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宁絮瞪大了眼看着慕轻飒,涨红了小脸,“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何时邀你来这里了,分明是你自不怀好意算计我!”
慕轻飒瞥了赵宁絮眼眸中毫不遮掩的厌恶,他堂堂三皇子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见过,赵宁絮姿色不过中上等罢了,还没达到令人一见倾心的地步,更别说是在慕夙离眼中了,连娇莺都比不上。
“宁絮,事已至此你再说什么也是徒劳,本殿一定会帮你向小皇叔求求情的,这件事本殿也会跟是大皇兄说清楚点的。”
豫王怒气冲冲的说,“三皇子这是将豫王府的颜面置于何地?”
“那豫王要如何?”慕轻飒不紧不慢的穿上了衣裳,抬眸瞥了一眼豫王,神色并未见慌乱,慕轻飒扭头看向了一旁看戏的陆斐,低声道,“豫王爷今儿怎么会这么巧来这里,该不会是被人吸引过来的吧,豫王爷可要三思啊,千万别上当。”
陆斐挑唇轻笑,“三皇子所言极是,豫王爷可千万要想好该怎么交代,南曜怎么着也该给大雍一个交代,如此未免太不将大雍放在眼里了,豫王爷,一女侍二夫的名声要是传扬出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豫王管教不严,豫王府的家风如此呢。”
慕轻飒脸色微变,这个陆斐好一张伶牙俐齿,几句话就挑起了豫王的怒火,豫王立即翻身上马,叫人带走了赵宁絮,临走前略有深意的看了眼慕轻飒,“这件事南曜的确欠了豫王府一个交代。”
“豫王……”慕轻飒喊了一声,豫王却是充耳不闻,扬起马鞭就离开了,慕轻飒站在原地有些气急败坏。
陆斐慢悠悠的牵着缰绳,脸上带着悠然自得的笑意,慕轻飒冷哼,“这出戏陆大人可满意了?”
陆斐闻言扭头看向了慕轻飒,“自然是满意,本官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这么香艳的画面,三皇子想必是极心仪宁絮郡主的,本官倒是敬佩三皇子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勇气,如此一来,太子殿下一定会成全的。”
慕轻飒手中拳头紧攥一起,冷眼看着陆斐缓缓离开的背影,胸口上下不停的起伏。
皇宫
赵宁絮跪在地上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大抵的意思就是慕轻飒觊觎她的美貌,所以才故意闹出这么一出,赵宁絮哭的梨花带雨婉转柔情,将一副受害者的姿态表现得淋漓尽致。
大殿上赵宁絮的哭泣声不觉如耳,豫王阴沉的一张脸,脸都快被丢尽了,却又不得不义愤填膺的站在大殿上替自己申诉。
“皇上,宁絮一直以来都是个乖巧听话的好孩子,从不让人操心,何况又有皇上赐婚,宁絮是绝对不可能做出那样不耻的事,宁絮身边连一个丫鬟都没有,马车坠落在地,可见三皇子是强迫了宁絮,还请皇上替豫王府做主啊。”
这门婚事是明丰帝赐的,要不找一个理由推脱此事,明丰帝肯定以为是豫王府不将圣旨放在眼里,豫王府现在本来就是在风口浪尖上,豫王只能咬住了慕轻飒不放了。
“皇上,这件事陆大人也能作证的。”豫王看向了陆斐。
陆斐被点名,也不好无动于衷点点头,“回还皇上话,微臣和豫王赶到时,的确是看见了豫王所说的那一幕。”
明丰帝闻言脸色略有些难看,这个慕轻飒实在太过张狂欺人太甚了,居然这么嚣张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宁絮郡主貌美如花又出身显贵,三皇子心生仰慕也是人之常情,只不过这样的确有份,影响两国交好,微臣听闻太子殿下身边女人虽多,但大多乖巧懂事,从不敢有人背叛殿下,此乃是殿下的忌讳,也不知是否有蓄意让两国生了嫌隙。”
陆斐那张嘴能颠倒黑白,三言两语就让明丰帝对慕轻飒十分反感,从慕轻飒进京都城开始,明丰帝就没有将慕轻飒放在眼里,和慕夙离一比较,傻子也知道选谁了。
“陆大人何必这么着急给本殿扣帽子,本殿只不过是和宁絮两情相悦,一时请不知所以,所以才犯了错,皇上,本殿绝不敢耽搁两国之间的关系,还请皇上明鉴。”
话落,慕夙离进门了,二话不说对着慕轻飒就是狠狠的一脚,怒火中烧,“你放肆,越来越不知收敛了,孤的女人你也敢碰!”
