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佩兰的话,听来只有江安璃觉得惊讶!
“不会吧!”江安璃不敢置信。
“南荣夫人,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能告知我们吗?”郝甜觉得她的这话有些不妥,立马又补充道“您若是觉得不方便,那我们回避,您告知我这位朋友就是。”
叶佩兰摇了摇头,“徐家主,无需回避,坐下说。”
于是,一行人再次落座,叶佩兰坐在主位之上,她端起茶杯,先喝了口茶,才轻声开口,“当年,我母亲意外身亡,父亲无法接受这件事,翻遍祖上医书,甚至是,找到了炼制噬灵傀儡的法子。”
“父亲执意要将母亲炼制成噬灵傀儡,我和陵游却是不同意,不愿看到父亲继续疯魔执迷下去,想让母亲入土为安。”
“为此,我们大吵了一架,陵游甚至以他自己相逼,逼着父亲做出选择。”
“执念已深的父亲选择了母亲,把陵游逐出了家门。”
“自此,父亲沉浸在将母亲炼制成噬灵傀儡这个疯狂之举里,我每一次苦心劝说,他只会呵斥我,道是我若是阻挠他,他就把我也赶走。”
“我倒不是怕被父亲赶走,只是,我若是也走了,父亲身边就再没一个亲人了。”
“陵游流落在外,当起了一个行走江湖的郎中,我劝他回来,可他的脾性随了父亲,执拗不已,我劝说不下。”
“后来,陵游成亲,娶的是太医院的院使之女,我非常高兴,陵游至少在外也成家了,弟媳妇还是个温婉贤淑之人,又是医女,她和陵游之间,鹣鲽情深。”
“我把陵游成婚的事情告诉父亲,哪知父亲却陷入疯魔之态,已经神志不清。我把父亲的情况告知陵游,劝说他回来,他却拒绝了。”
“再后来,我得知陵游有了儿子,我继续劝说陵游回来,他仍然不改初衷。”
“而神志不清的父亲,最终真的将母亲练成了噬灵傀儡,但是,‘活过来’的母亲,却吞噬了父亲的灵力,父亲死在了‘母亲’的手中。”
“而‘母亲’却失踪了,我把这些事情告诉陵游,叫他回来主持大局,他仍然不愿,当时又出了金雅公主的事情,陵游既是不想回素问馆,也是不愿连累素问馆。”
“所以,他这些年一直没有回来过,他还不准我去找柏儿他们,每次,我都是偷偷地远远地瞧一瞧柏儿一家人。”
说到此处,叶佩兰拿出帕子,擦去眼泪。
在场的几人,听完,皆是唏嘘不已。
郝甜这才将所有事串联起来。
原本,郝甜是让周信厚和柳英格去外面打听,才得知金雅公主的驸马,原名叫叶陵游,是素问馆的继承人。
这些消息,都不是摆在台面上的。
好在周信厚和柳英格都有各自打探消息的渠道,能打探到很多秘辛。
自此,郝甜也就知道胖牛与叶陵游与素问馆还有万毒宗都是有着联系的。
至于其中更深层次的消息,那就必须得当事人亲自解说了。
毕竟,素问馆的老馆主,也就是胖牛他祖父,叶陵游他爹,当年想要将亡妻炼制成噬灵傀儡这样的事情,一定会是素问馆的秘辛禁事。
周信厚和柳英格就算能打听到一些边边角角,但是,更多的详细内幕,却只有当事人才清楚了。
这种事,怕是素问馆的大多数人,都是不知道的!
郝甜也是这才知道叶陵游对胖牛的外祖父和母亲瞒着身份的原因。
不是刻意隐瞒,而是不得不瞒着。
屋内出现良久的静默,所有人都在消化叶佩兰话里的意思,也在等着胖牛的反应。
毕竟,这是胖牛的家事。
旁观者不过是来旁听的。
胖牛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开口,他的声音沙哑,“他……他为什么……也做了……同样的事?”
一句话,胖牛说得艰难。
胖牛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在场的人却都听明白了。
按理说,叶陵游既然阻止他的父亲将他的母亲炼制成噬灵傀儡,那么,就代表他是憎恨或是厌恶这个禁术,毕竟,这种术法有违天道!
