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阿豹等这句话已经等了很久,拳头捏得咔咔作响,狞笑着缓缓朝前走去。
“你们想干嘛,还想动手是不?动我一下试试?”
刀疤脸一点也不发怵,还主动把脸伸过去,挑衅道,“来来来,朝这儿打,兄弟们,手机拍着,有人欺负农民工了啊。”
以前有个词叫倚老卖老,而现在有句话叫我弱我有理,太多人把别人对他们的好当成是筹码。
之前公司那边也派人来过好几次,每一次都被刀疤脸这种方式给顶回去,现在这个年头,不论是非,只要是弱者和强者发生冲突,网络上必定不分青红皂白对强者口诛笔伐。
谁也不愿意去触这个霉头,刀疤脸正是吃准了这个心态,根本没把缓缓逼近的周阿豹当回事,认为这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但是他这次判断失误,他现在面对的可不是普通人,而是流氓,而且还是个超级大流氓。
嘭!
刀疤脸话未说完,就被周阿豹一拳砸在鼻子上,连鼻梁骨都塌陷下去,整个人向后倒飞好几米,嘭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啊啊啊——
刀疤脸捂着鼻子在地上惨叫,还不忘大声嚷嚷,“打人啦,有人欺负农民工啦!”
工棚里的一群人哪儿能错过这个经典尽头,纷纷把摄像头对准刀疤脸,然后又对准周阿豹,义愤填膺道,“大家快看,就是这个人欺负农民工,现在这些人,仗着自己有钱,就随便欺负弱者,请广大网友…….”
“网你麻痹!”
周阿豹旁边一名小弟飞起一脚就踹了过去,剩下几人也跟着猛扑过去,如同风卷残云一般,顷刻间便把工棚里几十个工人打倒在地。
“打人啦,打人啦,有人欺负农民工了啊!”
刚开始这些人还在竭嘶底里的大声吼叫。
可是很快就变成哎哟哎哟的惨叫。
再然后,就变成求饶,“别……别打了,啊,求你们别打了!”
此时他们才发现,这几个人好像并不怕把事情闹大,而且下手特别歹毒,骨头都断了好几根,再打下去非得出人命不可。
“听着,你们要是想曝光,或者告我,随时都可以!”
周阿豹怒声喊了一句,说完后,又跟着补充道,“对了,你们要是想要汤药费的话,随时来龙泉山找我,我的名字叫周阿豹!”
啥!
龙泉山?周阿豹?
听到这几个字眼,一群人顿时惊了一哆嗦。
“豹…..豹豹豹豹豹哥……..”
刀疤脸连说话都不利索了,虽然他们没混江湖,但只要是南江这一亩三分地,谁还没听过周阿豹的大名啊!
后悔,他们现在后悔死了!
早知道这人是周阿豹,就算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那样啊!
“呵呵,现在你们可以去开干活了吗?”
杨玄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一幕,淡淡说了一句,暗想这次把周阿豹带过来是带对了,倒是省去不少麻烦。
“我们…….我们现在真干不了活儿了……..”
刀疤脸哭丧着脸,他现在别说干活儿了,连站起来都费劲,至少得去医院躺个十天八天的。
“这个我不管,那是你们的事。”
杨玄冷笑道,“既然你们拿了工资,就得干活儿,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不管你们自己爬着去工地也好,还是找人过来也好,反正一个小时之内,我要看见工地继续施工。”
“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去举报我们,或者在网上曝光我们,这个随你们的便,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后便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出工棚。
周阿豹离开的时候,还笑呵呵的扭头冲着一群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可把刀疤脸等人吓得不轻。
“头儿,现在怎么办?”一名工人哭丧着脸道。
刀疤脸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还能怎么办,马上打电话叫人过来。”
“可是叫人过来谁给他们工资啊?”
“只能把我们的工资拿出来给了,赶紧打电话吧,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唉,早知道我们当初就不应该收那些黑钱的,这下多的都搭进去了。”
“嘘,你他妈小声点儿,这事儿张扬出去我们都得玩完儿!”
解决完工人的事,杨玄又去了项目经理办公室。
项目经理约莫五十岁出头,皮肤黝黑,一看就是长年在外风吹雨淋的,正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
杨玄看了一眼桌子上写着名字得标牌,笑着打了个招呼,“曹经理,你这是咋了,怎么唉声叹气的。”
曹经理抬头瞅了一眼,“请问你是?”
杨玄笑道,“我姓杨,是苏楠经理派过来的监工,听说你跟技术负责人发生了些不愉快?”
“是杨工啊,你好你好,这事儿可不能怪我啊,项目刚开始的时候,我跟老杜还处得好好的,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不仅脾气变得暴躁,一点点小事就炸毛,而且人也变懒了,每天睡到中午,技术方案也一拖再拖,再这么下去,根本不能按期交工啊!”
之前苏楠给杨玄提起过这名姓曹的项目经理,说这人不仅资历深,而且人特别老实,工作兢兢业业,看来果真如此。
“突然变了个人?”
杨玄摸着下巴沉凝了一瞬,又让曹经理把整个事情细讲了一遍,瞬间便确定了他之前的猜想。
一个人的性情是不可能突然发生太大改变的,从曹经理刚才的叙述看来,这老杜从开始到现在,根本就是两个人。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里边必定有什么猫腻。
“你是项目经理,你就没办法管管他吗?”杨玄问。
曹经理摇头苦笑,“我虽然是项目经理,但论职级的话,技术负责人是跟我平起平坐的,我负责统筹协调,他负责技术层面。”
“虽然名义上我有权利制约他,但他要是执意不听我的,那我也没办法,毕竟技术这个东西不是谁都会的,他总拿技术层面说事儿,一会儿说这个麻烦,那个麻烦,我也没办法。”
杨玄摸着下巴思讨一阵,“他人现在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