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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怨已明、两同心
    静芬与闫伟在路上偶遇的事被岳琴撞见,她觉得甚是好奇,便将此事写信告诉了钰舒。钰舒正在看信,见载湉走了进来,便道“你快来看看,这是岳琴方才命人送进来的。”钰舒起身让座,他接过书信,看了一会,将书信放在一边,道“此人名叫闫伟,是前太师之子。曾是皇后青梅竹马的相好,后来皇后入宫,便断了联系。”

    钰舒惊讶的问道“原来你知道,你是如何得知的?你知道皇后与他牵扯,难道不愤怒吗?”载湉笑了笑,靠在椅背上,拉着她的手,道“这是什么傻话,他们之间的事,我为何要愤怒。”顿了一下,看着她,道“你还记得我大婚的时候和皇后大吵么,其实就是因为这个人。”钰舒坐到椅子扶手上,仔细听着他道来。

    载湉圈住她的腰,缓缓的道“在大婚之前,皇后曾与他在宫中苟且,正巧被我撞见,我念在她是我表姐的份上,便放过了他们。”钰舒低头看向他,将他揽入怀里,道“所以这就是你与皇后之间的心结?”

    闻言载湉睁开她的怀,抬头看着她,嗔道“不是的,我与她本就合不来。”停了一下,又说“不管有没有闫伟,我都不会和皇后在一起,在大婚之前她在我心里只是表姐而已。如今她的种种行为,可能连表姐的影子都不存在了,我觉得她和太后越来越像了。”

    钰舒又将他揽入怀里,道“说起太后,我也很久没有见她,是时候该去会会了。皇后与刘希芸定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全部告诉了太后。”载湉道“那今日我们一起去,有我在,你不用怕。”钰舒点点头,心中有些不安,一年多没有去颐和园,不知今日见了慈禧又会是怎样的?

    钰舒在怀着忐忑不安与深恶痛绝之间,和载湉来到慈禧面前。她看着杀死自己孩子的凶手就坐在面前,咬紧牙关,却又无能为力,还要装作自己早已释怀。她一声不吭的坐在殿内,看着、听着载湉与慈禧一问一答。

    慈禧看了钰舒一眼,又看向载湉,问“皇上今日过来,还特意带着珍嫔,是不是有话想要对哀家说啊?”又看向钰舒,问“珍嫔气性很大,已有一年多未过来了,今日怎么想通来哀家这仪鸾殿?”

    钰舒抬头看向她,略微张了张丹唇。载湉见状笑了笑,道“老佛爷,倒不是珍嫔气性大,是朕见她身子不好,便没让她过来。如今她身子大好,朕便带她过来向老佛爷请安。”

    慈禧哼了一声,似笑非笑的,道“皇上自从有了珍嫔,便常常将哀家的话不放在心上,这些哀家都不提了。前些日子,皇后与刘贵人过来给哀家请安,说了一些皇上与珍嫔的事。正巧,你们今日过来了,那便说道说道吧!”

    载湉坐在椅子上,紧紧的握住椅子的一角,目不斜视的盯着慈禧,问道“她二人又过来搬弄什么是非了,如果是关于被朕罚闭门思过的事,朕想她们定是就重避轻的将自己的错误一带而过。朕罚她们,自是有朕的道理。”他的语气中甚是有些不悦。

    闻言慈禧有些震惊,怒道“皇上言下之意是皇后的错,皇后嫁进宫里快有三年,皇上一直不愿靠近皇后,连坤宁宫都不愿意去,皇后她就算有错那也是皇上你逼得。”

    载湉怒从心头起,猛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俯视慈禧,苦笑道“朕逼得,老佛爷可知皇后做过什么,若是朕将皇后做过的荒唐事,公之于众,那么老佛爷亲自挑选的这位皇后,只怕言官们会立即请求朕废后。”

    殿内两人越吵越凶,钰舒只是静静的坐在那儿看着生气的载湉。李莲英则连忙屏退了殿内宫人,等闲杂人等退出殿去,李莲英看着载湉,笑道“皇上息怒,有话好好和老佛爷说,皇上您说皇后有错,可皇后又是另一番执词,并且还有刘小主作证,您与皇后都说自己有理,您让老佛爷到底该相信谁呢!”

