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郝甜带着三只小崽儿在院子里散步消食。
小崽儿学步早,现在除了走路稳当,还能跑能跳。
所以,散步其实是追逐嬉戏。
“追我!追我……”小雪雪撒开小短腿跑在最前,还不忘回头朝后面的两小只吐舌头扮鬼脸。
她是三只小崽儿里最活泼好动的,也是最调皮的。
小花花使出吃奶的力气去追小雪雪,竟然让她追到了,她从后面一把抱住,二人“咯咯笑”,都停了下来。
“砰——”跑在最后面的小月月终于赶上了,但来不及刹脚,整个人砸了上去。
“咚——”小雪雪和小花花被小月月给砸到了地上,而刹不住脚的小月月没了两个姐姐的小胖身子支撑,也倒在了地上。
三个肉乎乎的小胖墩因为惯性还在地上打了个滚儿。
郝甜让人在整个院子的地上都扑了厚厚的一层草皮,所以摔倒了也不疼。
因为都没感觉到疼,所以没有谁哭了鼻子。
似乎是觉得打滚儿好玩,所以谁都没有爬起来,而是在草地上滚来滚去,滚去滚来……
“啊啊啊……”
“咯咯咯……”
“咯咯咯……”
三只小崽儿笑笑闹闹,还发出各种奇怪的叫声。
画面一度不忍直视。
郝甜咧歪了嘴角,一颗老母亲的心,融化得不要不要的。
玩累了,出了一身的汗,郝甜一手抱一个,背上扛一个,带着三只小崽儿去洗澡。
橙花已经准备好了洗澡水。
郝甜把三只小崽儿往澡盆里一丢,照样是要玩闹一会儿。
你泼我水,我泼她水……
又是一阵笑中夹杂着胡喊鬼叫的闹腾。
被泼得满身湿的郝甜摇头叹气。
是谁说女娃娃秀气、乖巧、听话、好养活来着?
她家的活泼好动、调皮捣蛋,才一岁多就已经初先作天作地的小潜质。
到底随了谁?
郝甜恶狠狠地发誓,小崽儿们的渣爹要是死了倒好,没死还敢出现的话,她一定花式揍死他!
同一时间,大昱国某个嘎啦里的某个病歪歪的男子,喷嚏连连……
三只小崽儿玩着玩着,一个个的小脑袋都跟小鸡啄米似的。
郝甜麻利地给她们洗了小身子,再把她们捞起来放到一旁的小床上,小崽儿们时常是洗澡洗到一半就累得睡着,所以郝甜在浴房里专门为她们准备了小床。
三只小崽儿在小床上排排睡,郝甜拿棉布快速地给她们擦干水,再穿上衣裳。
忙完,郝甜又将小崽儿们排排放入一个大竹篮,提着她们回房。
睡着了的小崽儿们扛不上背,一起抱在怀里也有难度,怕磕碰着,所以郝甜就让人做了个大竹篮。
照顾三只小崽儿都是郝甜和阮氏亲力亲为,橙花都只负责准备用物,打打下手。
郝甜将小崽儿们放到她的床上排排睡,盖好被子,掖好被角。
自打小崽儿们会走路了,就不让她们睡摇篮,担心自己和阮氏照看时一个不察,而她们却醒来自己从摇篮里爬出来而摔着。
为了养娃带娃,老母亲身心俱疲,还要做到智慧满分,面面俱到。
不容易啊!
“阿甜,你去洗澡,阿娘守着。”阮氏从外进来,替换郝甜。
郝甜满身湿,抬步往浴房去。
张嬷嬷行色匆匆地跑了来,“少夫人,少宗主回来了,请您去趟相思苑。”
郝甜闻言,皱了皱眉。
听管家说这货外出后是不定时回来的。
清早出门,晚上就回来了,怕不是听到什么风声着急赶回来的。
若是回来救急的,黄花菜可都凉了。
所以俗话说得好男人靠得住,母猪会爬树。
所幸郝甜也没想要指望他。
郝甜问了句“胖牛回来了么?”