慕轻飒猝不及防的挨了一脚,往后退了几步,胸口处传来一阵剧痛,喉咙间涌出腥甜被他咽了回去,慕轻飒跪在地上,“大皇兄,是臣弟的一时糊涂,还请大皇兄严惩。”
“殿下……”赵宁絮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委屈巴巴的看着慕夙离,伸手想要去抓慕夙离的衣袖,去被慕夙离给闪开了,扑了个空。
慕夙离抬眸看向了明丰帝,“这件事是慕轻飒个人的疏忽,与南曜无关,绝不会影响南曜和大雍之间的合作,此事南曜也一定会给大雍一个交代。”
听了慕夙离的话,明丰帝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了,“那依太子所言,该如何解决此事才妥当?”
慕轻飒眼皮跳了跳,有种不详的预感在心头萦绕,怔怔的看着慕夙离,只听慕夙离看了眼豫王,“本殿和宁絮郡主的婚约作罢,明日本殿会派人以三皇子妃的名义向豫王府求亲。”
“大皇兄?”慕轻飒想过了,最多就给赵宁絮一个侧妃的位置,豫王府已经名存实亡了,赵宁絮也就是一个废物,没有什么作用啦,三皇子妃的位置怎么能由赵宁絮坐呢。
“方才三皇子不是信誓旦旦地说对宁絮郡主一往情深么,该不会是对太子殿下心存不满,故意给太子殿下添堵的吧?”陆斐的声音适当的响起,慕轻飒后半句话又咽了回去。
慕夙离看着慕轻飒的眼神越发的不善,“三弟自从来了大雍以后给孤添了多少堵,你若是喜欢宁絮郡主,尽管直接说就是了何必使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丢了南曜的颜面。”
慕轻飒怎么解释都是一个错,差点都快被气死了,深意的看着陆斐,陆斐和慕夙离之间肯定是有不寻常的事,两个人一唱一和的给自己按名声,可恶!
“皇兄,臣弟不是这个意思,臣弟对大皇兄一直敬重有加,从不敢有丝毫旁的想法,大皇兄前往不要误会,臣弟只觉得娶三皇子妃不是件小事,不如等回了南曜,再派人来郑重的迎娶宁絮郡主,也不至于叫宁絮郡主受了委屈。”
慕轻飒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拖延了,回了南曜再另想办法了。
“回南曜?”慕夙离冷笑的看着慕轻飒,慕轻飒忽然觉得慕夙离这个笑容实在是太冷了,慕夙离一会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的,果不其然,“皇上,孤是南曜太子对这件事做的了主,临出门之前小皇叔也特意交代,让三弟继续留在大雍,再挑一人去南曜,维持两国之间的友好关系。”
慕轻飒楞住了,这是要让自己留在大雍做质子!
“大皇兄……”慕轻飒铁青着脸,还没来得及反驳,明丰帝就已经答应了,“既然太子这么有诚意,那就依太子所言,不过人选朕会亲自挑。”
慕夙离点点头,然后看向了豫王,“如此解决豫王可满意?”
豫王犹豫再三也说不出话来了,这跟自己想的完全都不一样,甚至偏离了很多,豫王还想着借着慕夙离的光自保呢,希望赵宁絮越爬越高,没想到却是这个结果。
豫王哪里满意,这不是给自己找了一个上门女婿么,白白花费了自己这么多心思,什么好处都没捞到。
不过碍于明丰帝的面子,豫王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明丰帝适当的做了些补偿给豫王,但对于豫王来说都是不痛不痒的,毫无实际。
赵宁絮哭的都快昏厥了,心中是一万个不愿意,跟了慕轻飒一点前途都没有,想说什么却被豫王极快的堵住了嘴。
慕夙离为表示亏欠安慰了豫王几句,再无其他。
出了宫,陆斐笑着安慰了慕轻飒几句,“殿下还挺重情重义的,这么简单的就饶了三皇子,害得本官着实替三皇子捏了把汗呢。”
慕轻飒闻言脸色更是阴郁难看,并不理会陆斐的幸灾乐祸,加快了脚步,质子这件事肯定不是一时半会才有的想法,不论今日有没有出现这种事情,慕轻飒都会被人这样安排,说什么只不过是慕夙离一句话,何况背后还有一个慕凌宸!
