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饭,安悦也并没有追问之时有关她和几位掌门讨论后的结果,而是大家散去,各自回去休息了。
她当然很在意这件事,可她不想将苏之时逼的太紧,也不忍心,她知道,苏之时心里明白她对这件事的关心程度,一定会在恰当的时候,将这件事的细节告诉她。
临近年关,安悦带着墨深和小风去山下买了好多东西,春联,福娃贴画,剪纸,红灯笼,烟花,吃的用的,全都买了很多。这是她在白素山庄过的第一个年,从前不知道之时是怎么让白素山庄里的人过年的,今年她既然在这儿,自然要热闹、喜庆。
以往白素山庄的弟子都穿白衣,大过年的,整个山庄都是红色的,白衣自然太过扎眼,且不好看,安悦就给山庄里的每一位弟子买了红衣,苏之时和墨深的自然也少不了。
除夕夜大家坐在一起吃年夜饭,放烟花,次日卯时起早祭拜先祖,再放烟花,点篝火。
安悦是现代人,早不知先祖是谁了,就放了已经逝去的父母的排位祭拜,苏之时和墨深也是如此。
这个时候,天还没有亮,山庄里的弟子都起了,大年初一是不让打扫和往门外泼水的,寓意不好,众人起了之后,各自到平时关系好的那里探望,送新年礼物。
“墨深!”安悦捧着个锦盒而来,一进门,将墨深站于镜子前正在整理衣裳,他右面肩头落了几朵梅花,安悦上前,将梅花取下,放在桌面上,正巧桌上放着墨深平时戴着的玉簪,遂拿起,站在墨深的右后方,一面叮嘱着墨深别动,一面将玉簪为他戴在头顶唯一的发髻之中。
“行了!真好看!”
墨深问道,“妻主去过之时那儿了?”
“没有,先来的你这儿!”安悦说着,将手里的锦盒递过去,“看看我送你的礼物你可喜欢?”
墨深面含笑意,将锦盒从安悦的手中接过来,随后将锦盒慢慢的打开,只见精巧的盒子内躺着满满一盒晶莹圆润的珍珠,他心里喜欢,不由得抬眸朝着安悦看去,“妻主怎么想起来送我珍珠了?”
“怎么?你不喜欢珍珠?”
“不是的。”墨深道,“我只是很意外妻主竟然会送我珍珠,这珍珠每一颗看着都如此的圆润,又晶莹剔透,一定不便宜。”
安悦拉着墨深在桌边坐下,同他说道,“你可知道咱们离开善人庄后住了十天的那个药馆?这珍珠就是我从那药馆的老先生那儿买的。这样的珍珠不同于平时那种用来观赏的珍珠,这是可以食用的淡水珍珠,具有美白、养颜、安神与保健身体的功效。你向来身子弱,吃了这个,又可以美肌,又能健体,何乐而不为呢?”
墨深闻言,略略的点了点头,“这么说来,这真的是好东西。”他对安悦道,“谢谢妻主费心思为我弄来。”
“好啦!”安悦站起来拍了拍衣服的下摆,对墨深道,“我得去找之时了,给之时准备的礼物还没拿给他呢!对了,这珍珠一日一颗,吃完了告诉我一声,我再去给你买。”
墨深笑的温柔诚恳,“是,妻主。”他其实有些好奇安悦会送苏之时什么礼物,会比他的好么?若比他的好......想必不会的,妻主向来是一碗水端平的,想必送给之时的礼物,也是之时需要的。
思及此,心里便安稳多了。
他将安悦送到门口,见她离去,方回到屋内,就着茶水服下一颗珍珠,服下之后,果然觉得神清气爽,非同一般。
安悦来到苏之时这里时,他房间的门关着,平时伺候他的下人也不在院子里,安悦心里感到疑惑,不由得来到窗前,窗户倒是开着半扇,她朝着窗户内看去,笑了,原来苏之时躺在小榻上休息,身上穿着她给买的红色锦服,身上盖着一条淡青色的毯子。
“主子!”
安悦回头看去,正是小风,小风蹑手蹑脚的来到安悦的面前,对她说道,“主子,盟主这几天实在是太忙碌了一些,好不容易过年,休息一天,烟花散尽,篝火灭了之后,盟主就回来小睡了。主子,你找盟主有事么?”
“嗯!有事啊!”
小风看了窗户内一眼,收回眸光,对安悦道,“要不然我去把盟主给叫醒吧?”
“别!”安悦道,“哪怕我在这儿等一会儿,也不能叫醒他,如若不然,他这一觉不仅睡不好,只怕醒过来浑身酸痛,还不如不睡。”
小风了然,“主子,那你在这儿稍等片刻好了!我和山庄里的几个师兄弟约好了去后山玩儿打雪仗,就先走了,若有要紧事......”
“没有要紧事。”安悦道,“你去玩吧,玩儿的痛快点!玩的尽兴!”
小风忙拜谢过安悦,就与来找他的几个人跑走了。
安悦拿着礼物,左看看,右看看,索性在门前坐下,背靠在门上。
说起来,她起的也早,这会儿也昏昏欲睡,可她既然来了,就不想再来回跑了,抱着礼物,靠着门,不知不觉的竟然睡着了。
那厢,苏之时睡了个自然醒,连梦都没有做,醒来后,眸底透彻,红血丝荡然无存,他坐直身子,掀开毯子站起来,只觉得神清气爽。窗户开着,映衬出那一树的红梅,他踱步来到桌边,倒了杯热茶,拿着茶,朝门口走去,门前站定,他伸手去拉门,谁知门开的刹那,一人仰着身子跌进来,他下意识的后退,方看清楚来人,忙将手中的茶随手放下,蹲在安悦的身边将其唤醒,“妻主?妻主?”
安悦正在做梦,梦见自己做了一笼子的肉包子,好吃的不得了,她一面吃一面疑惑自己怎么会做肉包子的时候,忽听耳边传来阵阵悦儿的呼唤,不由得睁开了双眼,见眼前人是苏之时,她笑了,“之时,你醒了?”
苏之时反倒一愣,后细细的想,只怕安悦早就来了,怕扰他清梦,故而守在门外等候,谁知早上起的太早,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想通了之后,他心里不免感动,忙将安悦从地上抱起来,抱到小榻上,用毯子围住她半个身子,说道,“外面那么冷,妻主既然来了,就该叫醒我,何苦在外面受冻那么久?染了风寒又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