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们来到叔公公的院子,他们离的并不远,步行也不过是二十几分钟,要不是我们从墓地过来,我们还能快一点。
下车玄君便把手里的剪刀和木梳扔到了叔公公的院子里,他是个破落的院子,院子里面有一棵大杨树,杨树枝繁叶茂,风一吹哗啦啦的响,大白天的都好像是一群人在鼓掌,仔细听十分骇人,像是还有诡异的笑声
杨树也是五鬼树之一,俗称的鬼拍手,特别不能种在院子里面,而这个叔公公的杨树不但种在院子里,还茂盛参天,整个树木的头冠已经把住的房子都遮蔽了起来,他这个院子原本也是朝阳的,但被大树遮住,就等于是把阳气给驱散开了,而院子里,特别是他住的屋子里面,就成了一个现成的阴物居所。
杨树下面的屋子阴气森森,严重影响到了这个地方的风水。
“既然来了,何必在外面站着,不如进来切磋切磋的好了。”院子里面有个人说话,此时天黑,杨树哗啦啦的一响,叫人不由得后背心寒冷。
玄君回头看我“冷了?”
“有一点。”
我抬起手,结印在眉心,默念起清心咒,头脑清明我才睁开眼睛看着院子里面,看到那棵杨树的时候还是有些意外的,杨树的上面吊死了一个人,正在上面晃荡着,周围聚集了一些黑色人型的东西,这些东西不是别的,是周围死后没有去阴间的孤魂野鬼,因为这颗大树死过人,加上阴气很重,把他们召集到了这里。
想到些什么,我之所以被影响,也是因为这里的鬼魂太多了,而我又一时大意,没想过一个普通人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养了这么一群鬼,要是我没有猜错,这棵大树的下面,肯定埋着什么,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大的阴气散出来。
我迈步进去,朝着大树那边走去,那些鬼魂开始骚动,甚至朝着我嘶吼。
但我到底是道士,那些没什么本事的鬼魂,能力还不如几只被操控的纸人,他们怕我身上的灵气,自动的后退到了一边,我到了大树的前面,画了一道镇魂符,大树哗啦啦的巨响,我把手掌贴在上面,闭上眼睛,打开法眼。
眼前是一道光,紧跟着是云雾在周围弥漫,云雾深处有一个女人,大腹便便的在院子里面忙碌着,女人身边还有个看着她肚子的男人。
两人是夫妻,女人很贤惠的跟男人说着话,男人却抱怨着家里条件不好,都是因为他那个没用的父母,和他那个哥哥,买走了最好的地方,他才落得今天的地步。
但听那贤惠的妻子却说“也不是他们的错,当初大哥不是说了,你要是想留下,老宅子给你,你要是不想留下,给你置办宅子,这个老宅子给他们的。
是你当初想要老宅子,你现在怎么说起这话来了,平日里大哥对咱们也不错,你这不是昧着良心说话么?”
“你懂什么,我是年纪小,是他故意使诈的,我看过不少的书了,都说那地方是风水宝地,能发家的,我说什么也要要回来。”那男人是铁了心了。
那贤惠的妻子却是说“你是吃着大嫂的奶水长大的,你看老九那个人,瘦瘦的,都说是你太能吃了,他才会那么瘦弱的,当年他读书的时候,和你一起,什么你都是最好的,你一点不领情么?
还有老十,他也是个懂事的人,什么不是让着你,你这样,你就不亏心么。
你父母去的早,是你大哥把你养大的,你这样你就不觉得对不起他们么?
当初你要这里,这里给你了,如今人家有钱了,你就说是风水不好,想要人家的地方。
就是猪狗也不会这样,你怎么这样?
你对他们都能如此,你对我能好么?
