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清白的……”
闻言,郝甜松手。
“说清楚。”
南荣斐接连大喘气,一边喘一边说“就……就……就是我不中毒了嘛!应该……不能那啥的。”
其实南荣斐也挺冤的。
想他堂堂万毒宗的少宗主,因为个小意外,中了点小毒而昏迷不醒。
虽然整个人看起来呼吸心跳全无,与死人无异。
但他真的没死啊!
可那一群愚蠢的手下们第一反应竟然是张罗着要把他给埋了!
都不晓得给他们超凡脱俗、风华绝代的少宗主找解药解毒的么?
还给他从义庄抢来一个“媳妇儿”!
怕不是想着主子没死也可以再被气死一回。
南荣斐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的毒如何被解,醒来莫名其妙就挨了一拳又晕了,再次醒来才知道揍他的那个女人是他的“新婚娘子”。
面对一堆烂摊子,南荣斐倒真想去死一死了。
并且,还莫名其妙有种当了冤大头的感觉!
“娘子,我是这么猜测的哈!咱……咱们应该还没那……那啥的。”南荣斐见郝甜神色缓和,试着继续解释。
“你确定你对那晚毫无印象?”
“我确定,无比确定!”南荣斐掏心窝子般表真诚。
既然南荣斐在那个晚上都是个“死人”,可排除部分嫌疑,郝甜舒了口气。
她不能接受自己的小崽儿有个骚气逼人的爹。
“既然如此,那你滚吧!”郝甜赶人。
“……娘子你怎么又翻脸不认人啊!翻脸比翻书还快!”南荣斐忍不住吐槽。
“别叫我娘子,我不是你娘子!”
“娘子啊!”南荣斐试着和郝甜讲道理,“虽然咱可能没那啥,但是这婚书可是真的,那咱这也算是有名无实的夫妻。”
“别拿一张给死人订立的婚书糊弄老子,咱俩可都活得好好地,这婚书做不得算!”郝甜压根不听南荣斐的忽悠。
这种婚书一般都不会保留下来,都是会在举行完婚礼仪式之后,并着各种纸钱彩扎一同烧给“一对新人”的。
像是南荣斐这种事后还拿着此种婚书上门认娘子的,怕是古往今来第一个!
郝甜眨眨眼,玩味一笑,“除非……”
“除非什么?”南荣斐好奇一问。
郝甜恶狠狠地道“除非你想去死一死!”
南荣斐倒吸一口冷气,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道“不不不,我才不去死!”
求生欲相当旺盛!
不过,南荣斐是个不跳黄河不死心的,他仍旧试图说服郝甜,“娘子啊!婚书就是婚书,白纸黑字还按了手印的,怎么就做不得算?”
郝甜睥睨地看了南荣斐一眼,幽幽地问“你就这么迫切地想当老子的小相公?”
停顿一下,娇艳的红唇吐出一个单音节“嗯?”
尾音拖长,带着魅惑人心的缠绵。
南荣斐只觉一阵阴风拂过,后背冷汗涔涔。
“也……也不是……很想的。”南荣斐老老实实地说出了大实话。
不愧是混过军营的,周身冒着一股血腥气,吓死他了!
“嗯,谅你也没这个胆子,慢走不送。”郝甜挥挥手,再次赶人。
“娘子……”南荣斐试图再说些什么。
郝甜抬眸,瞟了南荣斐一眼。
南荣斐立马捂嘴假装咳嗽“咳咳咳……”
这天气太干燥了哈!
南荣斐的小眼神飘忽,就是不敢看郝甜。
随即,还装模作样地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喝完,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小表情,动了动嘴皮子。
“娘子,我知道你难以接受这份婚书,我亦如此。但是,咱们的婚礼那么多人瞧见了,我家族里的长老还是证婚人,咱这婚书白纸黑字,都不能作废的。阿娘从小教我做人要讲诚信、有担当。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成为一个好相公,尽心尽力护娘子你周全的。”
语速极快,吐词清晰。
因为怕被打断,所以中间没换一口气。
郝甜挑眉,“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不是啊!”南荣斐辩解,“娘子你不知道,我们南荣家最是守信用重承诺,并且自古有家训,一生只可有一妻,不可休弃,若是妻子早亡,也不可再娶,除非亡妻没生养子嗣,才可续弦生子。”
这南荣斐家订立家训的祖宗还真是专情!
