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府,安悦一个人坐在月下喝酒,她愁啊!
萧行彦的事,她不可能不管,可若是管了,就得退而求其次为了萧行彦的功名利禄娶薛晟。
薛晟那个纨绔子弟,把他放在安府,她不得疯了!
“妻主。”谷阳由远至近而来,在安悦的面前坐下,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眉头微蹙,“妻主在这儿喝酒?一个人?”
安悦将手里杯子中的酒一饮而尽,辣的她呲牙咧嘴,赶紧吃了几口花生米,将筷子往桌上一砸,怒道,“谷阳你说,宜君卿是不是有点儿欺人太甚!”
“怎么了?”谷阳表情淡淡,很冷静。
安悦道,“她又拿行彦的前途来逼我,非逼我娶了薛砚文那个小儿子薛晟,我说她是不是脑子有病,整天闲着没事儿干就知道让我不痛快,真是气死我了!”说完又倒了一杯酒,端起来就往嘴里灌。
还要喝,被谷阳按住了,“别喝了。”
安悦眉头深皱,“你再不让我喝点酒,我真的要气炸了。”
“喝酒解决不了问题。”
谷阳虽然言语冰冷,可安悦知道他说的很对,哪怕是她今天把自己喝的醉死过去,问题还是没有得到解决。
“那好吧,我不喝了。”
谷阳看着她,“薛晟那个人,没资格嫁进来,这件事我会替你想办法。”
“你有办法?”
“嗯。”
安悦追问道,“什么办法?”
“到时候妻主就知道了。”
第二日早朝,下朝之后,玲珑又将安悦带到宜君卿的御书房,本以为里面只有宜君卿一人,奈何事实是,宜君卿不在,薛砚文在里头。
安悦立刻明白,她落入了宜君卿的圈套。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
她在屋内站定,佯装环顾一圈,随即看向玲珑,“皇上何在?你不是带我来见皇上的么?”
玲珑道,“皇上去见武官了,在太和殿。”她朝着远处的薛砚文看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出去。
“玲珑你去哪儿啊?”
安悦要去追玲珑,薛砚文一把将她拦下来,安悦看着薛砚文伸过来的手,用手推了一把,没好气道,“你别碰我!”
薛砚文看着她,脸上竟然带着几分客气,“安大人,我们好好谈谈,成么?”
安悦抬了抬眼,“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是是!要是放在以前,我们之间确实没什么好谈的,可眼下你与小子的婚事在即......”
“你给我打住!”安悦态度强硬,一字一句道,“这件事我都还未曾答应,怎么到你这儿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她双手环胸,看着眼前的薛砚文,“我问你,以我们俩之间的关系,你儿子嫁给我,你就不害怕我家暴他?”
薛砚文正是担心这一点,才会向宜君卿提出要见安悦。
可当着安悦的面儿,话不能那么去说。
“以安大人的为人与做派,会么?”
安悦斜眼去看薛砚文,嘴角勾着一抹冷笑——捧她?黄鼠狼给鸡拜年!
“说实在的,要是你家小儿子是个名门淑男,从小懂的规矩,知书达理,我想我大约也下不去手。可你该知道,你家那个从小花名在外,浪荡惯了,他嫁给我,过门之后,我免不了要教训他。”
“你不能!”薛砚文道,“他虽说浪荡,却未曾做过出格的事情,况且他背后有皇上撑腰,你岂敢动他。”
安悦看着薛砚文,“你今日见我,就是为了同我说这个?”
其实,并非如此。
今日薛砚文见安悦,是想跟她好好谈谈的,毕竟以后要成亲家的。可她也没想到,这话说着说着,就有点儿跑偏,她也没有忍住内心对安悦的成见,对安悦说出了过分的话。
“薛大人。”安悦道,“如果你无话可说,还请不要继续浪费彼此的时间,我府中可还有好多事情等着我前去处理。”
薛砚文道,“安悦,今日我就把话放这儿了!改日我儿子进了你安家的大门,要是你敢让他的日子不好过,我薛砚文绝饶不了你!”她说完,大步流星的出去了。
“嘿!你还有理了!”
安悦又憋了一肚子的气回家了,一进门,朱文急匆匆的在她的面前站定,说道,“大人,不好了,出事了,您快去一趟宁兰馆吧!”
“宁兰馆?”在这个女尊男卑的大周朝,宁兰馆相当于有权有势的公子哥儿们去的青楼。
“我去那儿干什么?”安悦道,“你把话给我说清楚,究竟怎么了?”
朱文道,“就刚才,大郎君、二郎君和三郎君一块儿去了宁兰馆,说是去捉奸。”
“捉谁的奸?”
“捉......捉......捉薛晟!”
“薛晟?”安悦异常诧异。转念一想,若是薛晟被捉奸成功,这事儿再捅到宜君卿那儿,那她不就不用娶他了么?
难道,这一切都是谷阳安排的?
事发突然,安悦心神不定,思来想去,觉得自己有必要前往宁兰馆一趟。
“朱文,备马。”
“是!大人。”
待朱文从后院的马厩里牵出宝马,安悦接过缰绳翻身上马,“驾!”她骑马朝着宁兰馆方向奔去。
待她来到宁兰馆附近,看到宁兰馆大门口已经挤了许多人。只听里面传出凌厉的教训声,安悦听着像是萧行彦的声音。
“你这个畜生!”他怒骂道,“眼下整个盛京都知道你快要嫁给安大人了,马上就要成为安府的夫郎,谁能想到?你长得人模人样,办的却都是畜生办出的事情!”
“你一个整日里流连在勾栏院的肮脏东西,怎么配入安府的大门?薛晟,看我今日怎么教训你!”
紧接着,传出薛晟的惨叫声。
周围人议论纷纷。
“这薛晟要嫁人了怎么还出来勾搭烟花女子?他嫁的人是一品大司农安悦是么?唉......安大人这些年倒是为百姓做了许多事,这样好的门风,薛晟确实不配。”
“听闻是皇上逼迫安大人,非要让她娶薛晟,至于缘由为何,却又不甚清楚。只不过,无论是何缘由,皇上都不该糟蹋安大人,糟蹋安府的好门风!”
“就是说啊!”
“......”
安悦听到这风评是向着自己的,心里有几分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