你自己过吧,我回家了。”
说完贤惠的妻子转身就走了。
丈夫追出去,妻子说什么不回来,丈夫回家怎么想都觉得不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就在家中拿来了书一遍遍的学起了招魂,结果当天晚上,妻子真的回到了家中。
妻子好像梦游一样,站在屋子里面,丈夫气恨不过,打了妻子,打累了翻看书的时候,发现了什么,便把妻子活埋到了他院子里面,还在院子里种了一棵杨树,杨树很快长大,而且是越长越大。
丈夫假装找不到妻子,便去岳丈家要人,报了案,到处查找,就是没找到这个人,最终人不见了,就这么不了了之。
杨树的树根贯穿妻子的身体,吸收了尸气,杨树茂盛的同时,阴气弥漫,把整个院子变成了养鬼池。
妻子的魂魄不甘愿,曾离开院子托梦到家里告诉家里的哥哥,说她被丈夫害死,埋在大树的下面,妻子哥哥虽然不信,却心有疑虑,便趁着妹夫不在的时候,来到妹夫的院子,准备挖开看看,不想老天爷不开眼,竟然被抓到了。
抓到后这叔公公便把大舅哥活活的吊死在了大树上面,不但吊死,他仗着有了几年的三脚猫道行,还把大舅哥的冤魂给炼化了,这也是为什么杨树为什么阴气重,还吊着一个吊死鬼的原因。
不过这吊死鬼比较可怜,魂魄眼看就要散了,即便我不来,也是剩下不了几日了。
我把手拿开,看向站在一边的玄君“下面有一个大腹便便的女人,有两个孩子,是龙凤胎。”
“……”玄君看向屋子里面,冷哼一声“滚出来吧,你如此丧尽天良,活着也是造孽。”
“哈哈……哈哈哈……”
大笑的声音从屋子里面传来,一个佝偻一些的男人走了出来,先前我就看见过他,自然是认得,他就是周宇的叔公公。
叔公公的脸苍白,好像是死人的脸,抽了抽,阴恻恻的眼睛盯着我和玄君看来“你们两个坏我好事,我绝不会放过你们,现在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你们既然都来了,谁也被想走,我这棵树已经有了灵气,加上你们几个,我飞黄腾达的日子指日可待。”
说完叔公公手里一道符纸拿出来,朝着大树打过去,大树哗啦啦的响了起来,好像深夜的鬼哭刺耳。
周宇和周东都有些迷糊。
好像要打瞌睡的样子。
“先生,我头晕。”周宇在院子外面告诉我。
我回头去看周宇他们,拿来符纸一人一道,周宇这才好一些。
玄君说道“殇儿,不要进来了。”
“你小心!”
我在外面保护的好些。
叔公公三角眼犀利如刀,他怒喝了一声“把他给我杀了!”
人丧心病狂的时候,真是不忍直视。
大树下面的鬼魂冲向玄君,玄君根本什么都没做,那些鬼魂一旦靠近,惨叫的刺耳,瞬间被烈焰烧尽。
叔公公看到事情不好,手握砍刀,亲自上阵。
他是人,玄君即便下得去手,也不能杀他,我只好另寻他法了。
我拿了一道符纸,念起招魂咒,召唤大树下面的妻子和她肚子里面哀痛的孩子。
“轮到你们了,现在我就破除你们身上的法阵,你们还不有仇报仇,等什么?”
我一道符纸打入大树,引来天雷,轰一声劈了大树,大树下面撕心裂肺的吼叫冲破云霄,一道红光冲出来,一个大肚子的红衣女鬼,怒瞪着双眼穷凶极恶的朝着叔公公扑了过去,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住了叔公公,叔公公倒在地上惨叫起来。
两边两个小黑影子,一下就冲了上去,一边一条手臂硬生生扯断了。
叔公公怒吼着,惨叫着救命,但这个时候谁能理他。
玄君看向屋子里面,一道符咒打上去,房子呼啦一声烧了起来。
叔公公并未马上死去,最后女鬼还是留了他一口气,只是他已经尿失禁了,在地上哆哆嗦嗦的看着我们,他的一只眼珠子上面,还插着一根树枝,看着很是惨痛。
女鬼带着两道影子走来我面前跪下“多谢恩人救我们。”
女鬼哭的很凄惨。
我抬起手算了算“我送你们去投胎。”
女鬼震惊,抬头看我“我们……”
“是我指示你们害人,何况人还没死,你们先走。”
我说着一道往生咒打下去,女鬼和她的两个孩子还来不及思考,已经消失不见,玄君猛然回头看过来,我已经双眼看不到了,那种黑是无边无际的,感觉身体也被掏空了,豪无力气的往下坠落。
“离殇!”
玄君怒吼着来找我,将我抱住,我倒下的时候,就如同是一根木头被折断了,身体一下就失去了平衡力。
耳边是周宇大喊的声音,和那个叔公公哈哈大笑的声音“我要诅咒你,你……”
忽然的,那叔公公就说不出了,呜呜的吼叫起来。
子墨来了,我感觉到了。
玄君将我紧紧抱住,他怒吼“你又不听话!”
