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姨娘一连侍寝三日,性子娇软懂事,做事进退有度,深得宋韫怜惜,陆清韵闻言气的不行却又无可奈何。
“照这么下去兰姨娘这贱蹄子迟早会怀身子,不止是她,还有四个等着呢。”
陆清韵捂着隆起的腹部蹙眉,偏偏她怀上了身子不能伺候宋韫,被临裳郡主压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总不能担了个善妒的名声,还惹宋韫不快。
宋韫明显就是对这几个人感兴趣呢,陆清韵实在不想去触霉头,得不偿失,所以只能自己憋着气。
“夫人莫要着急,郡主许就是一时生气,所以才想出这么个损人不利己的法子膈应您,郡主尚未有子嗣,哪会允许那些贱蹄子爬到头上去呢,再说这些贱蹄子日后心思大了,未必肯受郡主控制,到时候就怕养虎为患呐。”
陆清韵听着怒气消散了不少,兰芝又道,“夫人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子嗣,千万要保重身子,否则就是中了郡主的计了。”
陆清韵低着头摸了摸肚子,点了点头,“你说的有理,本夫人倒要瞧瞧还有什么能耐使出来!”
继兰姨娘后,梅姨娘又开始得宠,梅姨娘是个清冷的性子,颇有才情,着实让宋韫刮目相看。
陆清韵憋了好几日,终于人耐不住性子,借口身子不适派人去请宋韫,宋韫惦记着陆清韵便从梅姨娘处离开去探望陆清韵。
这日又和梅姨娘有了冲突,大张旗鼓地找来大夫,明里暗里的指责梅姨娘,宋韫闻言直接禁足了梅姨娘。
钟灵院
临裳郡主近日的心思都在宋婧身上,宋婧用了好几日雪颜膏,小脸恢复的很快,只剩下一层淡淡的红色,估摸着再上两次膏药便能痊愈了。
“五姑娘这容貌七分似郡主一样通透水灵,真叫人移不开眼睛。”方嬷嬷夸赞道。
临裳郡主一脸骄傲的点点头,宋婧则羞红了小脸,笑道,“我是母亲的女儿,又怎么会堕了母亲的面子呢。”
临裳郡主笑着摸了摸宋婧的秀发,“不,婧儿将来一定会胜过母亲,母亲要让婧儿无忧一辈子。”
正说着那头将宋韫罚了梅姨娘的消息传来,临裳郡主脸上笑意收敛了些,勾起一抹嗤笑。
“瞧瞧,这就忍耐不住了,由她折腾吧。”临裳郡主忽然看向了宋婧,“婧儿可有什么见解?”
宋婧撑着下颌,略思索了一会后缓缓开口,“陆清韵如今撑着她的除了子嗣就是陆家了,听闻近日陆家得贵人相助,一路扶摇直上,陆清韵倒不许以为虑。”
临裳郡主赞赏地看了眼宋婧,和陆清韵斗斗嘴实在无趣,没得自降身份,倒不如拔出其根本,让陆清韵失去依靠。
“这贵人谈不上,倒是有些人高看了自己,既送了份大礼过来,怎么着也该还回去才是。”
临裳郡主勾了勾唇,陆家之所以被提拔少不了贺家相助,贺家之前一而再地算计宋婧,这笔帐临裳郡主始终记着呢。
任凭陆清韵这么折腾,临裳郡主也权当视而不见。
这日宫里忽然来人宣诏临裳郡主进宫一趟,临裳郡主穿上了正二品诰命服,踏上了八人抬的马车,在众人的目光下进了宫。
这么多年忠毅侯府的女眷进宫次数寥寥无几,更别提这么大的仗势了。
众人心里都在犯嘀咕,临裳郡主怎么会突然被宣诏进宫了呢,尤其是宋石堰,按理说太后是很厌烦临裳郡主的,即便是赦免临裳郡主,应该一如既往的不待见才对。
直到下午临裳郡主才回来,还是被太后身边的亲信嬷嬷于嬷嬷送回来的。
于嬷嬷一走,临裳郡主就被宋石堰叫走了,当着众人的面开门见山的问,“太后找你谈什么了?”
