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又来,时间过的飞快,过了元宵,一转眼间就是惊蛰,静娴一点都不觉得天气有所回暖,反而觉得更加的冷了。
可这会儿,农村却要开始忙起来了,春耕开始了。
谷种是一早就给准备好的,早早就给泡进了水里,冷水、热水都要给过一遍,促使它们快些发芽,芽催出来之后,下到准备好的秧田,用塑料布给蒙起来。
家里男男女女都开始忙活起来,犁地伺田。
家在南方,种的都是水田,这地,一早就要开始弄好,灌水让泥土湿润,确保田地细腻,能让秧苗很好的生长。
过了元宵,老姐也很快就进了学堂,等到九月份的时候,她也要去报名了。
之前觉得还觉得时间过的很慢,转眼间,她也要去上学了。
等真的上了学,时间就过的更快了。
一瞬间,静娴又有那么一刻,不太想长大了,可是这可能吗?
这段时间,家里都很忙,静娴也只能在家里老老实实的带着弟弟翰林,不能给家里大人找麻烦,耗子翰林因为有了不少的玩具,所以也不会怎么闹。
农村的孩子都是放养的,就算在怎么皮,也懂得一些分寸,比起后世的混世魔王,那可真的要轻松很多。
空间已经有不少的蔬菜成熟的,里面的西红柿跟黄瓜就一直没有停过,她偶尔也会拿这两样东西哄着翰林。
小家伙可是个真孩子,哪里知道现在这时间有什么,没有什么,拿了出来,给他吃,就乐呵乐呵的,因为也不是多好的东西,所以也不会闹到大人那边去。
不知道什么,就到了脱秧的时候,这一天,静娴没有在呆在家里了,这个时候脱秧靠的都是人力,家里这边还没有秧盘,秧苗种在田里,要先脱秧,然后在种到田里面。
脱秧也是要有技巧的,弄不好,就直接把秧苗给拔断了,没有根系还怎么长?
静娴自然是没有下水的,她也不敢。
她可不是以前的小白甜了,不知道好坏。
现在田里可是有很多吸血蚂蟥的,这玩意儿恶心的很,只要身上有一点伤口,就能直接给钻进身体里面,就是你指甲缝大一点,都可能直接钻进去了。
只要蚂蟥钻进去了,想要在弄出来,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如果有半截露出来,那还能用烟丝或者路边的布惊树的树叶去屎蚂蟥出来,可不能用手去拔,这玩意比弹簧还厉害,越拔身体越长,要是断掉了,它也不会死,反而没有办法弄出来了。
静娴曾经听说过,外租家那边曾经就有个婶子,干活渴了,直接趴田边的小池子喝生水,结果有蚂蟥进了鼻子,接着整个鼻子都肿起来,还是去开了刀,这才把蚂蟥给弄了出来,那可是差点就没命的。
又还有一个,也是路边喝水,却是直接把蚂蟥给喝进了肚子,结果,蚂蟥就在肚子里安了家,生了一群的蚂蟥,肚子大了起来。
开始还以为是怀了孩子,后来好像是肚子疼得厉害,受不了喝了茶饼水,直接把蚂蟥给杀死拉了一桶黑乎乎的蚂蟥出来,这才知道,原来肚子里的不是孩子,而是蚂蟥。
静娴现在只要一想到,曾经她上学放假回家,走累了,就直接跑到路边的小溪,田边的小池子,也是直接趴下来喝水,就是惊起了一身的很汗。
好在,那么多年,她也是一点事情都没有。
或许,虫子是有吃下那么几条,但蚂蟥还是没有。
后来没有在这般喝水,还是因为后来有一次想喝水的时候,看到清澈水底,那淤泥里面泱泱红丝虫,这才恶寒的不敢再喝。
还有一个就是,记得小学蓄水池的水就是山上下来的,蓄水池要隔很长一段时间才会由做饭的阿姨来清洗,同一所小学里面读书的,那都是整个大村各个小组里面的孩子。
也就是说,都是跟泥巴打交道的,没有那么多的所谓,所以对于直接喝生水,那都是习惯,见怪不怪,反而要喝开水、凉白开,这才会让人觉得奇怪。
那个时候,胆子大啊,没所谓啊,也没有那么在意,也就不会有人去注意,蓄水池里头到底干净还是不干净。
就是后来,她自己好几次看到了池子墙壁上沾满的不知道什么的虫子,虽然只是恶寒,但却还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洗衣服的还是洗衣服,洗澡的还是洗澡,嗯,拿来直接喝的还是直接喝。
现在想一想,这到底得多强大,才能视而不见?
只要一回想,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好么。
回想起这些,静娴觉得怎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她以前真的是一点都不讲究,而且还是一个傻大胆来着。
“静娴,带着你弟弟去别处玩,别跑田坎上,小心掉田里,弄一身泥巴,妈可不给你洗衣服的!”
静娴还在忆往昔,这般安妈见两个孩子呆呆的站在田坎,就有些闹心,这人来人往的,一个还挑着秧苗,一个没看好,就能把姐弟两给甩田里去。
静娴想到让软趴趴,还会使劲儿扭动的虫子,就已经完全不想在待下去了,直接道“妈,我带翰林先回家去了!”
说着,就带着人走了,这一次走在田坎上,都是小心翼翼的,那是生怕两边田里就有蚂蟥给跑出来。
话说,现在天气还有些冷飕飕的,蚂蟥已经活动起来了吗?
应该是这样,以前这时候就有见过蚂蟥了,这些动植物,对节气的敏感,比起人类来说可是要强多了,随着春天来临,早就已经复苏了才是。
“姐,不去玩了吗?”
翰林还以为二姐一早把他带出来,是有什么好玩的,结果就在这里站了许久,也不见有什么好玩的,他倒是想下田里去玩水,可二姐一直拉着他的手,不让他下水。
结果到头来,却还是要回家?
家里有什么好玩的,就他跟二姐两个人,二姐还只让他自己玩,不陪他玩,也不跟他说话,好无聊的。
“回家,二姐给你做好吃的。”
想起她还要在农村呆上许多年,在长大一些,还要帮爸妈一起去种秧苗、割稻子,她就有些受不了了。
所谓由奢入俭难,她早就已经享受惯了后世的便捷和清闲,在回头来受苦,讲真,只要想一想,就觉得有些接受不了。
曾经的她,还是整个村都出了民的勤快孩子呢,都敌得过男娃了。
什么放牛、割鱼草,种田、割稻子,家里做饭什么的,都是一把好手,可是把附近婶子给羡慕的,经常当着她的面,就跟老妈猛夸起来。
哎,现在想一想,她也是个虚荣的,受不得别人夸赞,别人一夸,她就想着,可不能让别人白夸,更不能名不符实啊,于是,可不就更加的卖力了么!
现在回想起来,就一个字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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