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左轻衣和陈洛抵达皇宫。
此时,紫衣已经将作战所需的准备整顿完毕。
五百万雄师、十万名修士站立在皇城外的空地上。
绵延几十里,黑压压一片!
大周黑龙旗帜随风飘摆,肃杀的气息弥漫在广阔的土地上。
这只是第一波军队。
第二波、第三波军队还在陆续赶来。
周国别的没有,就是人多!
只要征兵的法令颁布下去,便有无穷无尽的兵源!
周国民风彪悍,崇尚武力。
拿着粗制的棍子操练三个月,便能走上战场!
陛下征战,所有文官出城三十里相送。
一群老头子老泪纵横,怒骂自己无能。
无法和陛下分忧解难,竟要让一国之君亲自征战!
左轻衣佩戴凤冠,披着红色战袍。
登上木舟前,突然扭头看向了这群文官。
最后视线落在了陈洛身上。
浅笑嫣然,望着陈洛。
左轻衣朱唇轻启:“老弟,朕要走了,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朕说吗?”
陈洛走上前几步。
望着左轻衣期待的眼神,拱手行礼道:“陛下征战,臣满心思愁无从发泄,此时此刻唯有赋诗一首,送与陛下与众将士。”
闻言,准备登上木舟的将士全都停下脚步。
回过头望着陈洛。
这些人里面有很多熟悉的面孔。
王信的儿子王彦,李翦儿子李文……
蒙舌蒙立兄弟二人。
更多的将士,陈洛不认识。
但他们都是周国好男儿!
看着他们坚毅的面孔,陈洛轻声颂道。
“羽檄起边亭,烽火入阳州。”
“征师屯边塞,分兵救将军。”
“严秋筋竿劲,虏阵精且强。”
“帝王按剑怒,使者遥相望。”
“……”
群臣动容。
将士们血液翻涌,脸色逐渐激动起来。
“箫鼓流周思,旌甲披夷霜。”
“马毛缩如蝟,角弓不可张。”
“时危见臣节,世乱识忠良。”
“……”
望着众人激动的脸色,陈洛颂出最后一句:“投躯报明主,身死为国殇!”
“彩!”
“投躯报明主,身死为国殇!”
“我等愿誓死追随陛下,不破蛮夷终不还!”
将士们心情澎湃,单膝跪地,齐声呐喊!
陈洛也没料到自己用来装逼的几句诗竟引起了将士们的共鸣。
他们狂热的呼喊声影响到了他,乃至身后的文臣!
所有人的情绪被调动起来。
觉得死亡也就那回事!
喊了一阵子后,左轻衣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不破蛮夷终不还!”
“全体将士们,出发!”
在这群将领攀登木舟之际,左轻衣忽然走近陈洛,柔软的娇躯趴在陈洛肩膀上。
在他耳边低语:“老弟,朕走后阳州就托付给你了,务必小心某些文臣!”
左轻衣的视线落在对面的老臣身上,似乎言有所指。
不等陈洛询问,左轻衣便红着脸与众人一起登上了木舟!
大军,启程!
……
五百万人马动员起来,声势铺天盖地。
尘土飞扬。
一直持续到晚上,这群士卒才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诸位文臣陆续回去。
当然,也有人心思细腻,走到陈洛身边。
“恭喜洛阳侯了。”
几名老臣带着猥琐的笑容,给陈洛恭贺。
方才那一幕他们亲眼所见!
彻底打破了他们对陛下的认知!
他们何曾见过陛下对男子这般亲昵过?
实在是不正常!
陛下一走,陈洛便是阳州的头号掌权者!
像丞相、兵部尚书他们,也随陛下一起出征了。
留守阳州的大臣,大部分都是没有实权的老头。
他们大概猜到了陛下的打算。
面对众人的恭贺,陈洛也一一笑着回应。
第一个晚上就这样和平度过。
……
次日一早。
陈洛洗漱完毕。
清荷给他端上来一碗西红柿鸡蛋汤。
陈洛尝了一口,味道有点酸涩。
他望着清荷躲闪的眼神,说道:“清荷,你是不是有心事了?”
“我……”
“是不是有人欺负咱们家清荷了,大声说出来,我帮你教训他!”
“侯,侯爷。”
清荷轻咬着嘴唇,低声说道:“外面有传言说,侯爷你和陛下关系匪浅,甚至……”
“甚至什么?”
“甚至有人说,陛下早已不再是原来那个神圣威严的陛下了。”
陈洛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那些人好大的胆子!
陛下才走不到一天,阳州竟有这样的流言!
清荷见陈洛的脸色不大好,连忙闭上了嘴巴。
陈洛放下筷子,道:“接着说。”
清荷犹豫几秒,支支吾吾道:“阳州的青年才俊还放言说,侯爷您有今天的地位全仰仗陛下,陛下一走,您就像失去水的鱼儿,蹦跶不了多久。”
说完,清荷看着陈洛的脸色。
只见陈洛脸上紧绷的肌肉陡然松弛开来。
“我还以为多大点事,看来陛下一走有人就坐不住了。”
清荷急道:“侯爷,阳州的青年才俊关系复杂,他们掌握着权贵之间的舆论,清荷担心……”
陈洛看了清荷一眼,伸出手来,在对方那柔嫩的脸蛋上捏了捏。
“担心什么?我看你是吃醋了吧,要不然鸡蛋汤能有这么酸?”
清荷脸色一红。
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
她没料到自己的小心思被陈洛看的一清二楚!
“抓紧时间吃饭,吃完饭咱们去李将军府上。”
李翦身为武将,按照以往,根本不会缺席征伐蛮夷这样的盛况。
可他修为不复存在,自身又断了一臂。
年初征讨冷月时,还被周国年轻一辈将领比了下去。
连番受挫,李翦有些心灰意冷。
不是对陛下,而是对自己。
他对周国的热忱之心始终没有改变过!
对于自己的后代,明知道上战场很有可能是生死两隔,可李翦还是要求他们去了。
他的府上只留下他自己和一些女眷。
李翦也是唯一一位在阳州留下的大臣里面,和陈洛关系算是不错的将领了。
清荷问道:“那阳州的流言……”
“不用管他们!”
陈洛冷声道。
陛下一走,那群青年才俊就敢这样跳。
背后没有人指点他可不信!
抓他们没用,得把幕后指使者揪出来才行。
陈洛摸了摸胸前的黑色令牌。
这玩意儿妙用无穷。
被陛下打上印记后,还能当兵符使用!
就是不知道陛下走后,这令牌还能发挥多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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