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萧行彦,我和你之间只想好好的,甚至说我希望能和你和平共处,我不希望我们之间的感情一再的恶化下去,希望你冷静一点,好好的去考虑考虑,如果你非要这么执着,我们之间将再也回不去了。”
“人人都说要争朝夕,我可以不在乎过去,可以不在乎将来,但是我要认真对待现在。你此时此刻就在我的面前,我已经将自己的心里话全部说给你听了。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但是你总是误会我,好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如果真的有目的,那么唯一的目的就是我希望拥有你。”
安悦现在很知足,她已经有了苏之时和墨深,她只希望,余生能够在两人的陪伴之下度过。至于萧行彦,她从来都没有想过,继续和他在一起。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有些感情放下了就是放下了,再拿起来就像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东西,没意思的。
可是,他这么执着,无论她怎么跟他说,他都好像不开窍似的。
怎么办?怎样才能让他明白,他们之间根本不可能了。
“就算你拥有了我又能怎么样?你好好的问问自己的心,如果你拥有了我,你会幸福吗?你忘记了于渊的死么?我想你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吧?或许,你希望我能够留下,不过是希望试图弥补当初犯下的错!我想对你说,其实你不需要弥补,因为已经发生的事情已经死去的人,是你无论怎样弥补都弥补不回来的。”
“当然我没有恨你,不仅如此,我努力在说服自己,在面对你的时候忘记从前的事情。而你呢,你现在只需要做一个好皇帝就行了,天底下有那么多漂亮的女孩子,你要是喜欢,多少个你都可以让她们进宫陪你,何必是我呢?对不对?”
安悦指着自己,诚心诚意的说道,“我真诚的希望你不要执着于我,因为我早已经开始了属于自己的生活,你和我之间早就不是一路人了。”
“那个叫墨深的,你娶了他,是么?”
“是啊!”安悦大大方方的承认道,“他很好,很值得,我很爱他。”
“我就不好?不值得?是不是?”
安悦摇了摇头,“你跟他之间根本就没有比较的意义,你们是不一样的人,应该做的也是不一样的事情。”
“如果单论感情呢?是我跟你之间的感情深厚?还是他和你之间的感情深厚?”
安悦不禁回忆起来,她和萧行彦认识至少十三年了,而墨深?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过三四年而已。
一个是十三年,一个是三四年,答案显而易见。
“好可悲呀,你竟然问了这样的问题。当然了,我们认识十几年了,当然是我们之间的感情更深厚一些。相比较而言,我和他认识不过三四年而已。可是人和人之间的感情真的可以拿认识的时间长短来证明缘分深浅么?”
“你知道么?”她看着萧行彦,“在我们的那个时代,有“闪婚”这种恋爱形式。他们认识的时间很短,但是,很快结婚,成为一家人。你能说他们的感情不是真的么?”她摇了摇头,“他们之间的感情真挚的不得了!”
“你究竟想说什么?”萧行彦的声音中夹杂着不满。
安悦不在乎,仍旧平静的说道,“我想说,我爱墨深,而你,就算我们认识了十几年,在我眼中,如今的你,不过是一个我认识十几年的朋友罢了。而墨深,是我的家人。”
“你竟然说......家人?”
安悦能够看出来,萧行彦被这两个字给刺痛了。
“一个不过和你认识短短三四年的男子,你就说他是你的家人,而我们相知相伴那么多年,你却说我只是朋友。”他仰天长叹,“可笑!真是可笑!”
他看着安悦,“所以,你我之间,真的回不去了,是么?”
“是。”安悦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既然如此,若我当真派兵攻打录国,你也不在乎,是么?”
“为什么?”安悦只觉得心口堵得慌,“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一旦两国开战,死伤的都是你的子民,你真的丝毫不在乎么?”
萧行彦道,“我作为一个国家拥有最高权利的人,应该要为这个国家谋取更大的利益。吞并周边的小国不过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就算有人死伤也是值得的。”他看着安悦,眸底充斥着悲凉,“我是因为你才不愿意开战的,但是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既然你不在意我的感情,那么我何必要在意你这个人。”
他来到安悦的面前,自上而下的看着她,“录国!我必定要夺走!”
恐惧感自心口传来,很快传遍全身上下,安悦明明不冷,却上下牙发抖打架,“你!”她将双手攥成拳头,攥的紧紧的,“萧行彦!你真的太过分了!”
“哼!”他凝视着她,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安悦的内心天人交战。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她回去以后要怎么跟小皇帝交代?难道要告诉小皇帝,萧行彦发兵攻打录国,全是因为她?
她现在是录国公主,录国的安危对她来说至关重要。难道,非要她的牺牲,才能换回两国的和平么?
“萧行彦,你站住!”
安悦飞快地冲了过去,将还没有走远的萧行彦拦下。
“怎么?你还有话要说?”此时的萧行彦已经彻彻底底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冰冷,高高在上,看着安悦的目光里充斥着无情。
安悦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是不是我答应陪伴在你的身边,录国就可以平安。”
“怎么?你现在才想通么?”萧行彦伸手抓住安悦的肩膀,突然用力。
安悦只觉得肩膀处一阵刺痛,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你这个录国来的公主,对朕说话,也太没有规矩了?如果你想留在朕的身边来换取录国的平安,也该拿出一点诚意来才对?”
刚才跌的太猛了,安悦只觉得膝盖也是疼的,尤其是右腿膝盖,好像跪在了石子儿上,疼痛感越来越重,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求你。”她忍着疼,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求你,让我留在你的身边,以换取录国百姓的平安。”
但她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只好抬头望去,却对上了萧行彦讥讽的眼神。
“安悦,你还真是贱!朕求你时你摆出高傲的姿态来,如今却又来求朕,朕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他负手而立,冷笑之后,阔步离开。
安悦跪在那儿,觉得浑身都好像被麻痹了一样。
他似乎......没有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