    慈禧坐在凤椅上,蠕动着嘴唇,抬头看着立在殿前的皇上,忽觉他翅膀有些硬了,缓缓问道“皇后到底做了什么,让皇上如此动怒。今日哀家倒是要好好的听听,这一向贤良淑德的皇后做过什么荒唐事。”

    良久,载湉道“皇后在大婚之前,曾在宫中与人私会,被朕撞见,朕念在她是老佛爷钦点的人选,便将此事压了下来。没想到,她却不知好歹,不仅在朕的后宫与刘氏同流合污,竟然从宫外随便找来一双男人的靴子藏在景仁宫,以此来嫁祸栽赃珍嫔。如此心肠歹毒之人,朕怎会与她夫妻和睦。”

    慈禧心中叹了一口气,此事倒未听皇后提起。见皇上怒气未消,想着他今日带珍嫔过来,定是想要将一年多前的事化解,何不乘这个机会将自己与珍嫔之间的事就此了结。这样既给了皇上面子,又能平复他们心中的怒火。如此一番思量之后,她道“原来这就是皇上不愿靠近皇后的原因,如若这事真如皇上所说,那么皇后确实做得不对,皇上应该早点将此事告知哀家,哀家一直被蒙在鼓里,竟还以为是珍嫔的错。”

    载湉缓和了语气,心中的怒火渐渐灭了,又坐回椅子上,看着慈禧,道“若不是皇后与刘氏兴风作浪,朕又怎会将这样不光彩的事告诉老佛爷,毕竟在老佛爷的心中,皇后一直都是乖巧可人,贤良淑德的。”

    慈禧略笑了笑,看向钰舒,道“珍嫔,哀家先前认为是你缠着皇上,如今总算知道,这错不在你。这皇后与刘贵人栽赃陷害,也着实让你受了委屈,等他日皇后过来,哀家定要替你好好的说说她,作为后宫之主,怎能如此肆意妄为。”

    钰舒抬头看向她,道“老佛爷如今知道也不算晚,臣妾也未曾被皇后与刘贵人的陷害伤到,反而让臣妾以后更加留心身边人。至于皇上,他在后宫之中除了臣妾,没有一个可以说点知心话的人,就算老佛爷认为臣妾总是故意缠着皇上,臣妾如今也不怕别人说。皇上只有臣妾一个知心人,若是臣妾不能为皇上解忧,那皇上的忧愁又要向谁诉说呢!”

    钰舒说完凝视着慈禧,她知道这番话慈禧听后定会对自己更加的恨之入骨,但是今日是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动自己的。她要让慈禧知道,杀了自己的孩子,就休想再有安稳的日子过。如今自己动不了她,等来日载湉羽翼丰满,若是那时还动不了,大不了就和她拼了。

    慈禧极力忍住怒火,目光凝视着钰舒。看来她这是在向自己宣战,无论宫中有什么样的规矩,她都不怕,她偏要这么做。没想到她小小年纪,面对自己这位高权重的皇太后,竟然无一丝恐惧之色,这样的人若是一直留在皇上身边,终是个祸患。

    载湉见二人相互凝视,心中很是担忧,舒尔的话分明是在故意激怒太后。他着实替舒尔捏着一把冷汗,她不应该自己出头,她忘了还有自己这个皇上在。他明白她的心中定是十分的煎熬,看着自己的仇人在眼前,却什么也做不了。她说了这样的话,只怕往后太后对她会更加仇恨。

    李莲英见殿内静悄悄的,气氛显得有些诡异,忙笑道“珍小主对皇上的心,真是日月可鉴啊!老奴看只怕是小主太年轻,话说的难免有些夸口,要知道这经久不衰的隆恩,是何等令人羡慕。希望小主记住今日所言,老奴等着看小主一直做皇上的知心人。”

    载湉转头瞥了一眼李莲英,道“自会让李公公看到那日。”起身又道“说了许久,老佛爷好生休息吧,朕先带珍嫔回宫去了。”说完不等慈禧开口,径自拉着钰舒的手,走出仪鸾殿。刚出门,便听见殿内茶杯被摔在地上的声音。两人相视而笑,大步离开。

    载湉与钰舒十指紧扣,他边走边问“怎样,今日可算将这一年来的心火放出,方才我听你说的那番话,甚是担心你,若是你方才在殿上将太后若怒,我还真不知要如何替你脱身。”

    钰舒笑了笑,道“我猜准她今日无论如何都不会动我,我便将心中的话说出来,我要让她明白,我决定的事情,即使是皇权我也敢冲破。她是高高在上皇太后又怎样,只不过是个杀人凶手而已。以前我尊重她,以为尊重能得来她的尊重,却未料到她竟然毒辣到杀了我的孩子,她不仁我又为何要义呢!”

    载湉停下脚步,侧身看着她,道“以后我们定要小心,如今算是正面和她交锋了,虽然她面上不会对我们怎样,只怕她背地里不会善待我们。你方才的话会不会太过于冲动,我真担心她对你下手,更何况还有皇后与刘氏在她耳边煽风点火。”

    钰舒拉着他继续往前走,道“估计这就是珍妃最后被她投井的起始原因。”载湉惊讶的问“你说什么?”钰舒笑了笑,道“没什么,快点回去吧,我都饿了。”载湉笑道“饿了好办,待会让小宁子经过街市的时候买点你爱吃的。”说着,两人上了马车,载湉回想她方才的话,甚是不解,想问她,她又总是转移话题,他觉得她定有事在瞒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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