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的事荣安素来不感兴趣,况且,有林欲白在,这些事也用不着她操心,她只需要好好的去打理好风图腾地下的生意就够了。
林欲白这几日忙,有的时候好几日见不到人,听说是因为许信和夏氏的事。
夏氏从夏眠阴去世后,对林欲白更加的不满,日日挑唆林欲绝要攻打南启,而许信也在这件事上与他们出奇的意见一致,但都被林欲白驳回,且朝堂日日争论不休,林欲白似乎都胜券在握,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直到,南启的公主病逝了。
她病的蹊跷,奶娘也跟着死了。荣安收到消息,只让金先生带人去了城郊住几天,其他都没有管。
林欲白也变得忧心忡忡,他担忧自己母亲的安危。北元的公主死了,却是被夏氏的人害死的,本以为尚有南启的公主在北元可以平衡两国的关系,她却突然死了,林欲白即使手握重兵,可若是南启真的要与北元开战,为了母亲他也不得不带兵前往。
“南启公主是南启皇帝的亲妹妹,十几年前便是十分得宠,这些年来,南启帝也时常派人过来看望她。她这一死,难保南启会狗急跳墙。若是如此,我就真的太不孝了。”罗素心去了十七年,若是到最后都不能落叶归根,他就是到死都不能原谅自己自己。
荣安放下手上的玉牌,道,“我手上倒也有一些筹码可以暂时护着她。我们两个人加起来,应该可以让南启帝继续握着这个棋子。”
她在南启那边也已经派人过去盘踞,手上的基业虽然没有北元这里的丰厚,保住一个人倒也可能,只是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
林欲白趴在他的肩膀上,小声的嗯了一声,“没关系,我只要一点时间,就够了!”
荣安的人在南启盘桓数日,后来给了她一封密信,大抵便是她的人已经成功到了宋老夫人的身边,她暂时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有了荣安在暗中帮忙,林欲白也多了一些安慰。
这些年,林欲白苦心维持这两国的平衡,就是想等北元朝局稳固一些,再做打算。南启虽然知道北元的皇帝不成气候,但也知道他不好惹,不敢轻易来犯。否则,就凭林欲绝这个草包,他们早就挥兵直下,直夺宫城了。如今,这个局面被许氏和夏氏打破,他便也成全他们,但他们可不要后会今日的决定。
如今朝中的兵力大都握在林欲白的手上,大都以为是他率兵出征,夏氏和许氏都这样认为,都在暗中坐着自己的打算。两族都派遣了自己的儿子跟随出征,至于做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在出征前夕,林欲白当朝宣布,由自己麾下的一名将军出征,这名将军跟随他十多年,名叫李淼。
夏氏和许氏闻言,两族都错愕不已。夏氏原本也只是跟搅屎棍,只是跟在后面叫嚣,谁知道把公主给诅咒死了,如今不得已真的要打起来了,他们反而退缩了,想让林欲白派其他的人前往,可他们之前叫的最凶,若是不去,岂不是欺君,面对欺君和战事,他们只能选一个。
许信就不用说了,他本来就是打着林欲白亲自前往,他趁机留在朝廷夺权的打算的,可如今,他竟然只是派了一个地下的将军前往。
朝堂上得知他不去,险些破口大骂他不孝顺。林欲白淡淡哂笑,他坐镇朝堂,未免陛下无知,被人挑唆,不得已留下。林欲绝听到他的话吓得瑟瑟发抖,直呼他言之有理。
许信被他怼的哑口无言。
林欲白对于这场战事心里有底,北元这几年内乱不断,皇帝的位置几番变动,上去的又都是不中用的,国库不充裕,加上夏季洪涝不断,百姓和军心不足,突然开战,无异于去送命。
战事不过持续了一个月,北元便已经签了降书,一点便宜没讨到,还将四座城池输给了他们。
不仅如此,夏家的二公子和许家的三公子都有命去,没命回。
夏氏连自己儿子的骨灰都没有带回来,他的尸体被敌军带了回去,悬挂在城墙上示众。夏致杭悔不当初,得知夏眠季的死讯,而且尸骨也没有带回来,一口血喷的老远,到现在还躺在床上。
至于许氏许少伟死的更是惨,他在战役中跌落血池,尸骨无存。
他们两族挑起的战事最后都以自己儿子的血祭了天,许信本来是打着林欲白去的主意,让他的三子趁机做些什么的,谁知道林欲白坑了他一回,自己的算盘落了空,儿子也没了。朝堂上又被林欲白好好的奚落了一番,当朝就倒在地上,有了中风的前兆。
林欲绝从战事结束,也病了一场,他从登基以来,日日玩赏美人,歌舞不断,本来就是篡位得到的帝位在百姓中颇有微词。他这样的性子,他们也没有指望他能开拓疆土,能守着不被人夺去也是大功一件,可他居然连守旧都做不了,还将好不容易打下来的还了回去,着实让人寒心。
如今,百姓心中怨气颇深,无法堵住,林欲白也懒得管,任由他被人漫骂。
战事结束后,林欲白的母亲暂时没了危险,而那些要攻打南启的人也歇下了心。夏府和许府的白事办的匆忙,皇帝为了安抚两人,拖着病体亲自去他们府上吊唁了一番。
在白事的十天,好巧不巧就是许信的生辰。原本荣安以为,他刚刚送走了儿子,可能没有这个心思过这个悲伤的生辰了,但没想到他十分的坚强,一如既往的要大肆操办,大有要冲喜之意。
许笙歌派了管家送来了帖子,她们与笙歌是同窗,没人都有一份,还有同朝为官的宋泽信和荣真皆有一份。
荣安将手里的帖子掂了垫,满目的轻视,“喜事喜事,也不知道他们到时候会不会乐极生悲呀!”
一听她这蔫坏的语气,就知道这个小丫头又要算计人了。反正怎么样都不会落到他头上,林欲白顿时来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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