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奇怪的问:“怎么说?”
李易欢冷哼道:“亏你这些年在外经商,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死了个人,你还去报官,小心把你抓起来,准备秋后问斩吧。”
李二的嘴巴动了动。
李易欢没等他开口,又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一个土匪想要谋财害命。”
“但是我告诉你,这话不好使。”
“是不是土匪重要吗?”
“不重要!”
“重要的是死了一个人,你又报了官,想要活着走出来,绝逼要破财消灾。”
李二直哆嗦。
尼玛!
你就是这么看待官府的?
那是土匪吧!
李易欢好像看懂了李二心里的想法,继续泼冷水。
“官府,就是合法的土匪。”
毕竟是封建社会,在李易欢看来就是黑暗时代。
轰——
李二火冒三丈,差点就要吃人了。
朕即位以来,吏治清明,你敢这么污蔑官府,岂不是在说大唐的皇帝就是土匪头子。
作为大唐皇帝,实在无法接受一个大唐子民如此言论。
这和指着朕的鼻子说,朕乃是无能皇帝有何区别!
叔能忍,婶不能忍。
朕的身份,要摊牌了!
看你还敢如此说乎!
就在这时。
“咦?”
李易欢诧异的叫了一声,目光落在了河面上。
似乎有什么东西起伏不定。
李易欢一个箭步就冲过去,二话不说跳了进去。
几个呼吸的功夫,他就背着一个人上来了。
李易欢将捞起来的那人放在地上时,才发现这人的后背有一道伤口,深可露骨,伤口上的肉都在水里泡的发白了。
再一探鼻息,人暂时还活着。
不过,伤的这么重,等会儿死不死就说不准了。
“魏征!”
李二惊慌的叫了一声,也没功夫和李易欢摊牌了。
“你认识?”李易欢刚问完就了然了。
李二机智的道:“我的随从!”
“原来是你的随从,不过这名字起的牛逼,竟然和御史大夫魏征同名,就不怕魏征知道了,把你的随从给剁了。”
李二被雷的外焦里嫩。
魏征自己剁自己?
原来,堂堂御史大夫,以敢于箴言的魏喷子,在这小子的眼里就是这种人啊。
只怕魏征醒过来,要和你小子拼命。
李易欢按压了一会儿魏征的腹部。
魏征吐出了不少水。
李易欢又一指地上的魏征,命令似的道:“背起来,跟我走。”
李二担忧的看着魏征,问:“朕……咳咳……我背?”
李易欢冷笑道:“他是你的随从,你不背谁背?”
李二脸都绿了。
不管是不是认错爹,有儿子这么使唤老子的吗?
从见面就怼到现在,这怨气不是一般的重啊。
有那么一瞬间,李二后悔刚才没摊牌。
敢让朕受这鸟气之人,除了魏征,你小子是第二人。
李易欢见他没反应,冷着脸就走。
这便宜老爹,怕不是见面就想使唤自己。
想啥呢?
非要挫挫你的威风!
“爱背不背,再晚了,你的随从小命就不保了。”
李二对于魏喷子还是真爱的,背起来魏征就追上李易欢。
他心里乱糟糟的。
平时虽然烦魏征,但李二还真离不开魏喷子。
再则,这才刚刚坐拥天下,魏喷子就是他李二千金买马骨,做给天下人看的。
今日,魏喷子跟随他体察民情。
结果,就嗝屁了。
再想想当初魏喷子一直建议隐太子果断的弄死自己,还在玄武门差点一箭要了李二的命。
天下人怎么想?
肯定认为是他李二弄死了魏征。
五姓七望处处和李唐做对,想要李二向他们妥协,与李唐平分天下。
到时候,五姓七望如果不在魏喷子的死上做文章,那都对不起他们自己啊。
想到此。
李二的眉头几乎皱成了包子褶了。
今天的刺杀事件,究竟会牵扯到多少人?
一路上。
李二悄悄的留下暗号。
只要李君羡他们看到,一定会找到自己。
而眼前这个认错爹的便宜儿子……
李二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帝王疑心甚重。
刹那间,李二的心思就变了。
作为一个帝王,绝不会认为这是一个巧合。
尤其是,一个认错爹的巧合。
朕就好好看一看,这个掌握“仙器”的便宜儿子,究竟是什么来路。
又有何目的?
……
一路行来,走进一个村落。
一条小河里,奇怪的巨物正在转动,将河里的水引入了水渠之中。
李二看过影卫画下的图纸。
那个东西叫水车,可做灌溉农田之用。
不会这么巧吧?
误打误撞,朕竟然来到了这里?
想起“仙器”,李二若有所思。
万年县那个奇怪少年,莫非就是此子?
来到了一座宅院前面。
李易欢抬脚就进去了。
扭头一看,后面的李二背着魏征,正在盯着宅院发呆。
“进来啊,傻愣着干啥?”
李二回过神来,皱眉道:“我们不应该去找郎中吗?”
李易欢瞥了他一眼,反问道:“你觉得就你随从这个伤,哪个郎中治得了?”
李二哑然。
还真不是一般郎中能治的。
李二脱口就道:“叫御医来!”
李易欢看傻子似的,一声叹息。
好好一个便宜老爹,脑子怎么还犯浑呢?
御医你说找就找,你以为你是李二陛下啊?
李二再次从李易欢鄙夷的目光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这混小子,一定是和亲爹有仇,错认了朕作爹,火气全撒过来了。
要不是另有目的,朕现在就摊牌,吓不死你!
他冷哼道:“我有朋友认识御医,想要请一个御医过来,还不是轻而易举。”
李易欢又道:“就算你有朋友能够请御医来,我估计你的随从也撑不住了。”
李二一惊,摸了一把魏征的手,明显感觉到昏迷中的魏喷子在打摆子。
姑且死马当活马医吧!
于是,他就跟着李易欢进去了。
李易欢找了一张桌子,准备好剪刀、针线、蜡烛……还有一坛酒。
额……那根棍子是干嘛的?
李易欢搬出来一张桌子,让李二把魏征放上去。
拿出剪刀,剪开魏征后背上的衣服。
同时,把剪刀和针丢在酒里。
又点燃蜡烛,将捞出剪刀在火焰上烤了一会儿,就开始剪魏征后背伤口上的白肉。
“嘶——”
李二倒吸一口冷气,上去就按住了李易欢的手,质问道:“你干嘛?”
李易欢丢过来一个看傻子似的眼神儿,撇嘴道:“你傻了吧?这肉都泡烂了,如果我不给他剪掉,伤口恶化以后,你这随从一旦高烧不退,你就给他准备后事吧。”
李二悻悻的松开手。
李易欢一边剪着伤口上的白肉,一边叮嘱李二,“看见那根棍子了吗?等下你随从要是痛醒了,你帮我给他一棍子。”
李二:“?”
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