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医院出来,蒋中宁就问她可有发现。
她点了点头:“有,我知道禾嫔的心痛证是为什么。”
蒋中宁忙问:“为什么?”
“因为她心脏周围的血脉狭窄或者被堵塞了。”
蒋中宁猛的想起了什么:“左司马的心脏边上的血管也有异样,难道他们是同样的病。”
“大概率了,这种病有个名字叫冠心病,一般见于中老年人,但也跟饮食,压力,情绪这些有关,而且,这病具有遗传性。”
“遗传?”蒋中宁像是已经找到了问题的关键,“那肯定了,左司马肯定是死于这病,我们要赶紧告诉禾嫔啊。”
唐棠却皱眉:“大人,先不急,我还有很多困惑解不开,走,先去洗翠殿吧。”
唐棠她们这回去,倒没被拒之门外了。
相对于万春的不耐烦,禾嫔还和上次一样,神色疲倦,但态度温和。
她招呼了蒋中宁和唐棠坐下,让万春看了茶。
万春送茶进来,脸上很是不耐,道:“快问吧,两位大人,我家主子身子弱,别耗着她的元气了。”
对于她的态度,禾嫔也不阻止,只看向蒋中宁,有气无力道:“大人,问吧。”
显然,也想速战速决。
蒋中宁看向唐棠。
唐棠到问题,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娘娘还能回忆起当日发生的事情吗?”
“你这人,你不是戳我们娘娘的心窝子吗,这事情怎么回事,不早都说过了。”
蒋中宁也觉得,让虚弱的禾嫔再回忆一遍当天的事情未免有些残忍。
瞧禾嫔那样,眉头微缩,眼眶微红,瞧着就让人于心不忍。
然而唐棠很坚持:“娘娘,劳烦你再回忆回忆。”
万春:“你……”
“这位姑姑,既想我们快点走,就别说话浪费大家时间了。”
唐棠神烦这个万春,冷着脸扫了过去。
万春气极,正要说什么,禾嫔摆了摆手:“万春,你出去吧。”
万春只得住口。
等万春出去,禾嫔眼圈整个红了,抽噎道:“好,我说。我在两个多月前就收到了我兄长信件,说这次给皇上贺寿,使团由他率领,我满心欢喜的开始准备熏肠,那是我兄长最爱吃的。那日他觐见皇上完毕,得了恩典过来看我,我们兄妹叙话到中午,我留他用膳,万秋去水房蒸制了一盘熏肠,我又叫她温了皇上上次的家乡米酒,招待兄长。兄长喝了一口酒,吃了一块熏肠,忽然就说身体难受,很快躺下地上,便呼吸不上来了。我见状吓坏了,差人去请太医,太医过来的时候,我兄长就咽气了。”
她说着,眼泪珠子怕啦怕啦掉,虽说也三十出头,但容貌依旧妍丽,这一苦,芙蓉带水遭风吹,端的是惹人怜爱。
换蒋中宁,恐怕都不忍心问了。
唐棠等她情绪恢复点,才继续:“左司马大人,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禾嫔:“见完皇上就来了,大约,是辰时末。”
唐棠:“从中毒到太医来,用了多久?”
禾嫔:“一刻多钟。”
唐棠:“中间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吗?方才我们从太医院过来,这个距离,按人都正常脚程,大约半刻钟就能到,如果是用跑的,可以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