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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雪如花、情如蜜
    载湉走进景仁宫大门,见钰舒披着白色斗篷,立在梅树下。便放慢脚步,一面走一面道“梅花似雪,雪似梅花,似与不似都奇艳。”钰舒微微一笑,转身,看着他,道“你来了。”载湉执起她的手,嗔道“手怎么这么凉,快进去。”说着便牵着她进了殿内,将她身上的斗篷脱下,递给芊禾。

    钰舒走到软塌边,坐下。洛风捧着热茶上来,放在茶几上。载湉坐下,端起茶杯,喝了几口,瞬间觉得暖和起来。看着钰舒,温柔的道“舒尔,快喝口热茶暖暖。”钰舒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载湉伸出手,道“给我看看手热了没?”钰舒放下茶杯,乖乖的将手递给他。他微微蹙眉,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亲自给她暖着。

    钰舒看着他,突然抽回双手,道“载湉,你别动,就这样。”载湉闻言一动不动,见她跑开,没一会又跑回来。钰舒拿着纸笔,立在圆桌旁。载湉看着她,问“你是又要作画吗?”钰舒莞尔一笑,看着眼前的他与窗外的雪花,微微俯身低头,手中的画笔不停的来回游走。

    半晌,载湉问“好了没?我的身体快僵了。”钰舒低头,笑道“若是身体僵了,我便亲自帮你按摩,但是你需等我将这幅‘飞雪俊逸图’作完,才可享受这待遇。”载湉略笑了笑,微微侧头,凝视着她,不禁喃喃的道“认真起来的舒尔,竟如此的美,简直秀色可餐。”钰舒瞟了他一眼,呵道“别动!”载湉连忙又回到方才的姿势。

    洛风与芊禾、宁小生忍不住偷笑。尤其是宁小生,他在乾清宫见惯了皇上威风凌凌,如今在景仁宫,皇上似一只温顺的羔羊,这与前朝大臣们交谈的皇上简直有天壤之别。便忍不住向圆桌旁走了两步,看着载湉,打趣道“皇上,您就再忍耐一会,珍小主很快便作好。”见他未语,又笑道“珍小主笔下的皇上是如此的清新俊逸。”

    载湉笑问“此话当真?”宁小生道“奴才何时欺君呢!”载湉对他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宁小生打了个千儿,退到殿门口,立着。

    过了半晌,钰舒放下画笔,舒了一口气,道“大功告成!”载湉闻言连忙起身,走到她身侧,看着桌上的画。他的眼神似柔美的月光,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容,将她揽入怀里,在她耳边轻声细语的问“在你心里,我真这么美好吗?”

    钰舒转身,执起他的手,牵着他走到寝殿,将他请到梳妆台前坐下,指着镜中的人,道“你看,这里面的人不就是如此美好么!”载湉看着镜中的自己,清澈的眼眸,淡淡的笑容,每一处面部都在洋溢着生活的幸福完美。这是舒尔赠与自己的天使微笑,这抹笑容赶走了自己所有的不愉快,使自己感到生活竟如此的美好,似乎曾经没有一丝瑕疵。

    他抬起头,看着钰舒,淡淡的道“镜中如此美好的人,是你赋予的。”一面说一面执起她的手,将她拉下,躺在自己的腿上,一只手将她揽住。芊禾、洛风和宁小生悄悄的退出殿去,将殿门合上。

    钰舒仰视他,喃喃的道“你本就是如此美好的人,我的画只是将你在某个时刻的动作记录下来而已,正真赋予这幅画的还是你自己。”载湉微微一笑,道“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巧舌如簧。”钰舒抚摸他龙袍上的飞龙,笑道“彼此彼此!”她白嫩的脸上含着羞涩的红晕,显得娇羞可爱。他心里像蜜一样的甜,美丽的丹凤眼含着笑,脸上也泛着丝丝红光。

    静静地,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上她的唇。她顺从的闭上双眸,本能的抱住他。顺其自然的亲吻,温柔似水,甜蜜似糖。

    良久,他放开她。她指了指窗外的天,喃喃的道“天黑了。”他“嗯”了一声,并没有放开她。她问“嗯是什么意思?天黑要吃饭,难道你不饿吗?”说着便要起身,他不松手,将她紧紧的抱住。她顺势圈住他的脖子,在他额上亲了一下,笑道“这下可以吃饭了吧!”他惊讶笑道“我贪恋的岂是这个!”

