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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养心殿、刺客
    养心殿内,载湉和钰舒盘坐在榻上,正在下棋。

    宁小生与芊禾等人立在殿门口,张彪与祁斌等人立在殿外院中。

    钰舒举棋不定,载湉为了赢她,笑着和她说话,只为干扰她,道“今夜若你输了,我可是要惩罚你的。”见钰舒仍在盯着棋盘思考,凑近她,又道“你说我惩罚你什么好呢?”

    他的干扰成功,钰舒实在不知该走哪一步,就随意一落,道“这盘棋,我输定了,愿赌服输,你想要怎样罚我,我都接受。不过我有言在先,违背我三观的事情,我宁死不屈。”

    三观?这又是个新名词,载湉好奇的问“何为三观?等会,先让我来试着说两句,你听听我说的对不对,若是不对,你再补充。”

    钰舒笑着杵着脑袋,看着他,见他起身,踱了几步,回头看着自己说“这第一观,应该是人对天地万物的一种顺其自然的看法;第二观,就是说我们生存在这天地万物之间,我们的生存意义是什么,目的又是什么,我们为何要生存;还有第三观,我猜是这人活着必然要吃喝,那吃喝必要用到银两,需要银两,就需要去赚取,那这赚取银两又该用什么样的手段。”

    钰舒笑了,出神凝视着他,虽然他说的不太全对,但是在这个时代,他能这样猜想出二十一世纪的三观,真是让人叹服!

    如此优秀的他,令她不假思索的跳下榻,冲过去,亲啄他一口。

    他还来得及抓住她,她已坐回榻上。

    他伸出去的手还未收回,蹙眉问“我说的对吗?”一面说一面收回手,坐回榻上,期待的看着她,想要她告诉自己,到底何为三观?

    她猛点头,笑道“你说的基本上是对的。我说的三观是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世界观是说人们对整个世界的看法和观点,由于人的地位不同,观察问题的角度也就不同,这就形成了不同的世界观。人生观就是指对人生的看法,也就是说对于我们人类生存的目的、价值还有意义,就和你刚才说的一样。价值观是人们在认识各种事物的价值基础上,对事物价值的看法和观点,每个人的价值取向和追求也不同。”

    载湉听了以后,思绪便走远,对面前的这盘棋便放松了警惕。

    钰舒乘机转败为胜,对他挥了挥手,拉回他的思绪,问“我赢了,该我罚了你,你自己说,想要被罚什么?”

    载湉直摇头,猜想她定有主意,便只等她发落。

    她看了一眼殿内,又巡视一圈,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他身上,微微一笑,指着他的龙袍,道“把你身上的龙袍脱了,给我穿,就算我惩罚过了。”

    载湉微笑,也没反抗,直接脱下,递给她。

    她换上龙袍,双手负后,学着他平时的样子,在殿内来回踱步。

    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宁小生等人听见笑声,纷纷伸头偷看,看见钰舒正穿着龙袍,皆是大惊失色,又不敢说什么,只能立在门口,相互用眼神交流一下。

    殿内还在说笑,张彪突然听见房顶上有声音,本能的追上去查看。见到一个黑色身影正在前方不远处,便追了过去。

    祁斌见状,也一跃而起,快速跟了上去。

    黑色身影,身轻如燕,动作敏捷,轻松的将张彪和祁斌甩开。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逃脱,一回头,发现张彪仍追了过来。正想继续往前跑,却见祁斌从另一条甬道飞跃而来。他当机立断,情急之下,跳入了翊坤宫。

    夜已深,翊坤宫内很是安静,他本躲在门口,听见门外张彪与祁斌的对话,担心他们找进来,又匆忙的跑进了希芸的寝殿。

    希芸着寝衣,披散着头发,刚吩咐了贝林下去休息,自己也准备上床。突然,见一个黑衣人闯了进来,她吓的“啊啊啊”大叫不止。

    黑衣人知道自己进的是翊坤宫,但是没想到自己竟然闯入了刘常在的寝殿,若是自己此刻被外面的张彪找到,那必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他快如闪电般钻入希芸寝殿,一把将她的嘴捂住,手指触碰双唇“嘘”。

    希芸的惊吓声立即被止住,她被突然闯进来的黑衣人吓的魂飞魄散,又被他给制住,她一动不动,愣在那里,看着蒙面黑衣人。

    殿内又恢复到宁静。

    许久,黑衣人仍是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将她的身子抓住,头转向窗外,等着殿外人走远。

    希芸鼓起勇气一把扯了他脸上的黑纱。

    黑衣人全完没有料到她会如此胆大,下意识松开捂住她嘴的手,想要去抓住面纱再带上。却听见她又“啊啊啊”的大声叫起来,无奈放弃面纱,又将她的嘴堵住。

    殿内又安静了下来,黑衣人此刻一点儿也不敢松懈,不仅害怕追自己的人进来,也担心翊坤宫里的宫人们冲进来。他怔怔的看着希芸,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希芸挣脱不开,只能瞪着双眼看着他。却见他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对如漆刷般的浓眉下眨着一双迷人的桃花眼。

    渐渐的她安静了,竟然情不自禁的欣赏起来。心中叹道此人比起皇上虽然差了很多,不过能在这样的三更半夜走进自己的寝殿,让自己一睹他的风采,也是一种缘分。

    她害羞的垂下了眼,不敢再看。

    黑衣人见状,倒是吓了一跳,心中不禁嘲笑一番,如此放荡的眼神,难怪不得圣心!

