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杨老弟出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李国山咬着牙。
放晴更加错愕,“李总,那个杨玄,真有这么大魅力吗?”
李国山长长叹息一口,“你可以试着对他放下偏见,慢慢去了解他。”
正说着,突然听到外边一阵吵闹的声音。
秦风等人兴高采烈的又折返回来了。
一同回来了,竟然还有杨玄!
“杨老弟,你没事就好,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李国山连忙上前,看到杨玄完好无损,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你平安回来就好,厂房的事我们可以再找,就算公司实在开不下去也没关系,以后你别再这么冲动了!”
李国山还有点心有余悸,如果杨玄今天真出什么事,他肯定要后悔一辈子。
秦风道,“走,我请大家烫火锅去,刚差点把我吓死了,得好好压压惊才行。”
几人正准备往外走,江晴突然冷声道,“等等!烫什么火锅,马上开会!”
“你们以为事都做好了吗?现在公司遇到这么大的困难,马上开会,提出解决方案!”
在这之前,江晴的每一个命令,都会立刻得到响应。
可是这一次,她突然发现,秦风等人一个个站在原地不动。
“耳朵聋了吗?没听见我说的话吗?马上开会!”
江晴加大了音量。
“江总!”
这个时候,秦风突然抬起头,平静道,“江总,你的工作能力很棒,我们都特别佩服你。”
“但是,对我们来说,还有很多比工作更重要的事!”
“对不起了江总,我辞职!”
接着,小豆芽也跟着道,“我也辞,抱歉了江总!”
然后波仔,大勇,还有老黑也纷纷表示辞职。
江晴有点猝不及防,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
“你们为了一个杨玄,要辞掉工作吗?”
“我给你们开了很高的薪水,而且我们公司已经注册下来了!”
“赵氏财团五十个亿的融资也到我们账上了,我也给你们分配了很高的股权!”
“只要公司一旦开展起来,就算不盈利,凭你们手里的股权,每年的分红也是一大笔钱!”
“这些钱足以改变你们每个人的命运,难道你们这样就轻易放弃了吗?”
秦风看着江晴,淡淡道,“江总,我们这些人都是俗人,钱对我们非常重要。”
“为了吃饱肚子,甚至都可以给人下跪。”
“但是,我刚才已经说了,这个世界上,对我们来说,还有很多比事业,比钱更重要的事!”
“就比如说,情义!”
“六儿是我们的兄弟,这是多少钱,多大的事业都不能相提并论的!”
“在工作上,你对他有偏见,这是你的权利!”
“但是刚才,我们看到了你的冷漠和自私!”
“你工作能力的确很强,能跟着做事,是我们的荣幸!”
“但你是个冷漠自私的人,我们没那个福分和你交朋友!”
“所以,我们只好说抱歉了,江总,我们明天一早就离开,先回去休息了!”
说完,秦风等人就回屋了。
江晴站在原地,半晌没有说话,紧紧咬着嘴唇,眼里神色复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时已经很晚了。
李国山轻轻拍了拍江晴的肩膀,叹息道,“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屋休闲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小秦他们几个的工作我去做。”
深夜。
江晴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边,两眼无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天凉,别感冒了。”
一件外套轻轻披在她的身上。
“你这是猫哭耗子吗?”
江晴冷冷笑道。
杨玄轻叹一口,坐在江晴旁边,“我知道,你其实并不是一个冷漠和自私的人,我想,你应该有很多故事吧。”
江晴的眼角突然泛出泪花。
杨玄的话,戳中了她的心坎。
她今天最难过的,就是秦风说她冷漠自私。
她想了一晚上,想到了自己的过往,想到了压抑在心底的很多东西。
她突然觉得自己特别孤独,特别无助。
“我不要你的同情!”
江晴倔强道。
杨玄轻轻笑了笑,“我不是来同情你的,这个世界也没有谁值得谁的同情。”
“我只是想给你讲个故事,反正也是闲得无聊,你就当消遣好了。”
“从前有个人,他的身世很悲惨,刚出生就被人抱走,从来不知道自己亲生父母是谁。”
“他的成长环境,在一个时时刻刻充满了残酷和危险的地方。”
“他所有的童年记忆,都是饥饿,冰冷,压抑,残酷!”
“他是个十分要强的人,在那个地方非常努力,加上有些天赋,很快就脱颖而出。”
“他用自己的努力,得到了所有人的尊重,每个人都崇拜他,讨好他。”
“他变得目空一切,狂妄自大,在他眼里,所有人都很低贱,就他一个人高贵。”
“在他的价值观当中,只有实力是最重要的,其它一切都是虚的。”
“很快,他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了代价,那段经历,至今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每次想起那段经历,依然会心有余悸。”
“但是,也是因为那段经历,他才真正懂得,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义气!”
“从那以后,他懂得尊重别人,替别人着想,他终于明白,人活一世,什么才是真正重要的东西。”
“所以啊,人总得去经历一些东西,如果当时没有发生那件事,没有那段经历。”
“我想,那个人至今都还蒙在鼓里,每天继续狂玩自大,孤独的过完这一生。”
杨玄说的这些,其实都是他自己的往事。
曾经的他,也是个冷漠自私到极点的人。
经历过一场几乎毁灭性的灾难后,他才理解到了这个世界的温情,才知道这个世界有一种叫做义气的东西。
这种东西高于一切。
“你也是孤儿?”
江晴扭头看着杨玄,她不是傻子,能听出杨玄刚才肯定说的是他自己的故事。
她也没想到,这个特别讨厌的家伙,还有那么丰富的过往。
杨玄苦笑道,“从出生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我亲生父母长什么样子,你也是吗?”
江晴轻叹一口,“我算是比你幸运一些吧,我至少见过他们。”
江晴也开始说起自己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