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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花醴县主,了解一下
    马车的速度又快又急,跑到青鹿书院大门口却强行停下。

    “吁……”车夫控制住马儿,一个人影掀开车帘,快速跃下了马车,直奔排排坐的四小只。

    “小少爷,奴才来晚了。”那人说着,就要去牵旺仔的小手。

    旺仔却是将手中那根啃得干干净净的糖葫芦竹签一丢,小身影猛地跃起,直直往郝甜的身后躲,嘴里还念念有词,“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小少爷……”那人见状,着急了,音量稍稍提高,气势严厉起来,“小少爷怕是饿昏头了吧!在说什么胡话呢!来,乖,同奴才回去,奴才给您买糖葫芦。”

    “我不要回去,我不要糖葫芦,不要!都不要!”旺仔也着急了,他死死地拽着郝甜的裙子,原本奶萌的小声音也尖利起来,发出属于小孩子哭闹时的那种尖叫。

    被旺仔当成挡箭牌的郝甜眼中一片冰凉,她若此时再察觉不出旺仔情绪变化中的不正常,那她也就白活两世了。

    “你谁?”郝甜目光直视那人,眼神冷厉。

    “敢问姑娘又是谁?”那人被郝甜的冷厉眼神吓退一步,先前他只是顾及郝甜是女子,所以旺仔躲在郝甜的身后,他没敢上前冒犯,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但他不认识郝甜,也没把郝甜放在眼里。

    “花醴县主,了解一下?”郝甜的声音也是冷冰冰的,她的目光依旧直视那人,小脸严肃,不怒自威。

    那人用不太相信的神情看着郝甜。

    见那人不到黄河心不死地不相信自己的身份,郝甜放出大招,亮了县主令牌,“识字么?”

    那人看清令牌,“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颤颤巍巍求情道“县主恕罪,奴才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县主饶恕奴才。”

    还是这块金牌牌管用,刷金牌牌比刷脸还好用,郝甜默默地收了令牌。

    “你谁?同这娃啥关系?”郝甜继续先前的问题。

    那人只得一股脑地交待,“奴才是冉府管家,这是府上的小少爷冉兴旺。”

    冉府?

    郝甜在记忆中搜索了一番,“雨露镇的冉府?还是花醴县的冉府?”

    “雨露镇!”

    “花醴县……”

    两个声音不约而同,前者是旺仔,后者是管家。

    雨露镇的冉府,是冉家嫡系主支。

    花醴县的冉府,是冉家庶系旁支。

    而这个嫡系主支的冉府,在整个大昱都只此一家,那就是镇国公府冉家。

    老镇国公是开国猛将,也是守国良将,被太祖皇帝封为一品镇国公,世代袭爵。

    雨露镇的冉府就是镇国公家的祖宅。

    郝甜当了花醴县的县主,自然会对自己的封地进行了解,当她知道自己封地出了个名震整个天福大陆的镇国公,她别提多骄傲自豪了。

    果然自家的地盘就是风水好,人杰地灵出英豪!

    思绪扯远了些,郝甜及时拉回,她的眼神又冰冷了几分,“为何是你来接?”

    庶系旁支的管家来接嫡系主支的小少爷,本就是疑点重重,而这个管家给郝甜的第一印象也极度不好。

    “是二老夫人命奴才来接小少爷的。”管家如实地回答,他面带谦卑,“县主,劳您费心了,您看天色已晚,奴才不敢多扰,这就带小少爷回府去了,还请县主行个方便。”

    管家这番话,可谓谦恭有礼又滴水不漏。

    但郝甜不会听,对方的话就算说得再好听,她也不相信。

    郝甜把身后的旺仔扒拉出来,将他抱起,举高,这样二人于跪在地上的管家而言,皆是“高高在上”。

    “旺仔,你想同他回去吗?”郝甜问。

    旺仔“高高在上”地俯视了一眼管家,摇了摇头。

    旺仔年纪小,小身板在大人面前都是矮一截,就连家里的奴才,他也要仰着头看,如今这般可以低头看着别人,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到,那感觉于他小小年纪,虽然是描绘不出,却也觉得很好很好,比吃十个兔兔包还要好!

    “向来只有奴才听主子的,你家小少爷不愿意同你回去,本县主也爱莫能助了。”郝甜说罢,将旺仔放下,再朝着一直乖乖巧巧看大戏的三只小崽儿们挥挥手,“回家吃饭去。”

    小崽儿们乖乖巧巧地站起来,走到郝甜和旺仔身边,伸出小手手,互相牵着。

    郝甜左手边两个,右手边两个,一排五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抬步向县主府走去。

    “县主……”那管家被郝甜的举动惊呆了一阵,回过神来见几人已经走出好几丈远,他立马飞奔过去,拦在了前头,“县主,我家老夫人……老夫人病危,求您行个方便,让奴才带小少爷回去,回去见老夫人最后一面吧!”

    原来还有后招!

    郝甜顿步,她没看管家,而是看向旺仔,问道“老夫人是谁?她是你的亲人吗?”

    旺仔点了点头,“是曾祖母,她生病了,她不理我,我叫她也不理我。”

    说着说着,又抽抽噎噎地哭了鼻子。

    郝甜在脑海里凭着有限的消息理清旺仔家的关系。

    冉府的老夫人,也是旺仔的曾祖母,那这位老夫人极有可能是老镇国公的遗孀。

    而二老夫人,应该是冉家庶系二房的老夫人。

    信息有限,郝甜理不清楚,但她直觉自己不能放任旺仔被带走。

    “县主,求求您行个方便,让奴才带小少爷回去见见老夫人吧!”管家开始露出满面愁容,焦灼地向郝甜求情。

    信任关系从第一印象就建立不起来,那么之后就很难彻底建立起来。

    郝甜对于管家的神态表情,压根不相信。

    “旺仔,你知道病危是什么意思吗?”郝甜认真地看着旺仔询问。

    “不知道。”旺仔吸了吸鼻子,认真地问道“阿姐,什么是病危?”

    郝甜没有回答旺仔的问题,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旺仔,你想要回去看你的曾祖母吗?”

    旺仔吸着鼻子,点了点头。

    “那你想跟这个管家回去看你的曾祖母吗?”郝甜指了指一脸焦灼的管家。

    旺仔看了看管家,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那阿姐带你去看曾祖母呢?”

    旺仔又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阿姐,我想曾祖母,阿姐带我去。”

    “县主,县主……不敢劳烦县主,还是奴才带小少爷回去吧!”管家还在挣扎,可他又没有抢人的资本,出来得匆忙,除了他也就一个车夫,他哪知道被小少爷当做挡箭牌的会是堂堂花醴县的县主啊!

    郝甜已经看明白旺仔的选择,压根不理管家,她在脑海中思虑眼下该如何处理。

    神思飞转间,郝甜瞄到了花醴县衙的牌匾。

    她牵着左右两边的小手手,带着四小只往县衙走去。

    若是冉家真有什么事发生,她一个县主不好干预,但百里羡这个县令却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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