郝甜咂舌。
其实南荣斐说的家训,是可以钻空子的。
若是他们家出了个花心的男人,娶了一个又爱另一个,也只要把娶了的那个变成“没有子嗣的亡妻”,自然就能名正言顺地再娶新欢了。
当然,郝甜没提这茬。
因为若是南荣斐想要再娶,她就得是那个“亡妻”。
郝甜算是瞧明白了,南荣斐其实也不是上赶着一定要当她的小相公,而是迫于家训的约束。
单单从南荣家的一条家训,郝甜就可以推断出这家人的家风必然有些古板,甚至难以变通。
同这样的人家打交道,讲理是讲不清的,只能钻空子或是另辟蹊径了。
估计南荣斐这货也是苦于没找到好的破解法子,而上门找上了郝甜。
郝甜猜得不离十了。
一个人苦恼不如两个人苦恼。
这是南荣斐解压的方式之一。
他一个人要是不快,总想拉个人陪同。
而两个人的脑子总比一个人要好用,说不定就想出妙招了呢!
南荣斐无比乐观。
郝甜察觉出了南荣斐的小心思,问道“你来找我,怕不只是为了证明你有担当,更是为了忽悠我帮你想应对之策的吧?”
南荣斐被戳破小心思,也不心虚。
迎上郝甜那并不友善的目光,舔着脸道“都有!都有!我是这么想的,能找到解决办法最好,找不到也没关系,咱俩郎才女貌,又是门当户对,凑一块儿过日子也不是不可以的。”
郝甜“……”这货还真是乐观。
望一眼那堆得老高的庚帖,郝甜的眼珠儿灵活转动。
其实有个“小相公”也还不错,可以挡桃花,至少媒婆们不会再上门说亲了。
耳根要清静不少。
就是这南荣斐出现得有点晚。
他要是早点出现,暂且不管他是不是小崽儿的爹,他都必须是小崽儿的“爹”!
哪像现在这般,自己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小崽儿要同自己平起平坐。
一想到那一声声软糯奶萌的“阿姐”,郝甜就头疼心塞塞。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郝甜已经准备要同南荣斐合作了。
“当然是先同娘子培养感情啦!”南荣斐说的煞有介事,见郝甜一个眼神瞟过来,立马就弱了气势,“我是说先互相了解啦!”
“然后呢?”
“然后就是集思广益想办法啊!”南荣斐倒是没敢再用暧昧的言语招惹郝甜。
“对了,先前我忘了问,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郝甜自打被大将军王的人送回来,可是还没出过花醴县,她一直深居简出,按理不容易被人找到。
“其实我再次醒来就有派人寻找娘子你,只是一直没找到,后来娘子被封花醴县主,外面就流传着你的画像,我瞧着像你,就找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是你!”南荣斐掏出一叠画像。
当然,南荣斐最开始寻找郝甜是想报那一拳之仇,但他可不敢告诉郝甜。
而他寻找郝甜的过程曲曲折折,是以找了近两年才找到。
郝甜不知她都出名到有海报写真了。
不过古代的人物画像不似现代的人物素描那般立体容易辨认,郝甜这个当事人仔仔细细瞧了又瞧,都没看出来画像上的人和自己挺相像。
所以她挺佩服古人看画识人的这个技能。
“娘子!娘子……”南荣斐伸手在认真看画像的郝甜眼前晃了晃。
郝甜抬眸。
“娘子,前因后果我可都同你说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么?”
“暂时没有了。”
“那我就先走去搬东西了。”南荣斐说完,起身准备走人。
“搬什么?”
“搬家啊!”
郝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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