然而,叶陵游却走了他父亲的老路,甚至于,还是拿他自己炼制噬灵傀儡!
叶佩兰叹息一声,才道“你们可知,噬灵傀儡除了可以吞噬修灵士的灵力,用以蓄养灵力供给控主之外,还可以吸阴采阳而滋养控主吗?”
郝甜和胖牛以及江安璃皆是一脸震惊,同时也摇了摇头。
百里羡倒是老神在在,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只静坐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听着。
叶佩兰环顾一圈几人的神情,心下有了计较,她继续道“陵游哄骗金雅公主,说是他有一个法子既可以让自己受她控制,还能助她容颜永驻。”
“于金雅公主而言,这二者她都想要,所以,她答应了。”
“陵游就真的把自己练成了噬灵傀儡,他受金雅公主的控制,却是在自己无意识的状态之下,陵游说,他无法清醒地违背自己的心去听令于金雅公主,他可以当她的奴隶,却做不到昧着良心。”
“至于吸阴采阳,陵游却是骗了金雅公主,因为噬灵傀儡只能吸取纯男纯女的经(同音字)元,碰不得已经人事的男女。”
“金雅公主在认识陵游之前,就早已不是完璧之身,她得不到陵游,更不愿看到陵游碰别的女子或男子,所以,金雅公主毁了陵游!”
“其实,陵游早在柏儿的外祖父服毒了断之时,也就有了同样的想法。是金雅公主拿陵游的妻儿的生命威胁于他,说是陵游活着,他的妻儿才能活着。”
“陵游为了他的妻儿,也为了保全自己干干净净的身心,才不得已将自己练成噬灵傀儡的。”
“柏儿,这些事,你娘当初就知道。瞒着你,是因为你年纪太小,不愿让你知道这世间的污浊不堪。”
“柏儿,当你娘带你离开大晟之后,我原是想要把你们母子二人接到万毒宗,但是,金雅公主的人找上门,威胁于我,说我若是相护于你们母子,她就折磨陵游。”
“所以……这些年,委屈你们了……”
说着,叶佩兰又不住地用帕子抹眼泪。
郝甜只觉得更是唏嘘了……
叶陵游为了保护自己的妻儿,也为了保全自己干净的身心,竟然可以对自己残忍到如此地步!
郝甜一脸关切地看向胖牛。
胖牛的双拳紧握,骨头咔擦声接连响起,他的眼眸猩红,像那日即将暴走的叶陵游那般。
郝甜伸手按着胖牛的手背,一丝灵力注入,安抚他躁动的心神。
不一会儿,胖牛的情绪平稳不少。
郝甜知道胖牛的心中此刻一定五味陈杂,并且,先前因为不知情而产生的怨恨,此刻却化作愧疚。
心火烧而意难平……
“南荣夫人,有件事我一直不解,按理说,素问馆加万毒宗,两者的实力,并不比金雅公主以及她背后的实力悬殊多少,那为何要处处手她掣肘?”
郝甜问的这个问题,是胖牛想问的,只是他此刻心绪翻涌,怕问了出来,又收不住心里的火气了。
叶佩兰却是摇了摇头,“金雅公主背后,一个耀王府,一个灵女殿,我有素问馆和万毒宗,和她对上,势均力敌。”
“只不过,金雅公主的背后,还有一个神秘人,我的母亲,就是被这个神秘人暗害,我的父亲之所以能找到炼制噬灵傀儡的法子,也是受了这个神秘人的引导。”
“并且,成为了噬灵傀儡的我的母亲,现在还被这个神秘人控制着。”
郝甜听着听着,脑中的灵光一闪,“按照您的说法,其实就是这个神秘人在背后刻意谋划着这一切对不对?”
叶佩兰点了点头。
郝甜脑洞大开,“那么,是否可以这样理解,其实就是神秘人想要得到噬灵傀儡,所以迫害了您的母亲,引导您的父亲去钻研出炼制噬灵傀儡的法子。”
“并且,神秘人为了精进噬灵傀儡,利用了金雅公主,逼得胖牛的父亲改进了炼制噬灵傀儡的法子,直接用炼制。”
郝甜如此说完,被自己的大胆猜测给惊讶到。
这神秘人究竟是个何方变态啊?
