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实际上,萧尚想得有点多了。
蒙古四十九部过于崇尚武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被誉为智者的勇士,其实也是愚昧极了。
否则也不会一开口就说,带了美人来弥补蒙古的失误。
“蒙古的失误?”
萧尚冷笑一声,在场除了蒙古来者的其他人也都啐了起来。
这已经不是用失误两个字可以遮掩过去的了。
如果不是萧尚的才华过人,大晋的国运昌盛。
恐怕此时已然是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了。
蒙古勇士陪着笑脸拍了拍手。
一红衣女子出现,穿着正式的蒙古公主的着装。
长得确实不错,大气而明媚。
不过穿红衣……
萧尚忍不住的冷笑了一声。
在大晋,只有正妻才能穿红衣。
不过是成亲,还是平日里,妾室都得避开正红色。
蒙古族还真是有意思,说是赔礼,却送来了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
这究竟是来赔礼道歉,还是来挑衅的。
是觉得大晋已经疲于处理匈奴的事情,拿他们没有办法了吗?
“这是我蒙古族的第一美人。”
蒙古勇者带着几分自豪的说道。
然而萧尚却根本就不将这所谓的第一美人放在心上。
他又不是种马,见到一个长相略微齐整一些的女人就要冲动的。
看在在场带着愤怒的壮士们。
萧尚在心中冷笑着。
既然蒙古族做出这种试探的事情来,也别怪他扯破脸了。
“蒙古四十九部的第一美人,长相确实妍丽!”
他站起身,手中的檀木珠串甩了甩。
“在场的武举考生们,朕允许你们用参加武举的机会来换这个美人,不知道谁有意啊?”
这蒙古美人的确漂亮。
可在场的都是有血性之人,他们来参加科举就是为了效忠国家。
绝不可能因为一个女子而改变自己的想法。
尤其这个女子还是蒙古的人。
虽现在并没有明令。
可是在许多人的心中,拒绝出兵的蒙古四十九部是犯了大罪的。
这岂是送一个女子来就能抵罪的?
“我可不愿意,村里的翠花还等我回去呢!”
一裸露着胸肌的壮士笑得浑身的肉都在颤抖。
“我也不愿意,蒙古那种忘恩负义之地出来的女子,我可不敢娶回家。”
蒙古是游牧民族,极易受到天灾的影响。
当年投靠晋国也是因为旱灾,所有的草都枯萎了。
牛羊大批大批地死掉,蒙古的人们都没有了活路。
还是大晋出了许多的粮草,将蒙古给救了回来。
甚至允许了蒙古四十九部区域自治。
只是每年收税罢了。
“是啊!”
一时间,哄堂大笑。
明明是一个花容月貌的女子,却被在场的所有人都嫌弃了。
这女子的脸和眼睛都红了。
萧尚也想着,这是蒙古四十九部的责任。
也不能全部让一个女子来背。
让她在这里被人百般羞辱又有什么用呢?
干脆下令让他们回驿站去了。
先将蒙古派来的人好好地晾晾。
他也需要慎重思考一下,到底要怎么样来对付蒙古族。
别看那些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可却也很是狡诈狠毒。
武举结束后,苏烟决定去驿站看看那所谓的四十九部第一美人。
她换上了便服,刚到驿站门口,就听到了院子里的声音。
“今日我竟然被人这样侮辱,等我进了宫,定然要闹个鸡飞狗跳才是。”
若是没有猜错,这女子应该就是被送来和亲的那一位了。
“姑娘还是低调些好,别忘了你的身份。”
有老嬷嬷的声音传出来,可那女子却丝毫都不放在心上。
“我的身份?虽然我曾经是低贱的奴隶,可我如今已经到了京城。”
听到这里,苏烟忍不住惊讶。
蒙古四十九部竟然敢如此糊弄,送奴隶来和亲。
果真,让他们自治这还自治出了问题。
一点都没有把朝廷和皇上放在眼里!
“凭借着我的美貌,皇上过几日就会允许我进宫。不久的将来我就会是大晋的皇后!”
听到这话,苏烟身后的宫人们都被吓白了脸。
苏烟可不是普通的花瓶皇后。
即便是苏克烈真的回不来,苏烟也有足够的能力来稳坐自己的位置。
宫人们一脚踢开了门,将里面的人吓了一跳。
除了那被送来和亲的女子之外,其他人都苍白着脸色跪了下来。
刚才所说的那些话,被诛九族都不为过。
“来人啊,蒙古的和亲公主,藐视本宫,不尊皇室。杖责六十,即日送回蒙古。”
这话一出,那女子有些被吓到了。
杖责六十,那不得被打得趴在床上起不来吗?
她还要去勾引皇上呢,没了那纤细修长的大白腿可是不行的。
“你是谁,怎么敢处罚我?我身后可是整个蒙古四十九部!”
女子看到苏烟的美貌时,略略有些震惊。
勉强维持住自己的镇定大声说道。
“蒙古四十九部?”
苏烟冷笑一声。
“本宫是大晋的皇后,身后是整个大晋!”
此话一出,女子就知道自己今日在劫难逃。
不过还抱着最后的希望,大声地嘶吼着。
“你敢动我,皇上肯定会处置你的!”
苏烟根本就懒得搭理她。
事实也是如此,萧尚听了这些事情后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就算是砍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更何况苏烟还给她留了一条性命。
在萧尚看来,蒙古四十九部的事情。
此时还没有常全德出宫的事情重要。
常全德的眼睛终究还是治不好了。
整个眼珠子都被挖了出去,李时珍研究了好几日,都没有任何办法。
最后,常全德也只能遗憾地离开了皇宫。
他的身后跟着伺候的人,郑重地给皇上磕了头。
“皇上,望您日后千万珍重,该教的我都教给小安子了,您再多多调教吧。”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常全德的背影格外的萧条。
他一辈子带过两个徒弟,每一个都是当儿子来对待的。
只可惜,这两个徒弟都犯过了事儿。
本以为自己还有时间再伺候伺候皇上的。
却没想到,最终还是要安唯临危受命。
“安唯,以后多去看看他吧。”
冬末的风仍然刺骨,在回去的路上萧尚开口叮嘱道。
“奴才明白。”
宫中多腌臜事儿,常全德虽然只是一个阉人。
但其做人办事儿都没有任何的毛病,值得别人的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