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宜。说到底,她最重视的是亲情,因为她自己没有家了,所以她很在意家庭,这也是爸为什么认定她是个好儿媳的原因。别不承认,你明里暗里的肯定给她使过不少绊子。”
“她和你说的?”柴嫣然问。
“她从没和我说什么,要说也是说你的好,我是按照你的脾气猜的。”他站起身,拍拍柴嫣然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劝道“别没得总把你儿媳妇当出气筒,就算不是你生的,你日后指望她的地方可比我多的多。有话好好说,大事小事帮着点,慧珍会记得你的好的。”
慧珍睡得很沉,她很累,似乎很久没这么睡过了。一觉醒来,外面天已然黑了,打开灯,并未见到文凯和静宜的踪影,只听见电脑房传来阵阵音乐声,声音很小,听不清放的是什么歌。翻身下床走过去看,文凯抱着静宜在看儿歌v,小家伙看着精神不错,笑得很甜,文凯也是一脸慈父姿态。
如果现实真如眼前这般美好就好了,慧珍怔怔地站在电脑房门口出神。文凯抬头发现了她,抱着孩子走过来,想摸她的脸她却躲开了,微微一笑,关切道“醒啦,肚子饿不饿,有没有好点?”
她开始怀疑昨晚的一切是不是在做梦,早上不是还在冷战,怎么转头他变得这么好?努力让头脑冷静下来,电脑桌上崭新的键盘和显示器告诉她,昨晚的一切不是梦。
“静宜小宝贝,你妈妈还在生爸爸的气,你帮爸爸哄哄妈妈好不好?”他将孩子送到慧珍怀里,又逗了两句,凑过脸去亲昵地说“你看,女儿都不生我气了,你还要继续不理我吗?难道你的度量还比不过一个孩子?”
孩子懂什么?慧珍懒得理他,转身出去了。文凯关掉电脑,去楼下煮了碗面线,又夹了傍晚刚卤的鸭脚。别的不敢说,哄女人他可是最在行的。
“医生说空腹不能吃药,看在女儿的份上,你多少吃点吧,身体才好的快。”慧珍身子转到哪儿文凯的脸就凑到哪儿,哄女人跟耍无赖没什么两样,只要她对你还有感情,耍无赖不会招人嫌。
“哎呀好啦,我是烂人,我不好,我掌嘴!”说着就扇了自己两个耳光,慧珍仍然无动于衷,文凯又哄道“老婆,你大人有大量,别因为我折腾坏自己的身体,多不值得啊!来,我喂你吃点!”
端起面线夹到慧珍嘴边,她还是不吃,依旧冷着脸。看来不先把话说清楚她是不会吃的。文凯放下面线坐到慧珍身边,敛起笑容,正色道“是,我出去找女人是我不对,我承认错误。我保证以后不会了还不行吗?昨天的事我都知道了,妈也被我说了,以后她要是再敢有事没事找你麻烦你尽管和我说。”
慧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反问道“让婆婆说两句我就紧着跟你告状,那我成什么了?”
“如果你没做错事,她当然不能骂你。”
“我睡书房害静宜生病是我不对呀!”
“静宜是在你进书房前就生病了,再说了,这事是我的错,是我把你气的睡书房又不理你的。昨晚是我不好,你就别气了。先吃点东西,才有力气找我算账啊!”又夹着面线到她嘴边,只要她肯吃文凯就不怕。女人嘛,最容易感动,感动以后要哄就不难了。谁知她还是不吃。
文凯阅人无数,哪能摸不透慧珍那点心思,放下碗筷,反问道“慧珍,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还想不想和我一起过日子?”慧珍诧异,扭头看着文凯,文凯很严肃的说“我想,我想和你过一辈子,真的。”他这句是真心话,起码目前为止是。
慧珍思忖不语,文凯又说“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我出去找女人就是不对。但我也无可奈何啊,你想想,你多久才给我一次?我虽然出去找女人,可我的心只有你啊!”
“你的意思是我不够体谅你?”
“不是,我承认错误。”
“打着爱的旗号出去玩女人,我真搞不懂你的爱。还是作为富家少爷的你,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情?所谓的夫妻?如果我说我爱你,然后去和别的男人,你会…”
“你不会!”文凯坚定道,又放缓语气,握住她的手,哽咽道“你不会,我知道你我相信你。是我不好,我垃圾。但请你看在静宜的份上,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保证不会再犯!”摸着静宜的小脸,文凯心疼道“你看看,她还这么小,你忍心让她面对四分五裂的家庭?让她也经历一遍你经历过的痛苦吗?”
想到自己的童年,慧珍眼眶有些发红,抱着静宜的手紧了紧。文凯继续加油,柔声道“既然你不忍心她面对破碎的家庭,就得继续和我过日子,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我也爱你啊。但我们天天冷着脸面对对方,心里不畅快,这日子过得还有什么意思?她现在还小什么都不懂,长大以后她问你,为什么分房睡,你难道要和她说,因为他爸爸在外面找女人嘛?”
说到底她对文凯除了夫妻之情,还有爱和依赖,对这个家也有感情。虽然柴嫣然偶尔神经质一下,但大多时候对她还不错。文凯说的对,她不能让静宜走她的老路,这也是为何一直隐忍不发的原因。当然,这点文凯也很明白。文凯知道慧珍的软肋,他能清楚抓住,而慧珍却不能。
“人孰能无过,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保证以后一定乖乖的。千年修得共枕眠,夫妻在一起几十年难免磕磕碰碰的,难道我一次犯错,你就要扼杀了我全部的好吗?要抛弃这个家吗?”
慧珍看着文凯,面上已有动容之色。文凯说的她何尝不明白,只是知易行难罢了。文凯没再说话,他知道,一直说不一定管用,得给她点消化的时间,慧珍不是柴嫣然,他把话说这么明白了,她一定能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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