慕轻飒紧紧攥着拳头,这笔账他记住了,来日必定加倍奉还。
最郁闷的人就是豫王了,丢尽颜面只换来一堆金银珠宝做补偿,还顺带捡了个女婿。
“母妃……”赵宁絮直接奔进豫王妃怀中哭,哭的十分凄惨,两只眼睛都肿起来了,豫王妃心疼不已。
“哭什么哭,不争气的东西!”豫王本就烦躁,一听这哭声更是怒不打一处来了,没好气的冲着赵宁絮吼了一嗓子,吓的赵宁絮立即抽噎两声,将哭声憋回去。
“王爷,事已至此埋怨宁絮有什么用,宁絮也受了委屈。”豫王妃心疼女儿,将赵宁絮护在了怀中,知晓豫王正在气头上于是让丫鬟将赵宁絮送回屋,又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王爷,闻氏一族可有什么消息?”
豫王揉了揉眉心说不出的烦躁,豫王府近些日子太倒霉了,一桩接一桩的,摇了摇头,“陆斐嘴紧得很,一个字都不肯透露,如今京都城已经被把控起来了,本王的一举一动都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怎么敢轻举妄动!”
豫王妃陷入了沉思,许久看向了豫王,“王爷,不如去其他几位王府探探情况……”
“这种事情躲都来不及,谁愿意惹火上身?宸王那边不肯松口执意要一个交代,这件事迟早就会查上闻氏一族身上。”
听了这话,豫王妃紧紧的抿着唇,难道是让自己去求临裳郡主么,豫王妃摇头,她宁死都不会去求临裳郡主的。
“王爷,只要让姐姐去找临裳郡主,求临裳郡主的原谅,宸王自然不会跟豫王府计较了,妾身猜想宸王之所以还紧抓着豫王府不放,就是等着姐姐呢,王爷,若不是闻氏一族被皇上抓到了把柄,皇上也不会对豫王府有这么深的芥蒂。”
莲侧妃款款而来,一身素衣长裙头上只插着两根玉钗,格外的素净,眉宇间的哀伤柔弱让人心生怜惜。
豫王妃眉头紧皱,不悦的看着莲侧妃,“这里还没你说话的份,堂堂一个宸王怎么会被一个女人左右了心思,简直贻笑大方!”
“姐姐,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眼下这个时候只要有一点半点的机会都不能放过,都是为了豫王府着想,姐姐是不是不肯低头?”莲侧妃忽然看向了豫王,“王爷,妾身愿意去试试。”
豫王沉默了一会,显然是被莲侧妃的话给打动了,点了点头,“也好,那就辛苦你走一趟了。”
豫王妃眼眸微闪,眼看着豫王叮嘱莲侧妃几句,莲侧妃柔弱的模样仿佛风一吹要倒了,豫王又是十分怜惜的模样。
莲侧妃换了一身衣裳带着丫鬟就去找临裳郡主,在门外等了一个多时辰,也没有人通报,后来莲侧妃在纸上写下了几个字交给了侍卫,说尽了软话,侍卫才进门通禀,不一会水烟亲自出门迎莲侧妃。
临裳郡主的神色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乍一见莲侧妃还有几分不适应,挑眉,“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有几句话要单独跟你说。”莲侧妃的神色很平静,平静的毫无波澜。
临裳郡主略沉思了一会,然后笑了笑,“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都不是外人。”
“是关于当年青梧宫发生的事。”
话落,临裳郡主的脸色微沉,瞥了一眼水烟,水烟立即识趣的离开了屋子,守在了门外。
莲侧妃忽然掩嘴咳嗽,身子越发的柔弱仿佛风一吹就倒了,眼眸淡然紧盯着临裳郡主,“当年在青梧宫的事情,我全都知道,闻氏一族本是准备将我送到宸王身边的,万事俱备,只可惜宸王逃了不知去向,又恰好你在青梧宫附近出事了,我问过太医,宋韫身中媚毒根本就没有解开,所以和你有肌肤之亲的人是宸王!”
临裳郡主脸色微变,指尖被攥的发白,冷静的看着莲侧妃,“过了这么多年,这些前尘往事我已经不记得了,你今日找我来究竟是什么目的?”
“所以九王妃根本就不是早产,而是足月生产的是不是,九王妃根本就不是宋家的孩子!”莲侧妃步步紧逼,“还有那晚在郡主府发生的事,根本就没有什么暗卫,是宸王去救你被阻拦,这都是一出戏……”
临裳郡主听不下去了,“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放心,我知道的事情豫王府还没有人知道,那帮蠢货根本就不知情,临裳,你和你的女儿总算是苦尽甘来了。”莲侧妃笑,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可是我的玮儿却从此长眠地下了。”
莲侧妃越说越是有些激动,“临裳,你知道吗,玮儿从小就很乖巧聪明,我们母子两个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我是眼睁睁的看着玮儿我怀里咽气,临裳,你可有尝过那种悲痛欲绝的滋味。”
临裳郡主沉默了,她看见了一个母亲的悲哀绝望,“二公子是怎么死的?”