叶佩兰惊讶地看着郝甜,眼中满是赞赏之色,“我曾经就是这般怀疑,可是,一直找不到证据证实,并且又一直被对方掣肘,寸步难行。”
说着,叶佩兰无奈地叹息一声。
郝甜秒懂。
不是己方不够强大,而是对方太过阴损,用阴毒小人的奸计作祟,只得处处受着掣肘。
“徐家主,不瞒你说,今晨,我收到了金雅公主的飞鸽传书,她说,你若是愿意交出你身上的圣灵蛊,她就放了陵游,若是你不愿意,就不要多管闲事。”叶佩兰将金雅公主的话转告。
叶陵游受着金雅公主的控制,等同于素问馆都受着金雅公主的控制。
叶佩兰借口在万毒宗闭关,实际上却是在素问馆代理馆主一职,既是放心不下叶陵游,也是在想方设法要救出叶陵游。
至于被金雅公主掌控着,那是没办法的事情。
所以,叶佩兰表面上还是听吩咐于金雅公主的。
郝甜玩味一笑,“这金雅公主的野心倒是不小!”
叶佩兰面露讪讪神色,却是诚挚无比地对郝甜说道“徐家主,我知你待柏儿如亲人,今日,我想要求你一件事。”
“您说。”
“徐家主,按理我无任何立场求你相助,但是,柏儿是我叶家唯一血脉,求你定要护他周全。”叶佩兰真情实意,态度诚恳。
“南荣夫人,这话你就算是不说,我也会做到的。”
叶佩兰点了点头,“我知徐家主的豪情大义。对了,至于金雅公主的话,徐家主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我叶家的磨难,自是自家人承担,怎可连累他人!”
“今日你们来,我知无不言,但是,还请你们今后再也不要来,请远远避开。”
叶佩兰说着,竟然站起来,向郝甜深深地鞠了一躬。
郝甜连忙上前扶起叶佩兰,“南荣夫人,您不必如此。”
“徐家主,柏儿没有入我叶家族谱,现今是自由身,金雅公主就算是想要发难我素问馆,也牵连不到柏儿,所以,以后柏儿就真的仰仗于徐家主了!”叶佩兰再次诚挚地补充了一句。
郝甜的眼角挑了挑,她听了叶佩兰此言,知道叶陵游当初为什么拒绝回到素问馆了。
叶佩兰走到胖牛的身边,轻轻地抚了抚胖牛的肩。
胖牛的整个身子突然顿住,僵硬。
“柏儿,对不起,姑姑我不能为你做什么,你要怨要怪都冲姑姑来,是姑姑无用,你……别怪你爹……他不容易的。”说着,叶佩兰又是声泪俱下。
胖牛僵直着身体,眼中的猩红更甚。
郝甜看一眼听着叶氏秘闻早已目瞪口呆的江安璃。
江安璃会意,上前扶住叶佩兰,“兰姨,不哭了……”
安慰的话语苍白无力。
郝甜拍了拍胖牛的肩,再次给他输入一丝灵力。
叶佩兰看着郝甜的动作,脑中突然有道光一闪而过,“我找到救陵游的办法了!”
叶佩兰的话落,所有人皆是一惊!
“什么办法?”却是一直隐忍着翻涌情绪的胖牛第一个发问,他从座位上突然蹦起来,吓得正在给他输入灵力的郝甜一跳。
百里羡及时出手,阻断郝甜给胖牛输送灵力,不然,被吓了一跳的郝甜因为心绪不稳,而没能控制住灵力的强弱,势必要伤到胖牛。
因为,胖牛身上是没有灵力的,所以,给他输送灵力,只能极细小地输入,这样对他有助益。
可是,稍稍多了,他就承受不住,极可能筋脉自曝。
想到这些,郝甜后怕地抚了抚心口。
郝甜又感激地看了眼百里羡。
百里羡朝着郝甜微微笑,星眸中都是笑意。
叶佩兰没有回答胖牛的问题,而是问他,“柏儿可知你的身上有一只圣灵蛊?”
