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源入口。
唐俭一脸纠结,又踌躇。
进去?
还是不进?
依照他对李易欢的了解,平日里就不饶人,更何况……老夫还隐瞒了身份,被迫个陛下一起欺骗于他。
老夫……就很无辜啊!
为何,这次还要老夫来?
户部尚书气体爱做谁做,老夫回去就辞官。
这次是认真的!
一咬牙。
唐俭终究还是进去了桃花源,找到了李易欢,笑呵呵的道:“万年县侯……”
打个招呼,在随机应变。
谁知。
李易欢面无表情的道:“你骗我。”
这么……直白吗?
唐俭脸色一跨,无奈的道:“且听老夫……”
李易欢呵呵冷笑道:“你骗我。”
你又来!
唐俭有力无气的道:“老夫也是……”
李易欢又道:“你骗我。”
唐俭:……
皇子,你礼貌吗?
唐俭吼道:“老夫来买棉衣!”
李易欢再次道:“你骗我!”
古井不波。
稳如泰山。
始终如一。
唐俭自闭了,差点就痛哭流涕了,哀嚎道:“老夫错矣!”
李易欢条件反射的就道:“你骗……你继续,别说我不给你机会。”
好在,终于肯还唐俭解释了。
唐俭明白了一点,坚决且真诚的认错,不然是没有一丁点说话的机会了。
他惆怅的自我检讨道:“老夫大错特错,不过陛下的身份老夫可不敢提。另外,老夫不应该隐瞒自己的身份。”
李易欢听了却是脸色微变,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问道:“你什么身份啊?”
唐俭尴尬的道:“老夫就是户部尚书唐俭。”
李易欢脸色冰冷,冷然道:“原来你就是唐俭啊,你不是户部主事?”
唐俭惊道:“皇子你……不知道的吗?”
老夫……是不是认错的太彻底,玩砸了了?
老夫就是特莫嘴快,嘴贱啊!
李易欢啧啧的道:“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
唐俭:……
老夫……主动摊牌,你还不原谅吗?
皇子,你的大度……
好吧,你这个人从里到外,从头发丝儿到每一块血肉,就和大度二字毫无关系。
李易欢退后跑步,对身后道:“关门,放狗。”
暗处。
卢玲等待已久,听到命令,当即就把手里的狗释放了出去。
唐俭浑身一颤,整个人这次是真的不好了。
这么残忍的吗?
你可是皇子!
就算你不承认,咱俩接触了这么久,不算是朋友,你也是个熟人了,你也不能这么凶残吧?
对于一个老年人,你要放狗,你还是人吗?
唐俭心尖儿直颤的道:“皇子,关门可以,放狗……咳咳咳,有必要吗?”
就在这时。
汪汪汪!
一只黑的油光发亮的小奶狗跑了出来。
就这?
腻嘛!
吓死老夫了!
唐俭:……
呵呵,如此而已!
然而……
一只大黑狗冲了出来。
唐俭心都提起来了,惊呼道:“皇子,要出人命了!”
不当人子!
不当人子啊!
表面你是个人,内心为何如此的狗?
悔啊!
悔青了!
老夫就不该来!
汪汪汪——
大黑狗围着小奶狗转悠,并没有真正的去咬唐俭。
接下,大黑狗用嘴叼着小奶狗,就离开了。
卢玲领着狗子就去一边玩耍了。
唐俭却是一阵后怕。
心有余悸有没有?
怎么就这么大仇,让你如此戏耍老夫吗?
唐俭叹道:“皇子,你气也出了,能不能谈一谈购买棉衣的事?”
李易欢却问道:“朝廷是不是想要对突厥用兵啊?”
唐俭一听,心里就佩服了。
皇子,你消息很灵通啊!
毕竟,这等消息对于官场上的人来讲,边缘人士也难以得知。
对于身处民间的,哪怕被册封了爵位的勋贵而言,依旧是一个秘密。
皇子能够从朝廷购买棉衣判断出来朝廷即将对突厥用兵,这份头脑就挺不错。
李易欢呵呵一笑道:“完了,我要不要准备点棺材,给大唐将士预备着?”
唐俭一听,脸色阴冷。
皇子,你太过分了!
你说这话,老夫敢掐死你!
李易欢看着他,问道:“觉得我说话难听,恨不得掐死我吧?”
唐俭冰冷着脸,不说话。
然而,目光里充满了杀气。
李易欢冷笑道:“满朝文武,个个斗是酒囊饭袋!”
唐俭:……
哎呦!
还骂上了!
满朝文武怎么就得罪你了,你嘴巴这么恶毒?
皇子,你莫要恃娇而宠啊!
陛下再怎么对你好,一旦你德行缺失,老夫虽然不是御史,也能弹劾得你怀疑人生!
李易欢却对于唐俭阴冷的脸色视而不见,继续道:“我还要替陛下着呗一份罪己诏,这样菜稳妥。”
“皇子——”
“你够了!”
“老夫忍腻很久了!”
唐俭终于憋不住了。
呸!
得亏魏征今日没有来,要不然你当场就要嗝屁!
如此放肆之言,呗魏征听到了可不就是喷你这么简单,直接取你的狗头!
唐俭板住脸道:“皇子,老夫是看在陛下的面子上,懒得和你计较,你若再如此大放厥词,老夫今日就和你拼命!”
“你——”
“就是再找死!”
谁知。
李易欢听了却不咸不淡的道:“明明是朝廷找死,让三军去送死,你还说我找死?”
“叹——”
这声叹息,充满了无限的惆怅。
“唐俭!唐大人!你身为户部尚书,眼界就这么差吗?”
“刚才我还以为,你之前为了隐瞒身份,故意在我面前装傻充愣的。”
“现在我是知道了,你这个户部尚书事真的蠢啊!”
唐俭:……
气血上头了啊!
你还玩人身攻击!
你不当人子啊!
老夫要拔刀了……没刀,也没关系,吃老夫一顿老拳。
老夫要拼命了!
这时。
唐俭双拳紧握,就要和李易欢肉搏了。
李易欢冷冷的盯着他,质问道:“唐尚书,我大唐将士虽然悍不畏死,倒也是血肉之躯。你真的以为凭借区区棉衣,在大草原上,白毛风之下,就不会冻死人了吗!”
蓦地。
唐俭的拳头松开了。
李易欢恨铁不成钢的道:“我那个皇帝老子,天天就想着渭水之盟,迫不及待的对突厥想要开丈,一雪前耻。”
“想雪耻,要有脑子啊!”
“这一次,他脑子呢!”
“满朝文武这么多人,也跟着一起迫不及待的想要灭了突厥。想法很丰满,但是现实很骨感。”
“天时地利人和……我们占了一样了没有?”
“兵者,凶器也!满朝文武辅助陛下,你们也不长脑子的吗?”
嘶——
一顿臭骂。
唐俭被骂醒了。
简直……就是该骂!
老夫怎么也被朔方一战的胜利,包括发行国债获取的钱粮晃晕了眼,没有考虑到关键所在呢?
寒冬,是突厥最为煎熬之际。
但是,对于以后抵达突厥草原大唐的将士,又何尝不是呢?
差点酒酿成了大错!
唐俭一边懊悔,一边赶紧向李易欢告辞,马不停蹄的往皇宫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