张嬷嬷回答“没有,少宗主只带了一个手下赶回来。”
“我知道了,我等会儿会去的。”郝甜说完就径直进了浴房。
张嬷嬷看到郝甜身上衣服湿透,还不住往下滴水,也没再说什么,转身跑到院门处去回禀前来传信的人。
“少夫人刚给几个小小姐们洗了澡,湿了衣服,要沐浴换衣后才能过去,烦请向少宗主禀告。”
张嬷嬷原来就是伺候在南荣斐身边的老人,心知南荣斐对郝甜的态度,因此不会刻意为难郝甜,反而还会帮她说好话。
传信的人点了点头,返回了相思苑。
郝甜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穿好衣服,将头发擦个半干,这才出了浴房。
同阮氏打了声招呼,郝甜翻墙越院,直接到了相思苑的地盘。
一回生,二回熟。
郝甜完美落地,这次比下午那回要轻松。
自打母乳枯竭,不能再给小崽儿喂养,郝甜就开始喝阮氏调配的一种能促进武功恢复的药。
这种药对郝甜无害,但对婴儿来说太过强效霸道,她们会受不住。
这也是阮氏在得知郝甜有孕后,就一直没提她有法子让郝甜恢复武功的原因。
一身被废掉的武功有望恢复,郝甜自然满心欢喜。
除了吃阮氏调配的药,郝甜也在阮氏的指导下,练功,修习内功心法。
至今半年多,郝甜的身体恢复到了七成。
武功也恢复到三脚猫的状态,虽然这样子的战斗力还不及前世的三分之一,但花拳绣腿地亮个相,震慑震慑人还是可以做到的。
郝甜脚步轻松地往相思苑的正房处走。
因为缩短了路程,所以郝甜被小书童请到书房,出现在南荣斐面前时,他等得还不算久。
他不知道郝甜是舒舒服服泡了澡来的。
见她的头发还未干,还猜测着郝甜为了赶来见他,匆忙又慌张。
小丫头着急忙慌地想要见自己,可见自己魅力难挡!
啊!这该死的甜蜜负担!
郝甜若是知道南荣斐会如此想,怕是还要睡一觉才会来。
她不过是想着毕竟人家是万毒宗的少宗主,自己又在他的地盘,不能太怠慢甩脸,所以让他等的是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
至于头发半干,只不过是她懒得擦。
反正天气热,头发干得快。
“下午的事……我都知道了。”南荣斐先开的口。
“哦。”见南荣斐也不请她入座,郝甜就自来熟地往太师椅上一坐,神情慵懒。
乌黑半干的长发披散,顺滑如绸缎。
因为刚泡完澡,精致的小脸上还氤氲着一层热气蒸腾出来的绯红。
明眸似水,红唇如樱。
一股淡淡的清香飘散四溢。
南荣斐看着郝甜这幅娇媚模样,再试想下午发生的事,脑子里不自觉地勾勒出一幅旖旎的画面。
快住脑!快住脑!快住脑!
奈何思绪就像是杂草般疯狂生长……
南荣斐脑中的画面越来越多。
不同的场景,同一张脸。
或笑、或嗔。
郝甜见南荣斐发愣,也不扰他。
毕竟是对方来找,她得悠着,等人出招,再见招拆招。
于是,郝甜寻了个舒服的坐姿,好整以暇地静待着南荣斐神游太虚归来。
幽幽烛火随风摇曳,照着二人的脸上忽明忽灭。
墙上二人修长的影子影影绰绰,随风起舞。
良久。
“啊哈……”郝甜掩着嘴打了个秀气的哈欠。
南荣斐这才回神,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
“安璃郡主的事,你无须担心,她不会再来,更欺负不到你。”南荣斐声音很温柔,他的话,似安慰,又是保证。
“这事儿你能保证?”郝甜不是很信。
人家毕竟是郡主,品阶大一级压死人啊!
“自然!”南荣斐肯定地点了点头,本想着要拍胸脯做保证,但考虑到这个动作不符合少宗主的气质,又默默地缩回了手。
结果,南荣斐第二天就被啪啪打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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