    两人在殿内对峙了许久,黑衣人猜想张彪等人应该已经走远,便松开了手,抱拳道“刘小主,今夜在下冒犯了,在下是情急之举,还望小主不要责怪。”

    希芸傻乎乎的看着他,只是在笑,不知如何回答。却见他说完,转身便要往殿外走,连忙回过神,追上问“今夜你为何要入我翊坤宫,是为了躲避谁?还是特意入我翊坤宫?你是侍卫?”

    黑衣人并不答话,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开门探出头看了一眼,见院中无人,跑起两步又一跃而起,飞至屋檐上,跑了几步,纵身跳下,瞬间消失在希芸的眼里。

    希芸追至殿门口,目送他走远。回到殿内,细细想来,此人定是宫中人,武艺如此高强,不是老佛爷的人便是皇上的人。

    想到皇上,皇上的人又怎会三更半夜来自己的寝殿。她便笃定此人定是老佛爷的人,但是不明白老佛爷的人为何要夜入自己的寝殿。

    张彪与祁斌追人无果,便快速回到养心殿,将此事禀报给了载湉。

    载湉紧锁眉头,看着张彪,问“你可与他交手?”

    张彪摇头说“臣并未追上,不曾交手,臣与祁斌追至翊坤宫附近,那人就不见了。不过,臣可以肯定那人定是宫中侍卫,此人对宫中路形十分熟悉。从身形来看,年岁应该不大,武艺也绝不在臣之下,轻功了得。他人本就在臣眼皮底下,臣急忙追过去时,他就不见了踪影。”

    载湉起身,双手负后,踱步,问“宫中侍卫有如此轻功的人不多,据朕所知,除了朕身边的侍卫,恐怕整个宫中也只有慈宁宫有这样的人。朕想知道,此人是第一次夜探养心殿,还是已经来过很多次了?”

    张彪俯首抱拳,道“应该是第一次,臣在养心殿每一个出入口都有安排人。臣想,今夜是年初七,各宫皆是灯火通明。此人定是利用这点,认为各宫都在热闹,又各处通明,定不会出现不明之人。他夜探养心殿,却没想到刚到,便并臣发现。”

    祁斌进殿单膝跪下,抱拳道“启禀皇上,养心殿的房顶被动过手脚,方才那个黑衣人,曾想揭开,但还未来得及,便被张都督发现,便将揭开的瓦随手放在一边。”

    说完,将带进来的瓦亮在殿内人眼前。

    载湉看着瓦,冷声道“太后,这是连朕在寝宫内的事情她都想看么!”顿了顿,看着张彪,又道“今夜起,增加守卫,守好养心殿,在太后离宫之前,朕绝不想听到此类的事情再发生。”

    张彪连忙跪下,低头抱拳应声。载湉对他二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两人起身,退出殿去。

    钰舒坐在榻上看着载湉,见他心中似是很不安,便起身走下榻,道“今夜太后并未看到殿内情况,你为何还要如此不安?”

    载湉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蹙眉道“我觉得时刻都活在她的眼皮底下,没有一点自由空间,我不管做什么,说什么话,她好像都能看见。从小就是如此对我,如今我已经亲政多年了,她还是这样,这让我心中压抑的很。”

    他说完,又是不停的来回踱步。

    钰舒走过去,拉着他,双手扶在他的手臂上,抬头看着他,喃喃的道“我知道你心里的苦,被太后压抑了很多年,本以为亲政就可以摆脱她,可是她还是不愿放弃这皇权。没事,我们慢慢来,你不要急,就算我们跟她耗,她比你大那么多,终也是耗不过你的。”

    载湉安静了一会,原本烦躁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缓缓的说“我不知道,她还有多少手段在等着我。像今夜这样的事,定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往也不知她看到过什么。”

    钰舒噗嗤一笑,道“她还能看到什么!只不过想看你有没有在背后计划谋算她,只可惜她每次派人来皆是两手空空的回去。像今夜,她不是又白来一趟么,估计此时正在殿内郁闷呢!说不定那个黑衣人还被她给训斥了,正骂他无用呢!”

    载湉听了她如此的安慰话,不禁笑了笑,道“如此一说,我还真替方才那个黑衣人叫屈。”顿了顿,揽着钰舒走到榻边坐下,叹道“太后要过了元宵节才离宫,这几日我们定要小心,你明日去慈宁宫请安的时候,切记要小心。”

    钰舒点头,举着一个ok的手势。

    载湉微微一笑,心中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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