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悦随手拿起放在一旁架子上的瓷器瓶子,紧紧的攥在手心里,待那个黑影彻底进屋之后,她将门一关,来到那黑影身后,待要重重地砸下去。
谁知,那黑影此刻竟然转过了身,安悦定睛一看,狠狠的吃了一惊,“韦彩茗?”
韦彩茗立刻在安悦的面前跪下,说道,“罪臣韦彩茗参见皇上。”
安悦懵了。
本来,她以为,要找到韦彩茗,一定是一见非常困难的事情,谁知道,这人竟然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安悦不禁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韦彩茗道,“是村口的人说鬼伯带了几个人进村了,我就派了人来客栈里查问,得知竟然是皇上到此,皇上,请您饶恕小人护驾来迟之罪。”
安悦眸底的疑虑又深了一层。
她朝着韦彩茗的身后看了一眼,这厢,那于渊已经做好了捉拿韦彩茗的架势,只等着安悦一声令下。
可现如今,韦彩茗是这样的一个态度,安悦又该以什么样的理由捉拿她呢?
思索再三之后,安悦来到椅子前坐下,待她坐稳,看向韦彩茗,沉思许久之后,方说道,“韦彩茗,你可知陈止此人?”
韦彩茗道,“皇上,我知道。”
“好。”安悦又问,“那此人是不是你教养出来的?又送入宫中,如今他胆大妄为,在宫中行凶,朕问你,他的所作所为,是不是都是你在背后指使的?”
只见韦彩茗“噗通”一声,在安悦的面前跪下,“皇上,冤枉啊!那陈止虽然是罪臣教养的,可罪臣只教会了他强身健体,保养自己的方法,从来没有教过他害人啊!”
韦彩茗说着,竟然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委屈的说道,“罪臣用心教养他,目的在于希望他能够成才,能够为皇上效力,为黛国效力,罪臣如何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仗着自己会些本事,在皇宫里逞凶!皇上,您责罚罪臣吧,罪臣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安悦眉头微皱,看着韦彩茗此刻的模样,竟越发的糊涂了。
此时,于渊来到她的身边,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这韦彩茗究竟是个好人还是坏人?我见她这会儿子说的这些话,倒不像是行彦说的那样,妻主,你怎么看?”
“我心里也不大有主意,想来,韦彩茗的话,只能信三分,一切还是等行彦回来之后再行定夺吧。”
于渊闻言之后,略略的点了点头,“好。”
安悦通过和韦彩茗聊天将其留下来,两人说这话,窗外的天色更黑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骷髅村四面有水,故而,黑漆漆的街道上竟然升起了白雾,白雾很浓,看不清楚人,让人无端的觉得瘆得慌。
安悦问韦彩茗,“你为何在这儿?”
韦彩茗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开口说道,“自从我被皇上处罚之后,一直羞愧难当,不知该去往何处。后来,从一友人口中打听到有神医村这个地方,便慕名而来,想学学医术,也能在日后做些济世救人的好事。”
“谁知道,神医村早就不是什么神医村了,而是骷髅村,可我既然来了,只能在此处安身,日日月月,竟然也快大半年了。”
韦彩茗又道,“不瞒皇上,罪臣刚到这儿的时候,特别的不适应,还因此受到了好些欺负,幸好罪臣还算有三分头脑,拼死拼活的在这儿安了身,靠着从前积攒下来的一些小钱,在这儿买了一处院子。”
韦彩茗突然提议道,“皇上,不如您去罪臣那儿住吧?罪臣家里有些护卫,您去那儿住了,还能保障您的安全。”
安悦有些犹豫,又听于渊在安悦的耳边说道,“想来这个韦彩茗也不敢耍什么花样,这客栈确实太破烂了一些,妻主,不如我们就跟随韦彩茗,前去她府上住下吧。”
安悦道,“行彦还没有回来,我们要是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这么走了,是不是不大妥当?”
“这有什么?”于渊道,“我们给他留个字条不就好了么?”
安悦想了想,做下决定,“那好。”她道,“你去拿来纸笔,我将字条写好了放在桌子上,等行彦回来之后,看见字条,也知道我们去了哪儿。”说话间,朝着韦彩茗看去,“你家的地址在哪儿?你详细的告诉我,如此,我也好在纸条上写清楚。”
韦彩茗点了点头,将家里的地址详细的说了一遍,安悦在纸上写清楚之后,将写满了字的纸放在了桌子上,后来,她和于渊就跟着韦彩茗离开了客栈。
然而这一路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安悦的错觉,觉得这骷髅村里的人竟然对韦彩茗特别的尊敬。她隐隐的察觉到哪儿有些奇怪,但又怀疑是自己多心,故而......不再多想。
他们一路往南去了,因为雾气太大了,所以马车走的很慢,恍惚间,安悦似乎看到了萧行彦,可当她再去细看的时候,却发觉,眼前除了迷雾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马车慢悠悠的停下来,等韦彩茗下了马车之后,亲自为安悦掀起马车的车帘,请她下车。
安悦稳稳当当的从马车上下来,等她在马车前站稳,抬头看去,只觉得眼前好大的两扇门,再往里面看去,却是烛火通明,耀眼夺目,又见许多丫鬟小厮在院子内走动,安悦因而知道,韦彩茗先前说起她的住处,自谦了好多。
“皇上,请。”
韦彩茗在前面引路,于渊紧跟着安悦,三人在一众仆人的簇拥之下进了宅子。
这宅子内倒也别有洞天。
而韦彩茗早已经让下人备好了宴席,她直接带着安悦和于渊前往宴席处。
只见那桌上吃的喝的应有尽有,瓜果点心亦是如此,安悦与于渊坐下之后,于渊先吃了起来。
也难怪,他早饿了!完全没有想到,在骷髅村这样的地方,还能吃上这么好的饭菜。
韦彩茗邀请安悦吃饭,安悦也就不跟她客气了。
与此同时,韦彩茗殷切的为安悦倒酒,异常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