“她们太可怜了!”我那样说,人就陷入无边的黑暗,梦境中,仿佛看到了妈妈,妈妈很无奈的摸了摸我的头,我就醒了。
我醒来就听见云雅在我身边哭,我睁开眼睛看向云雅那边,眼前是漆黑一片。
“你马上滚,现在开始,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季末扬怒吼着,云雅吓得大哭起来,求着他不要这样,她不能离开我。
罗绾贞试图说什么,却被季末扬骂了一顿,她素来是夫管严,自然是不敢多言的。
龙庭说“季哥……”
“你要是不愿意呆,你也滚!”季末扬的怒气,已经达到顶峰,是没人敢顶撞他了。
龙庭不敢多言,屋子里只剩下云雅的哭声。
云雅这样离开我实在不放心,万一她出事怎么办?
“云雅!”不等云雅离开,我便开口叫她,云雅忙着转身来找我,就在这时候,大家蜂拥都冲了过来。
我从床上坐起来,无奈的看了看大家,我才说“我这不是没事了,你们干什么?”
云雅抱住我哭了起来,好像所有的错事都是她的不对,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不是她的错,是我的错,她请我去救人,也没让我替鬼抵消罪孽。
玄君在我面前,都没有拦住我,何况是她呢。
我拍了拍云雅“你们别这样,是我自己决定的,云雅,你跟龙庭都留下,我准备去玄君那里住,你们……”
“不行,你留在这里,云雅和龙庭不用走了。”
季末扬转身去了外面,罗绾贞也急忙跑了出去,云雅哭的不行,我放开云雅“你跟龙庭出去,都累了。”
“那你呢?”云雅问我,我说我没事。
龙庭也拉着云雅出去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我在一边坐着,努力寻找玄君所在的位置,竟听不见他呼吸的声音。
我这才觉得,玄君不在。
掀开被子,我准备躺下,听见季末扬问“看不见?”
“反噬没有那么快过去,她一下送走了三只鬼,要过段时间。”
玄君和季末扬在门口对话,我才意识到他们都没走,都在等我。
我看着门口,季末扬说道“今天起,你就考古吧,玄君带着你,你若是还不肯听话,我就去跳楼。”
说完季末扬就走了,房门轰一声,把我吓得一哆嗦。
我看着门口,听见玄君迈步走来的脚步声,他坐下,但他没有碰我,我顿觉不是什么好事。
“张教授有话想说?”我问玄君,玄君没有回我,我就更没底了。
过了一会,我又问“张教授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
“我想掐死你!”玄君那样说,我一颗心放下,还好,他还想要把我掐死。
我对着他点点头,表示我理解。
“……”玄君没说话,我低着头也不言语,屋子里面的空气仿佛凝结,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却什么都听不见。
坐了一会,玄君问我“你不长脑子?”
我抬头看玄君,但眼前黑漆漆的好像对着无尽的黑夜。
“我没想那么多,她们太可怜,魂飞魄散就什么都没有了,我被反噬,也不过是身体残缺,也不会死!”
“那你要是救多了,不是千疮百孔了,比鬼还难看。”
“我见过更难看的,不是也没事?”
“那现在呢?做个瞎子?”
玄君是气愤,这次严重,我可能永远也看不见了。
“好好修行,还有鬼眼和慧眼。”我那样说,是因为法眼也伤了。
“那你就看见鬼,再也看不见我们。”
“……那也没办法,谁叫我做了这个。”
“我不明白,当初你为什么选择这个,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玄君质问我。
我没回答。
修道者,入道时师父会给三个选择,命短,断情,清贫。
命短自然是不必说,就是活的不长,而老马说,我的命短,怎么也能六十岁,但他也说了,修道者,一百二十岁都是命短,自然不希望我命短,而命短,也可能是十几岁就死了,根本没有限定,到底何时死,谁也说不准。
更何况,命短就代表着命运多舛,而这一路的命,兴许就是步步厄难,要解决很难,即便解决,也要耗费许多的灵气。
其中,如果做错了事,便会反噬到身体上,来损耗寿命。
往下看,断情和清贫也是可以的,老马希望我选择清贫,我说清贫我不喜欢,看到有人穷困潦倒,我都不能帮忙,自然是不喜欢,何况谁不喜欢钱多。
于是清贫不能,至于断情,我就更不能了,不管是亲情还是爱情,亦或是有情,都与我而言很宝贵。
而我也最是讨厌那种,七情六欲全然没有,好似石头的人。
人之所以是人,是比其他多了七情六欲,把我的情断了,活着犹如行尸走肉,还有何意思?
人活一世,不能把酒言欢,与喜欢的人相互喜欢,与挂念的人相互挂念,那还不如死了!