临裳郡主找了处凳子坐下,语气淡淡,“不过是叙叙家常罢了,侯爷多虑了,今日所谈和侯府无半点关系。”
一声侯爷叫的宋石堰十分尴尬,自从那日临裳郡主回来,就再也没叫过一声父亲,更没个笑脸,宋石堰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忍着。
“那是为何?”宋老夫人追问,睨了眼临裳郡主,“你这么多年不在几京都,不了解京都的情况,不妨说出来让众人听听,省的出了大错,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可隐瞒的。”
众人点点头,就怕临裳郡主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加深太后对忠毅侯府的不喜。
临裳郡主闻言环视一圈,见众人都盯着自己,忍不住笑了笑,“太后对侯府可没什么兴趣,只不过问了几句寺中生活,谈了些禅语,只是碰巧遇见了琳琅,便多聊了几句。”
“琳琅郡主?”宋老夫人半信半疑,琳琅郡主和临裳郡主向来不和,又怎么会聊到一块去呢。
临裳郡主点点头,“是啊,琳琅的嫡次子实在淘气,这么多年还未娶妻,这不,求着太后赐婚来了。”
众人松了口气,幸亏不是旁的,至于琳琅郡主要娶谁做媳妇,那都与侯府无关。
只有陆清韵听着不自觉眼皮跳了跳,有一股不详的预感,轻声问道,“琳琅郡主的儿子还怕找不到媳妇吗,不知可有了中意人选?”
临裳郡主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陆清韵,没搭话,站起身撇了眼宋石堰,“若是无事我就先回去了。”
宋石堰点点头,很快众人散去,陆清韵讪讪地站在一旁,完全被人忽略了。
大夫人也察觉了不寻常,走近临裳郡主,“恭喜二弟妹重获太后宠爱,二弟妹能有这造化,大嫂实在替你开心。”
临裳郡主笑了笑,“大嫂说笑了,我这个人向来不喜管闲事,只是这心里头堵着口气,不发不痛快,在这府上一个孝字压死人,我这也是被逼无奈,大嫂应该理解才是。”
这话打让大夫人惊了下,何尝听不明白是敲打之意呢,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这么多年二弟妹的性子还真是一点不变,咱们这么多年妯娌,自然是理解弟妹的,弟妹想做什么尽管放手去做,若是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那就多谢大嫂了。”临裳郡主和大夫人相视一笑。
贺府
贺夫人得了小道消息蹭的下站起身,不可思议瞪大了眼,“什么,让婉如嫁给琳琅郡主嫡次子刘尚?”
刘尚从小在京都城长大,是有名的纨绔子弟,府上姬妾成群,比起其大哥更是烂泥扶不上墙,如今都快十八岁了,还未娶妻。
这样的人,贺夫人是正眼都瞧不上的,不明白太后怎么有了心思要给两人赐婚。
“夫人,太后之前就答应过琳琅郡主赐婚,只是一直拖着,这不,今儿琳琅郡主就进宫了。”
贺夫人听着更加疑惑,“贺家和琳琅郡主向来很少干涉,京都这么多贵女,怎么就瞧上了婉如呢?”
婆子愣了下,随后低声道,“夫人,今儿进宫的还有临裳郡主。”
贺夫人闻言脸色微变,紧紧地攥着拳头,“怪不得了,原来是她从中捣乱!”
“母亲,女儿宁死不嫁刘尚那个混球!”贺婉如听了消息哭着跑来,一脸惊恐和愤怒,急切的拉着贺夫人的手。
“母亲,您快帮女儿想想办法,女儿不想嫁给刘尚。”
贺夫人忙安抚,“你先别着急,现在懿旨还未下,说明这一切还早呢,只是有这个心思罢了,母亲绝不会让你嫁进郡主府的。”
撇开刘尚不谈,琳琅郡主是招婿上门,性子又是个得理不饶人的,这要是嫁过去,贺婉如绝对没好日子过。
贺婉如一听这话才稍稍松了口气,紧紧的咬着唇,眼睛都快喷火,“是临裳郡主那个贱人提的,母亲绝不能饶了她,要嫁就让宋婧去嫁,我才不嫁。”
“婉如!”贺夫人轻斥,“临裳郡主不比以往,如今不仅从凉台回来,还被太后召见,你记住母亲的话以后不许和宋婧做对了。”
贺夫人年轻时就和临裳郡主对上过,没占半点便宜。
贺婉如却不以为然,郡主那么多,怎么就临裳郡主特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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