若不是看在宋家嫡女给我赔了罪的份上,我在赏你两巴掌都是轻的,你还敢轻视我?下贱的东西。”
白贞丰看了眼低着头的荣乐和荣安,这件事是因为荣乐引起来的,她本来对她在外面雨庶女吵吵嚷嚷的有了些意见的,但方才看她能屈能伸,礼数周全,便又觉得甚是欣慰,以为她道了歉,这事就过去了,所以没出来解围,可是没想到宋府的庶女居然如此不知轻重,越到嫡女的头上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轻视郡主,这不是找死呢!
荣绘还在哭,且越哭越大声,一点不觉得自己有错,辛安被她哭的烦了,手狠狠的推了她一把,道,“怎么?你不服气啊?果真是姨娘生的,尽是一副姨娘的做派!”
辛安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这个时候的样子,与林欲白生气的时候,极其的相似。
荣安拉着荣乐,站在后面,荣乐平日虽然胡闹,看起来胆大,但实际上就是一只纸老虎,一捅就破,此时手心都是汗,庆幸自己已经道歉,不然,按照荣绘作死的劲儿,她现在少不得也要被骂一顿。
荣绘被她一推,顺势就倒在了地上,呜呜的嚎啕大局哭,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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