老马听我说,便开始长吁短叹,便叮嘱我,以后少做一些不经脑子的事情,那时我其实已经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
我的命是长的,要不善加利用,怎能短命?
人活那么久不是成了妖精了。
正常一点,就可以了。
“你不是也选了这个?”我反问玄君,玄君冷嗤了一声。
“我是抓阄,运气不好。”玄君那般说,我讶异了半天,老马跟我说我也要抓阄,但我随便就定了。
“你真的是抓阄来的?”我问玄君。
“嗯。”玄君瓮声瓮气的。
“那你也算运气好,你要是抓到断情和清贫,你就不是高富帅了。”
我那般说玄君好笑“高富帅?”
“嗯,女孩子都喜欢高富帅,你可以不高,可以不帅,但最要紧要富,没钱寸步难行,现在这个世界太现实了,为了钱一切皆可抛,哪里还有人性!”
“……所以你留下人性,抛弃生命?”玄君不高兴的说我,我没理会他。
他不知道,我是怕,怕老马说的成了现实,我的修为高也没什么好,邪性就会大。
活大把年纪,还要给小辈添麻烦,让人家费事处置,不如我慢慢消耗。
“我倒是庆幸,没把断情抓来,抓来了,就遇不到你这麻烦了!”玄君转身坐着,他那般说,我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理,毕竟他说的不全对,他与我怎么一样!
纠正还是要的,于是又说起来断情的事情。
“张教授有所不知,所谓断情,可不是抛弃了情根干干净净,那又不是斩断情根。
老马跟我说,爱难消情难断,都是世代纠葛的产物,一朝一夕没把情债还清,岂能就消散了。
只是所谓断情,是最终要你断情,而你的情路是不太平的。
痛苦完了,什么都得不到,这才是断情。
不过话说回来,老马跟我说,我若是选择断情,他可以给我开示,我便可从此无情无义,再无情爱了。”
玄君冷笑“看来你师父和我师父,还真是一路货色,前一套后一套,说来说去都是他们的理。”
我顿时明白过来,玄君与我都被骗的不轻,这断情就断情,为何说的那么多,还不是想我们短命!
于是我也不言语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玄君看过来“季末扬不知道你的眼睛可能一直看不到,你打算怎么跟他说,一日两日他可以被糊弄,日子久了,他怕是要疯掉!”
“他不会,我看不到他只会把你赶走,整日的带着我。”我可以想到,季末扬不会把我一个人放下不管。
玄君不悦“那不行!”
“我都瞎了,你要我干什么?”
“我又不要你的眼睛,要你的人就够了。”
玄君虽然那样说,但我听得出来,他心里不舒服。
我和玄君坐了一会,门外有人敲门,是季末扬和罗绾贞进来了,进了门便听见罗绾贞说“吃饭了,吃饭吧。”
桌子上放着什么东西,扑鼻的香气在屋子里散开,季末扬走来问我“一点看不见?”
“看不见。”我回答,季末扬嗯了一声,叫我下去吃饭,我下去,他把手给我,我走到桌子那边还是容易的。
季末扬把碗筷给我,大家开始吃饭。
看不到的日子确实不好过,吃什么都是他们决定。
吃饱了,我起身去躺着,这屋子久了,我就知道怎么走了。
玄君没过来,季末扬问他“什么时候能好,具体时间。”
“还不确定,要三两个月吧。”玄君也会说谎。
季末扬说“把姻缘书拿来。”
“我们是夫妻,我自然会照顾离殇。”玄君也有无奈的时候,心情忽然很爽。
“解除就不是了。”季末扬依旧坚持。
“我不会解除。”
“拿来我解除你们的婚约,离殇交给你,你照顾离殇,你不拿来,不解除,就离开这里,再也不用见离殇。”
季末扬那般说玄君便不做声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玄君岂能是季末扬的对手。
当天下午,玄君便把我抱回了他的别墅,自然是他用姻缘书换的。
来到玄君的住处,我睡了两天,看不见的日子着实不知道做什么,玄君则是陪着我在书房呆着。
那晚我睡着做了个梦,梦到香雾在我身边坐下,他轻抚着我的脸,跟我说了一些话,我醒来的时候,玄君也醒了。
周围依旧黑漆漆的,但玄君把我抱了过去,将我的衣服解开了,我问玄君哪根筋不对了,他身体滚烫,呢喃着他很热。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打他的手,他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打算,他就这样纠缠起来,后来便把生米煮成了熟饭。
我被他折腾累了,早上睡了过去。
等我睡醒过来,已经是夜晚了。
屋子里黑漆漆的,身边是玄君呼呼粗喘的声音,我转身去看他,竟看到他的脸。
我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他忽然就翻身压了过来,我挣扎的时候,他已经迫不急的趁虚而入。
我整个人如遭雷击,怒道“你快滚开!”
