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合上了回礼单,郑重的道:“陛下,这礼单万万不可!”
李二陛下没想到房玄龄会这么说。
鸿胪寺卿王立德的脸色更加难看。
好你个房玄龄,好不容易轮到我没有存在感的鸿胪寺露脸了,你却来捣乱。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
房玄龄!
阴损啊!
你!
房玄龄!
变了啊!
你!
房玄龄!
堕落了!
悲呼?
悲也!
王立德夹枪带棒的道:“房大人,你如此上心,不如这个鸿胪寺卿,有你来兼任?”
房玄龄犹豫的道:“这个……不太合适吧?”
王立德听得火冒三丈。
听听这话,不太合适吧……你这是就差陛下一句话了。
王立德冷哼道:“房大人,你如此想要多多操劳,那下官就退位让贤吧。”
房玄龄这才回过味儿来,哑然失笑道:“王大人,你这是误会老夫了。”
王立德没好气的道:“误会不了。”
房玄龄也不再多做解释,反而道:“王大人,老夫可否怎你几个问题?”
王立德一听,这是今天靠一张嘴,要把本官给撸到底啊。
你!
房玄龄!
无耻也!
王立德气道:“陛下,房大人太过分了啊!”
李二陛下和房玄龄相处多年,彼此之间早有了解,总觉得房玄龄不会没事儿找事儿的想要兼任鸿胪寺卿。
毕竟,鸿胪寺没多大用。
没存在感。
还没有权力。
再满朝文武眼里,鸿胪寺就是退休养老之地。
只有徘徊于朝廷边缘,没有才能,或者不被赏识的人才会被陛下赶到鸿胪寺。
房玄龄好好的中书令,会眼瞎,会惦记鸿胪寺?
不可能!
李二陛下摆摆手,道:“王大人,你就先听听房乔要问你什么。”
王立德眼前一黑。
腻嘛!
我!
鸿胪寺卿!
就是个屁啊!
果然。
鸿胪寺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王某就这么不受待见,连鸿胪寺都不让待了,这是要赶我走啊!
王立德黑着脸道:“陛下,臣要告老还乡!”
李二陛下无语的道:“王大人,你是不是生病了?”
不然,怎么突然要辞官?
这说不通啊!
王立德一听,心都凉了。
好啊!
陛下,你果然是一个刻薄寡恩的君王。
所谓的明君之相,都是装的啊!
王某眼瞎啊,竟然当真了。
这辞官的借口,陛下你都替我想好了。
王立德心凉凉的道:“是,臣病了,所以要辞官。”
李二陛下没好气的道:“你看看你,红光满面的,这叫病了?”
“你说说你们这些人,一个个和魏征学坏了,话都不好好说了。”
“朕怎么着你了?”
“怎么觉得你阴阳怪调呢?”
“有话就说,有……朕还能砍你脑袋不成?”
王立德头晕了。
好家伙!
还想砍王某的脑袋。
还把自己说的这么无辜,倒打一耙,全是为人臣子的错吗?
王立德也是一个有脾气的人,冷哼一声,道:“陛下,你要是看臣不顺眼,臣无话可说。”
“就是想要臣的脑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说着,还把乌纱帽摘了下来。
王立德无所畏惧的道:“臣等着呢,陛下你赶紧。”
李二陛下:……
发生了什么?
你这是想干啥?
谁看你不顺眼了!
污蔑朕啊!
果然,就是和魏征学坏了。
人家魏征是言之有物,你这是无理取闹啊!
李二陛下拍案道:“王立德!你想抨击朕的过失,朕洗耳恭听,自然欣然纳谏。”
“你要是想要踩着朕,无理取闹的为自己搏一个铮臣的美名,朕可以告诉你,铮臣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一旁。
房玄龄听懵了。
再一想这君臣二人的话。
好家伙!
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陛下,王大人,老夫可否插个嘴?”
“房大人,你随便说,王某听着呢!”
王立德梗着脖子,一脸的无所畏惧。
房玄龄咳嗽道:“方才陛下和王大人之间,是不是误会了?”
王立德:……
误会?
不可能!
你们君臣合起伙来欺负我!
还搁这演戏,有意思吗?
李二陛下:……
朕英明神武,怎么会误会?
房玄龄尴尬的道:“王大人还误会了老夫啊。”
王立德冷哼一声。
房玄龄无奈的道:“王大人,老夫并没有针对鸿胪寺的意思……”
王立德只觉得今日在劫难逃,也不知怎么得罪了这君臣二人,整个人都破罐子破摔了。
“那就是针对王某了呗!”
哼!
就欺负我!
王某在鸿胪寺,怎么还碍着你们君臣二人了?
房玄龄三言两语也说不清了,只好先问道:“王大人,老夫先问你,吐蕃如今如何?”
王立德冷哼道:“王某掌管鸿胪寺,谁知道吐蕃如何?”
房玄龄将李易欢对于吐蕃的判断说了一遍。
王立德问道:“然后呢?”
房玄龄神色凝重的道:“吐蕃效仿大秦,短短十几年,就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
“而倭人,来我大唐,朝贡是假,学习我大唐的知识文化政治体制,并且完全照搬,即可如吐蕃一般快速发展。”
“可是,我大唐可是走了多少弯路,付出多少代价才发展到今天?”
“周边蛮夷,就进献了一点东西就想把我大唐的知识盗取……不对,是光明正大的骗取过去。”
“王大人,老夫且问你,凭什么!”
王立德听傻了。
这什么逻辑?
可是……感觉好有道理啊。
王立德吭哧道:“王某……咳咳咳,这个不关王某的事啊。”
房玄龄举着礼单,道:“如此,我大唐还要再傻乎乎的满足此等蛮夷吗?”
王立德:“我……”
房玄龄痛心疾首的难:“我大唐心怀天下,只想着以德服人,给予这群蛮夷赏赐和帮助。可是,你看看他们是怎么对我们的?”
“把我大唐君臣万民当傻子啊!”
砰——
李二陛下气的差点把案牍拍碎了。
“岂有此理!”
同时,李二陛下心中也羞愧啊。
他大爷的!
朕刚才还想多赏赐金银帛,以彰显我大唐的富足。
是朕大意了!
没有看穿倭人的卑劣之心。
呸!
无耻也!
王立德也完全想通了。
此时,满朝文武可没那么多废物。
不然,贞观之治怎么来的?
可不是吹出来的。
尤其是文人,对此极为偏执。
此时此刻的文人,那是有脊梁骨的。
哪里像后来的辫子朝,康乾盛世都硬生生的自吹自擂出来了。
所谓无耻之尤,也不过如此了。
但是……
王立德叹道:“倭人想要的东西,就是朝廷不给,可是民间也等候收集的到。你我……拦不住啊。”
李二陛下心里窝火,希冀的看着房玄龄,问道:“房卿,你能够想得到这些,朕很惭愧啊。不过,你既然想得到这些,一定要爆发应对吧?”
房玄龄抹了一把汗,尴尬的道:“这个吧……”
沃德天!
大皇子没说。
老夫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