    她问“那是什么?”他道“我贪恋的是与你在一起的时光。”她笑道“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嘛!”他道“只是恨不能时时刻刻粘着你。”她笑道“两人若是时刻都腻在一起,日子一久便会厌烦,反而会伤了两人的感情。”他道“那说的不是我,我对你的感情,你懂得,此生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他紧紧的抱着她,喃喃的道“不知为何,明明你就在我身边,我却总是害怕你会离开我。明明我知道你不会离开我,可我却总觉得有一股力量,在冥冥之中控制着你我。”闻言钰舒心中一惊,他这样的忧虑,和自己逐渐减少的时光不谋而合。难道一切都是注定,历史不能改变,也不会改变,自己终究不能陪他到老。

    钰舒微微一笑,抬起他的下巴,说吻就吻,一点儿也不扭捏羞涩。他伸出双臂,热情的将她紧紧圈住。良久,她慢慢放开他,在他耳边低声道“我愿与你,相亲相爱、举案齐眉、夫唱妇随、海枯石烂、天长地久。”他笑道“我愿与你,同床共枕、鸾凤和鸣、比翼双飞、夫妻恩爱、地久天长。”钰舒笑了笑,又道“外面已经伸手不见五指,皇上可以赏臣妾吃晚饭了吗?”载湉笑道“赏!”

    钰舒起身,走向殿门,掀起暖帘,看了一眼殿外。洛风上前问是否可以上晚膳,钰舒点头。没多大工夫,宫人们便送来了热腾腾的饭菜,钰舒将自己作的画放在一边,一面吃一面盯着自己作的‘飞雪俊逸图’。载湉问“吃饭为何不好好吃,却要看画。画中人就坐在你面前,看人不比看画更方便吗?”

    钰舒笑道“谁说我在看画中人,我只是在看画。”顿了一下,又道“我在想若是有个相机,那么便可以将所有优美景色记录下来。你知道相机吗?”载湉道“那是西洋之物,宫中可没有,若是你想要,我可以让人去宫外给你物色一个。”

    钰舒道“当然想要,我不仅想要,我还想将这四方城中的每一处景色都记录下来。冬天,我们拍下童话般雪景;春天,我们记录千紫万红的御花园;夏天,我们携手记录微风的中南海,秋天,我们立在枫树下,和火红的枫叶合影。”

    载湉道“好,那你等着,明日我便让人安排。”钰舒抿嘴,微微一笑,连忙夹起一道菜放入他碗中。载湉挑眉问“就这样吗?”钰舒眨眼看着他,不太懂,问“难道要将这一碟菜都倒给你吗?”说着便拿起碟子,载湉连忙端起自己的碗。钰舒笑道“别躲啊!”笑了笑,又将碟子放回桌上。

    过了半晌,两人用完膳,载湉问“舒尔会下棋吗?”钰舒道“of

    urse!”载湉一脸懵,看着她,又问“你说什么?”钰舒见他眼中充满疑问,便笑道“这是洋文‘当然’的意思。”载湉重复道“殴夫斯?”钰舒笑道“是哦夫靠斯!”载湉重复不停的碎碎念。

    钰舒走到软塌边,坐下。见他一面踱步一面碎碎念,略想了一下,对他招了招手,道“你对洋文很感兴趣吗?”载湉走到软塌边,坐下,道“对,着实感兴趣。”钰舒道“那明日开始,我每日教你一个单词,再帮你做一个简单的词汇表,供你查阅,虽然没办法让你短期内说出流利的洋文,但是一些常用的口语还是可以学习一些。”

    载湉道“那明日开始,我每日向老师你学习。”说着便起身抱拳向钰舒行礼。钰舒拍了一下他的手,笑问“还下棋吗?”载湉坐回榻上,道“of

    urse!”钰舒瞥了他一眼,道“现学现卖!”又问“我们下围棋还是象棋呢?”载湉微微点点头,随口道“都可以。”钰舒便让芊禾取了象棋。

    棋盘上桌,载湉问“你要哪个子?”钰舒道“当然是红子,女士优先!”载湉问“这又是什么理论?”钰舒答“新时代全民解放论!”载湉重复她的话,问“全民解放?”钰舒嗯了一声。他一面摆棋一面问“若是全民解放,那么尊卑规矩要如何守呢?”

    钰舒拿起‘兵’向前走一步,道“全民解放便不会再有尊卑规矩,不论男女老少,高官平民,皆人人平等。”载湉拿起‘马’向上跨出一步,问“若如此,官不官,民不民,要怎样管束呢?”钰舒将‘炮’推至汉界,道“所以就需要有一套系统完善的大清律法。”载湉略有所思,将‘車’向右走了一步,道“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钰舒拿起‘马’向上跨一步,摇了摇头,笑道“国家大事,我一个女子哪里懂!”载湉看了她一眼,将‘車’径直推至汉界外,停在她的‘马’旁,笑道“我觉得你说的这些话,很特别,我从未听过,我要好好考虑考虑。”钰舒又将‘马’跳出汉界,看着他,笑道“以后有空再考虑吧,现在还是认真将这盘棋下完,可不要输给我哦!”

    载湉笑了笑,将‘炮’推至汉界边,枪口正对准她的‘马’,笑道“小心啊!”钰舒微微一笑,道“刚开始,就想要杀我,想的美!”说着便将‘马’又向下跨了一步。载湉略笑了笑,看着棋盘,脑中回想方才她的话,她的话虽有些离谱,倒不失为一种新论。钰舒见他发呆,挥了挥手,将他思绪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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