莲侧妃脸上的笑意忽然戛然而止,“是我,是我亲手给了玮儿一个痛快。”
临裳郡主愣了。
“他太痛苦了,求了我三天三夜,浑身都是血不停地流血,我怎么能忍心看着他这么痛苦呢,都是豫王府害了他,他只不过是个孩子,没有嫡长子的身份,作为一个庶子难道努力一点也有错吗,为何就是不肯放过他?”
莲侧妃眼角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流淌,懊悔不已,早知道如此当年就不应该那么严苛的要求赵玮,小小年纪吃尽了苦头。
听到这里临裳郡主大约就知道整个事情的经过了,“每一个嫡母都不希望庶子超越了嫡子,这是规矩,二公子起码还有豫王的宠爱,逝者已矣节哀顺便。”
莲侧妃哭的泣不成声,眼眸流露出一抹强烈恨意,“你不懂,这么多年玮儿是怎么长大的,多少次差点被害死了,王爷忙于公务只是偶尔关心几句,玮儿活的太累了,这一切都是拜闻玉意所赐,临裳,我知道闻氏一族现在在何处,我还知道很多关于豫王府和闻氏一族的事……”
临裳郡主沉默,主动送上门的便宜未必就是好事。
“我只要我的母亲袁姨娘能够葬入闻氏一族的祖坟,玮儿做豫王府的子嗣太辛苦了,我只愿来生能够摆脱豫王府和闻氏一族,做个普普通通的人,如此,便了无遗憾了。”
莲侧妃是快天黑了才回的豫王府,豫王妃见莲侧妃这样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就知道这件事没成,豫王有些失望。
次日天还亮就传来了消息,陆斐将闻氏一族的族长找到了,也就是说闻氏一族私自离开封地是事实,豫王妃被惊的一身冷汗,这可是死罪!
“王妃,闻氏一族现在已经方寸大乱,皇上正在下令追缴闻氏一族。”琴书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豫王妃,“还有世子……”
“世子,世子怎么了?”豫王妃坐不住了,赶紧追问。
“世子被宸王请去喝茶,至今没有回来,宸王说要和世子叙叙旧。”
话落,豫王妃彻底绷不住了,惊的又气又怒,“他怎么敢,他一个外国王爷怎么敢如此嚣张!”
“那边说只要一个交代就放了世子,否则宸王就将世子带回南曜做质子。”琴书的声音有些颤抖,无助,她如今出门都会听到很多对豫王府不利的话,只是太过不堪了,琴书也不敢说给豫王妃听。
“王爷,您可要救救裕儿啊,宸王真是太过分了。”豫王妃气恼不已,恨不得去找慕凌宸拼命,豫王妃紧紧的拽着豫王的胳膊,“王爷……”
“要本王如何救,错是你自己犯下的,当初勾结闻氏一族对临裳做那样的事时,你可有想过今日的后果?”豫王的怒不比豫王妃少,扬手一把推开了豫王妃,豫王妃猝不及防被摔倒在地。
“贱人,豫王府被你害惨了,本王怎么会娶了你这个贱人!”豫王掐死豫王妃的心都有了,豫王妃背脊一凉,这件事还是没有满得过去么。
“王爷……”
豫王一脚踹在了豫王妃身上,豫王妃的脑袋不巧被撞在了桌腿,脑子顿时昏昏沉沉,怒极攻心彻底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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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红妆世子请接嫁
浮梦公子
她是夏国长公主,身份尊贵,风华无双,后宫之中,却是步步惊心!
他是楚国世子,惨遭排挤,沦为质子,却是胸有乾坤,算无遗算!
当她遇上他,是羊入虎口还是强强联手?
他以江山为聘,求娶佳人,无人知晓,他挑起战事,尸荒遍野,却不过是为了与她说一句“云曦,从此,我来护你……”
小剧场
云曦微笑的时候
冷凌澈这般模样合该只有为夫我能看,你若不想害人性命,日后还是莫要对着除我以外的男子这般微笑。
云曦生气的时候
冷凌澈你若是对别人生气,为夫便帮你去出气;可你若是对为夫生气,那为夫便只好牺牲色相来为你解气。
云曦累了的时候
冷凌澈膳食在桌上,为夫在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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