“圣灵蛊?是什么东西。”胖牛是不知道圣灵蛊的。
郝甜没把灵蛊与修灵这些事告诉胖牛,倒不是因为郝甜防备胖牛而藏私,而是不愿让胖牛知道太多而惹上麻烦。
叶佩兰看一眼郝甜,郝甜点了点头,叶佩兰就知晓了郝甜的深意。
一旁的江安璃看到郝甜和百里羡听到叶佩兰说“圣灵蛊”却并不惊讶,就知道二人也是知晓其中之事的。
江安璃知道徐氏一族不凡,也就不惊讶郝甜知晓其事。
至于百里羡,本就神神秘秘的,知道也不奇怪!
在天福大陆,修灵只存在于各个上古神族血脉后裔以及一些从远古修仙时代传承下来的修仙家族的后裔的这一小部分人群之中。
前者是人人出生便有一只圣灵蛊,这是随着血脉传承下来的。
后者却是后天在丹田里种下一只灵蛊,再慢慢修炼。
所以,在场之人,郝甜是凤凰神族的血脉后裔,江安璃是青鸾神族的血脉后裔,这二人自打出生,丹田里就有一只圣灵蛊的幼蛊。
至于百里羡,郝甜虽然不知道他的家族是否是上古神族的血脉后裔,但是,百里羡身体里有圣灵蛊,想必他知道不少。
而叶氏一族,听着叶佩兰的话语,怕也是上古神族的血脉后裔。
郝甜此刻只觉得,世界太小,别人一辈子都遇不上一个上古神族的后裔,她身边却是上古神族的后裔扎堆凑!
当然,也可能是物以类聚了!
叶佩兰就耐心地向胖牛讲解了与圣灵蛊有关的事情。
胖牛认真听着,却也没错过郝甜几人的表情。
听完,胖牛看向郝甜,“老大,你早就知道这些事?”
郝甜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当上徐氏家主才知道的,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被这些秘密困扰。”
胖牛再问“那你也知道我身上有圣灵蛊?”
郝甜点了点头,“是我阿娘那日给你诊脉的时候发现的。”
胖牛他爹去到皇子寝殿吞噬百里羡的灵力的那一晚,阮氏给吓蒙逼的胖牛诊过脉,这才知道胖牛的丹田里有一只休眠的圣灵蛊。
并且,还是幼蛊。
就是说明从胖牛出生开始,那只幼蛊就被封印而处在休眠的状态。
想必是叶陵游将胖牛身上的圣灵蛊给封印了起来吧!
阮氏在此之前从未给胖牛诊过脉,因为胖牛一直健健康康的。
事后,阮氏告知了郝甜此事。
郝甜惊讶之余,却没打算立即告知胖牛,而是想等查探到的事情更多的时候,再找个合适的机会告知。
哪知今日会这般恰巧被叶佩兰说出来。
胖牛听了郝甜的解释,面色有些复杂,但他把这些事都先抛到一边,今日得知的事情太多太杂,他还来不及细细思考,而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姑姑,怎么救我爹。”胖牛自然地改了口。
叶佩兰听到这一声称呼,欣喜若狂!
