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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基本理论
    吵了整整一个早朝后,萧尚也没了耐心。

    让安迅回去继续好好调查,自己挥退了众人退了朝。

    然而到了御书房后,萧尚又没有批阅奏折的心思。

    脑子里一直在想着孔欣的案子。

    孔欣的这件事儿,说大也不大。

    只是一个女子的清白和生死罢了。

    但是细想下去,却可以扯出许许多多丝丝缕缕不太对劲的地方。

    首先就是张家,张家绝对是有问题的。

    可张家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凶手呢?

    如果张家是真凶的话,他们又为什么要夺了孔欣的性命的。

    要知道,虽然孔欣是一个郡主。

    但她只不过是拥有这么一个爵位罢了,实际却并不管事儿。

    因此也不可能碍于张家什么啊。

    萧尚摇了摇头,将这件事情从自己的脑子里倒了出去。

    “安常喜,摆驾凤仪宫。”

    既然想不明白那不如就不想了,去凤仪宫找皇后聊聊天。

    而且太子如今也快五岁了,这孩子之前就已经开始读书了。

    五岁时,也该为他选择一位老师了。

    “启禀皇上,您忘了,今日是七月七,乞巧节!”

    安常喜弯腰说道。

    每年乞巧节的时候,那些命妇都会去皇后娘娘的宫殿中请安。

    而皇后自然也会设宴招待她们。

    大家相互交流一些管家育子的心得。

    这是大晋上流社会女人们一年最大型的社交活动了。

    而后宫之中的其他嫔妃自然也回去参加。

    如此说来,萧尚此时去后宫的确是有些不合时宜了。

    “罢了,那就出宫转转吧。”

    反正批奏折是批不下去了,不如出宫去找找灵感。

    可出了宫后,萧尚忍不住就去了北明湖。

    如果他那天没有一听出事儿就离开的话,或许还能获得些别的线索。

    只可惜了这北明湖,前些日子才开放,今日便已经是空无一人了。

    别说是游玩的贵族了,甚至连老百姓们都不愿意过来。

    毕竟是出了人命的地方。

    忽然,萧尚看到了一个穿着青衣的男子。

    湖面上的画舫都拴在了一起,可能是主家也觉得不可能有生意了。

    这大好的日子,竟然连个侍者都没有安排。

    而那青衣的男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叶轻舟,将轻舟放在了水中,就准备钻进去。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萧尚看着这男子的背影,感觉莫名的有些熟悉。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那翠绿翠绿的扇子上,终于记起了此人是谁。

    “青山公子!”

    “潇湘公子!”

    男子扭头,看到萧尚的时候也是一脸的兴奋,还招呼萧尚过来坐小船。

    “其实这北明湖啊,比之前的那个画舫湖好多了。”

    两人将下人抛在了岸边,一面面对面笨拙地划着船,一边说着话。

    “之前的那个画舫湖就丁点大,船都开不了多远。”

    青山公子忍不住啧声叹道:

    “只可惜啊,也不知这北明湖的主人家是不是开门的时候没看黄历,这第一次试营业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这若死的是个寻常老百姓,那大不了花一点钱压下来就好。

    过段时间大家也就忘了,毕竟画舫湖一般是出不了事儿的。

    可谁能想,死的竟然是一品诰命的孙女儿,一个正经的郡主啊!

    萧尚砸了砸舌,如此想来,夏家事有些倒霉了。

    张家和杨孔家的事情,却将夏家夹在了中间。

    不说这已经没有办法做下去的生意。

    单说那朝堂之上,张涛竟然还想着把锅甩在夏家身上呢。

    “不说这些了,敢问潇湘公子尊姓大名啊?”

    青山公子乐呵呵地问道。

    不管是北明湖的事情还是孔欣的事情距离现在的他都有些太过于遥远。

    倒是眼前这位兄弟。

    连续两次遇到,也能看出彼此之间有多么的有缘分了。

    这要是再不交换一下姓名那都有些说不过去了。

    “哎,免尊姓萧,名相。”

    萧尚也觉得此事颇为有意思,说话什么的分外灵动。

    “你这名字和号是谐音啊,不好不好,太容易被猜出来了!”

    青山公子摇头晃脑的说道。

    “我姓宋,名余温。”

    宋余温?

    萧尚心中有些惊讶。

    前两年在贫困的时候,他允许商贾家用钱来购买科举的名额。

    这今年就又一位商贾之子,直接考中了进士。

    便是眼前这位宋余温了。

    不过可能是因为出生的缘故,其他进士都不大爱和他完。

    所以文武状元之争的事情也没有将他牵扯进去。

    不过以萧尚对宋余温的了解,他应该也不懂武功。

    与其被揍得鼻青脸肿,倒还不如不参加呢。

    “你是进士甲等第三名。”

    萧尚笑了笑说道。

    “哎呀,还没有殿试呢,莫要夸!”

    宋余温嘚瑟中有些害羞。

    他也算是商贾人家中第一个站在金殿之上的了吧。

    萧尚想了想,干脆将今日张家的事情告诉给了他,想听听他的看法。

    两人也不划船了,任小船漂在湖中央,就开始聊了起来。

    “其实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要‘究其根本’。”

    宋余温正了神色,满脸严肃地说道。

    “其实在我看来,目前孔欣的遗体,甚至是孔欣究竟是怎么死的都不重要了。”

    这观点倒是和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不同,让萧尚有些耳目一新。

    “现在最重要的是,张家究竟要做什么!”

    清风吹过湖面,湖水里有鱼儿在无忧无虑的争食。

    一语惊醒梦中人,宋余温的这句话将萧尚从不解与为难中解救了出来。

    是的,目前孔欣的死和张家有关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但张家不仅没有抵赖,甚至还愿意将这件事情全部揽下来。

    说到底,不就是为了“息事宁人”这四个字吗?

    他们愿意付出被定罪以及名誉这么大的代价,那么就代表,他们掩盖的事情要更大。

    “所以,现在重要的已经不是孔欣的事情了,而是张家!”

    虽然孔欣的死是一场遗憾,但木已成舟。

    现在应该防的是张家做出更大的事情来。

    一瞬间,萧尚感觉醍醐灌顶。

    在轻舟靠在岸边后,他匆匆和宋余温告别后就带着安常喜离开了。

    不过他也没有回皇宫,而是去了杨府。

    “老身就知道,欣儿绝对不是因为那种事情而死!”

    杨孔两家都已无男丁,靠的只有孔欣一个女孩子了。

    因此,她也算是当男儿养大的。

    并不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