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安静非常。
王丁被蒙上眼睛,绑在了一根柱子上。
耳边,只有李易欢的碎碎念。
“我这个人最怕麻烦了。”
“所以,你放心。”
“我不会问你是谁。”
“谁让你来的。”
“因为你不会说。”
王丁心中冷笑。
王某可是太原王氏的死士,什么场面没见过,区区生死罢了。
王某不怂。
“我这个人最喜欢满足别人的遗愿。”
“你一定想做一个英雄,宁愿死也不会出卖主人。”
“本少爷最佩服你们这种人。”
“所以我决定帮你。”
王丁不屑的一笑。
脑袋掉了碗大个疤。
突然。
他的手腕一凉,接着就是微痛。
割腕?
呵呵……
能够留个全尸,当然是好极了。
“哎呀呀!”
“你说说看,英雄好汉的血,究竟有几斤几两呢?”
“所以,我就准备做个实验。”
“一个木盆,不知道够不够用。”
王丁心里一惊。
干哩酿!
这是一个疯子吧!
只听。
啪——
啪——
啪——
手腕的血,滴在了木盆中。
“好了,我不打扰你了。”
“好汉,慢慢享受死亡临近的感觉。”
接着,就彻底安静了。
也不会,还有血液的滴答声。
滴答声?
王丁心里一突。
已经流了这么多血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血滴在木盆中的声音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
不知怎的。
王丁的肢体开始发凉,人在喘不过气来。
同时,他的心也在颤抖。
讲真,他怕了。
“有人吗?”
没人回答他。
“想要杀老子,就给老子一个痛快。”
王丁大吼。
然而……
除了滴答滴答的声音,根本就没人理会他。
“呜呜呜……”
哭了。
就这么哭了。
王丁的灵魂都在颤栗。
“来个人吧,陪我说说话。”
“求求你了!”
“快来人啊!”
“我说……我什么都说……”
“我这么全部都交待!”
还没一炷香功夫。
王丁身体一颤,屎尿齐流。
“怎么这么臭!”
“不是吧,方才还这么硬气,这就吓的失禁了?”
现场。
程处默简直目瞪口呆。
我的天!
要不要这么废物?
明明是视死如归的,而且还是死士啊。
程处默可听他那个活土匪老爹说,当初和陛下打天下那会儿,无论是王世充,还是李密,最后给唐军造成的伤亡很可怕。
因为,最后就是死士登场。
这群人,悍不畏死,甚至不知疼痛。
哪怕是程咬金这个活土匪,面对一群死士也头皮发麻。
战场上再勇猛,也可能在死士的手里阴沟里翻船。
搁谁,谁不胆敢?
万一着了道,那可是一世英名尽丧。
结果……
程处默看见眼前这个死士的反应,心里一阵郁闷。
老爹,你骗俺!
可是,俺竟然还信了。
场中还有一个人——卢倚澜。
她执拗的不肯离场,就想看看李易欢如何文明的审讯犯人。
最初一看,就这?
此时再看……惊悚!
李易欢就准备一个木盆,还有一个漏斗,里面盛满了水,在这个死士手腕上了割了一刀。
然后……
这人手腕上的血还没怎么流,就凝结了。
但是,李易欢却把漏斗的塞子拔掉。
滴答滴答——
是漏斗里的滴水的声音。
就不是血。
可是,这个人竟然脸色惨白,故意困难,真的和即将失血而死的人的反应,没什么区别。
刹那间。
卢倚澜脸色发白,看着李易欢的目光,充满了惊悚。
魔鬼啊!
李易欢瞥见卢倚澜的目光,却不以为然。
少见多怪。
这才哪到哪啊?
辣椒油,老虎凳,还有蘸水的宣纸往人脸上一糊……
那才刺激呢!
随即。
李易欢走过去,把王丁眼上的布撤掉。
王丁低头一看,就看到了一个木盆,还有一个漏斗挂在上面。
至于他的手腕,血早就凝结了。
所以,刚才滴答滴答的并不是他手腕上流出来的血。
是水!
我……
王丁懵逼了。
我!
王丁!
太原王氏的死士!
被耍了!
李易欢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道:“好玩不?”
王丁:……
好玩你大爷!
要不……你试试?
李易欢又道:“你看,刚才就是在耍你,心里愤怒不?”
王丁咬紧牙关。
虽然没说话,态度表明一切。
程处默傻眼了。
卢倚澜都想一巴掌呼死李易欢。
你问啊!
你先问出来幕后主使再说啊!
现在就拆穿了刚才的把戏,你还指望这个人能老实交代吗?
这个皇子,不仅变态,脑子还有病。
而且病的不轻。
只见。
李易欢拿出来一张宣纸,对着王丁的脸比划了一下,才道:“这张纸大小合适。”
王丁咬了一口唾沫。
这明明就是一张纸而已,为何心里面有一种极度危险的预感。
李易欢淡淡的道:“等下,我把这张纸盖在你的脸上。”
“然后,再往上面喷水。”
“你猜,这张纸会不会破?”
王丁:……
老子猜你娘!
程处默:……
卢倚澜:……
唉……
明明目的即将达成,却偏偏自毁长城。
就是玩儿。
“如果破了,我就放你走,你什么也不用说,我要不会问。”
“如果破不了,等下我就一张一张的把纸盖上去,然后喷水,慢慢的你的故意会越来越困难。”
“哎呦呦……”
“贼刺激!”
说到这里。
李易欢嘿嘿一笑,道:“你就猜会破,我就猜不会破。”
“来!”
“试试!”
“实践出真知。”
王丁:……
我不要猜,不要实践出真知!
你不要过来啊!
卢倚澜听到最后一句话,眼前一亮。
实践出真知……
通俗易懂,却隐藏着天地间的至理。
同时,她很好奇这张纸会不会破。
呸呸呸!
怎么会产生这么可怕的想法?
本小姐不纯洁了。
但是……
嘶——
好刺激啊!
此时此刻。
程处默已经当先一步冲出去,抢过李易欢手中的宣纸,跃跃欲试的道:“大哥,让我来试试,这太好玩儿了。”
李易欢悄悄的后退一步,远离这个程处默。
你管这叫好玩儿?
变态吧!
看起来憨厚老实,心里贼焉儿坏!
“大哥,我招了!”
“别试了,我觉得你猜的很对,这个纸肯定不会破。”
“你就给个机会,让我老实交代吧。”
“求求你了……”
王丁痛哭流涕,就想起了亲人。
太难了!
认怂了都不放过,你还想实践出知真。
“大爷!”
“爷爷!”
“祖宗!”
“我就是太原王氏长安新的主事人——王霖派来的。”
“他是晋阳王氏的二公子,早就听说的祖宗你神奇的种种,让我们调查你以后,发现你这里有什么塑料大棚,他就拍我区找几个亡命徒,把这些都给你烧了。”
王丁边哭边说,身体还一抖的,眼泪鼻涕挂满了脸,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突然。
王丁又一脸兴奋的道:“祖宗,我还知道王霖的秘密,他现在是一个太监,命根子被一个神秘人切了。”
“你就杀了我吧,给我一个痛快。”
“求您了!”
李易欢为难极了。
本少爷不杀生,你这不是逼我犯罪吗?
你个腊鸡!
居心叵测!
其心可诛!
我!
李易欢!
皇帝的私生子……咳咳咳,最优秀的儿子,是不会沾染血腥的。
想到这里,李易欢又郁闷的挠挠头。
不对啊,我是不是……沾过血了?
算了,记不清楚了,那就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