她今日又哭又笑,可以说大半辈子的端方素养都在今日给破坏了个干净。
但是,在场的人都不觉得叶佩兰今日的举止体态有任何的不得体。
叶佩兰缓解了一下情绪,才缓声道“柏儿,把你身上的圣灵蛊换给你爹,你们是父子,血脉至亲,按理说,他就可以不再受金雅公主的控制。”
“换蛊这个法子,我当初就考虑过,但是,我身上的是雌蛊,你爹身上的是雄蛊,不能相换。”
叶佩兰是素问馆老馆主的长女,医术青出于蓝,老馆主和叶陵游都能炼制出噬灵傀儡,叶佩兰自然也能在如何解开噬灵傀儡与控主之间的关系之上有不凡造诣。
可以说,叶佩兰这些年一直没有放弃寻找解控之法。
其实,叶佩兰在此之前也不是没考虑过胖牛,但她知道胖牛身上的圣灵蛊被叶陵游封印了。
并且,换蛊之法,需要考虑的因素太多,在此之前,叶佩兰没有把握,但是,她看到郝甜,却有了新的想法。
郝甜身上的圣灵蛊具有吞噬灵力的作用,金雅公主与其背后的神秘人忌惮着。
这件事,叶佩兰在早前就查到了。
这种秘辛,原本不能让她知道,是金雅公主旁敲侧击地向叶佩兰询问了一番是否有法子克制能吞噬灵力的圣灵蛊。
叶佩兰是顺藤摸瓜才查探到郝甜身上的。
郝甜听了叶佩兰的解释,皱了皱眉。
叶佩兰说的解控之法,没有字面上如此简单。
出生就拥有圣灵蛊的人,当他失去圣灵蛊,也就意味着他无法成为灵修士而进行灵修。
当然,这些都不是主要的。
失去圣灵蛊,意味着丹田被毁,轻则废了,重则殒命。
所以,修灵不修灵都是其次,做个普通人也没关系。
问题是,废了的人,和瘫痪的残疾人无异,一辈子都得躺在床上,无法动弹。
原主当初走火入魔而导致丹田被毁,若不是圣灵蛊还寄居在丹田之中,后来又有数不尽的天材地宝供养着,她也无法恢复和常人无异。
胖牛却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凶险,他此刻只想救他爹,“姑姑,你说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叶佩兰惊讶于胖牛的果断,“柏儿,你是个好孩子,但这件事有风险,我还需要细细考虑其中的每一步。”
说着,叶佩兰想到了什么,立马拉住胖牛的手,“柏儿,你先同我来。”
叶佩兰又看向郝甜,歉意地笑了笑,“徐家主,请几位在此小坐一会儿,我带柏儿去去就来。”
“您请。”郝甜知道叶佩兰肯定是有什么事只能单独对胖牛说的。
胖牛向着郝甜点了点头,跟着叶佩兰走了。
二人一走,江安璃吁出一口气,看向郝甜的眼神带着打量,“你可真牛,随随便便招个小弟,却是素问馆的继承人!”
江安璃这话,是在调侃郝甜。
以前在花醴县的时候,几人就相处过两年,对于胖牛如何成为了郝甜的小弟,江安璃从胖牛那里问得一清二楚。
郝甜讪讪一笑,“借你吉言。”
于郝甜而言,他此刻却巴不得胖牛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人呢!
胖牛从小承受了不该是他这个年纪承受的痛苦与悲伤,并且,他因为不知真相,这些年怨怪着他的父亲。
眼下,胖牛得知了真相,痛苦不曾减少,却还要因着自己曾经不知情的怨怼而自责与愧疚。
郝甜都替胖牛觉得心里苦……
江安璃看着郝甜陷入沉思,还眉头皱起,就知她在为胖牛思虑,此时,也就识趣地不再继续调侃。
再说,调侃也是为了缓解沉闷的气氛。
叶佩兰带着胖牛离开了两刻钟后,就一同再次出现。
郝甜看着深色阴翳的胖牛,发现他周身的气场与之前都不一样了。
并且,郝甜还能感知到胖牛身上有一道汹涌澎湃的灵力。
叶佩兰自知这些事瞒不过郝甜,但她却没做解释,而是道“徐家主,恕我不能留你们在素问馆用饭了,近些日子,也请你们避开素问馆和金雅公主府。”
郝甜听懂了叶佩兰的画外音,她道“我知道了,您请多保重。”
叶佩兰亲自将郝甜一行人送出了素问馆。
一行人告别叶佩兰,坐上马车。
这一次,几人都坐在马车里,只有周信厚坐在车辕上赶车。
车内的四人都没有说话。
方才在素问馆,叶佩兰敢在会客厅里说那么些话,可见素问馆还是安全的。
但是,素问馆之外,难免没有金雅公主或是她背后的神秘人安排的探子。
郝甜看着抱了一堆东西在怀里的胖牛,神色有些复杂。
叶佩兰说是给胖牛送见面礼,才送了这么一大堆的东西。
但郝甜知道,这一大堆东西,怕是给胖牛进补增益的。
毕竟,胖牛身上多出一道汹涌澎湃的灵力,接下来,为了饲养他身上的圣灵幼蛊,肯定需要很多的天材地宝。
胖牛这副模样,是打定主意要以己身救他爹了。
但是,他是否知道代价的惨重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