“殇儿……”玄君呢喃着,叫着我的名字,每一次开口都那么着魔,那么荡漾……
直到他累了,我也不能动了。
我感觉,镇魂棺暗淡了许多,甚至没了生息,我翻身看着镇魂棺上面的寒气,越来越弱了。
我不是很舒服,握着镇魂棺闭着眼睛。
玄君在身后搂住我“我和他是一体?”
玄君不是询问,他是确定。
我没有说话,这样的证明有什么意义?
“他现在很弱,我能感觉到,我精神也不集中。”玄君起身看我,我没看他。
“哭什么?”
玄君不高兴,我擦了擦眼泪“不要你管。”
“给我!”
玄君拉着我的手,咬破,吸血。
我看着他,他吸血的时候,镇魂棺毫无反应,我不知道那里出了问题,也许是耗损太大了,所以吸血也不起作用。
我转身过去,不理会玄君。
玄君抱着我休息了一会,他像是没吃过糖的孩子,好不容易吃到了,这一天什么也不做,休息差不多便起身做那事,我不愿意,他便跟我说,他还生疏,熟悉了才不会让我太难受,我就不会叫喊的那么大声了。
我气不过,咬了他一口,他不但不生气,反倒很兴奋,简直就是变态。
看他平日那样正派,却是道貌岸然之人。
之后几天,他都没带我出门,把个好好的书房弄得乌烟瘴气。
周末那天早上,季末扬和罗绾贞来找我们,他才带我去洗了澡,下楼去。
看到我季末扬有些意外,果然他看得出来,我是不是好了。
“没事了?”季末扬那么问我,玄君便跟他说没事了。
季末扬走来问我怎么好的,玄君便说是他做法好的。
季末扬看他了一眼,俨然不相信,我便说“镇魂棺这段时间恢复的差不多了,但现在又暗淡了。”
季末扬听说,低头看着我胸口的镇魂棺,拿起看了一会,大概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没事,慢慢来,还会没事,这是一个教训,你再出事,身边的人都跟着倒霉,你下次再这样,就等着我跳楼吧。”
季末扬说完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便准备带我离开了。
“走吧,既然没事了,跟他也解除婚约了,就可以离开了。”
季末扬拉着我的手,转身就走。
我回头看玄君难看的脸,玄君说“你这是卸磨杀驴。”
季末扬好笑“那也是你自己愿意的。”
“她已经是我的人了。”玄君使出杀手锏。
季末扬停顿了一下,转身他那双沉冷的眼睛看着玄君,玄君解开衣领,上面有两个齿痕。
我惆怅,那算什么证据?
但季末扬信了!
“你们都是成年人,大家在一起,你情我愿,她没逼你,是你自己愿意的吧?”
“……”玄君目光沉沉如冰“没有婚约,她也是我的妻子。”
“那又如何?”
“……”
玄君看我“殇儿!”
“我得回去。”我说完便拉着季末扬走,季末扬看了一眼玄君,带着我和罗绾贞离开。
回去的路上,罗绾贞说“你们兄妹,一个不如一个,都是忘恩负义的东西。”
季末扬轻笑了一下,不但不生气,反倒很暧昧的看了一眼罗绾贞。
我在后面靠着,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刚睡着便看到玄君和香雾,两人竟然站在一起,他们正对视,我有些奇怪去看他们,总觉得他们中间还有个人,但我努力看也看不清,而感觉却很清晰,难道是镇魂棺,可玄君不就是镇魂棺么?
还是说,镇魂棺是镇魂棺,气是气?
还没看清,梦就醒了。
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冷!
回到罗绾贞的住处下来,罗绾贞说我的脸色不好,很白似的。
“你冷不冷?”罗绾贞问我,我嗯了一声,回去就坐下了。
我有些困,靠在沙发上面靠着靠着就睡着了,梦里竟梦见一些东西朝着罗绾贞住处这边来了,那些东西,乌泱泱的,越来越多,我感觉不对,便去了院子外面,在院子门口看,竟看到越来越多的鬼聚集到院子外面,围着我。
我刚意识到有什么事要发生,就被罗绾贞叫了起来。
我醒来,玄君竟然也在,但他看着我,却满眼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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