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八月十六晚上,文凯一天一夜没回来了就至连手机也是关机了。以前他在外面再怎么疯顶多也就不接几个电话而已,从未出现关机的情况,柴嫣然十分不安,总感觉文凯出了事。她每隔半小时就要打一次电话,每次听到的都是关机,关机,又关机。
“我说你儿子这么大的人了,你至于担心成这样吗?难不成他还会给人卖了?”许安宁倒不怎么急,他儿子什么个性他清楚得很,肯定是又跑哪儿花天酒地去了。
“他是我生的我不担心他担心谁?到底不是你肚子出来的,你一点也不心疼!”柴嫣然没好气道“你不急也就算了,还说风凉话,怎么有你这种爸!”
“好好好,我不疼,就你疼,行了吧?”许安宁摇头,合上报纸背手而去。
又过了一天,文凯还是毫无音讯,许安宁这才有些急了。时间每过一秒,他的心就越焦躁,到最后连同慧珍,和柴嫣然三人一起守在客厅,电话轮着打,仍旧打不通。此时距文凯失踪时间已过将近四十八小时,可以立案寻求警方帮助了。
正当许安宁准备打电话报警时,一个电话突然打了进来。外面夜色如墨,只点点路灯的光亮点缀,屋里一片寂静,人人的眼睛都盯着那个电话。安静的气氛下,电话铃声显得异常诡异,人人心中都有个不详的预感,文凯出事了!
“喂,我是许安宁。警察?哪个医院?好我马上过来!”
听到警察两个字时柴嫣然脸都吓白了,她首先想到的是文凯是不是头脑发热去找董老板算账被捕了?后面又听到医院,她简直快晕过去。
“老公,怎么了?文凯怎么了?”柴嫣然一下子跳起来抓着许安宁的手,慧珍也焦急地站在一旁,双拳紧握,强行镇定着。
“我也不太清楚,警察只说人在市医院还没完全苏醒,让我去了再说。”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走吧!”柴嫣然生怕文凯有什么闪失见不到他最后一面,慧珍脚一软跌坐在沙发上,泪水盈盈而落。文凯再怎么不好,那也是她丈夫。失踪两天如今好不容易有消息了,却是躺在医院还没苏醒,她只感觉天塌了。
“你别太担心了,我和你妈去就好,你在家照顾好自己和静宜吧!”许安宁说。
“不,文凯是我老公,他人在医院我哪能安心在家呢?爸,你就让我去吧!”
“哎呀你们别啰嗦了,快走吧!再不快点我真怕见不到文凯了!”
拗不过她,许安宁只得答应。静宜留在家里让刘妈照顾,三人急急忙忙的出门去了。
尽管车开的很快,柴嫣然还是嫌不够快,一个劲在驾驶座后面催着许安宁快点,再快点。车上有孕妇,许安宁哪敢多快,加上本来就心烦气躁,被柴嫣然催的急了,吼道“你催什么不催!不会有事的!坐好!”其实他心里又何尝不担心?
慧珍魂不守舍地坐在后车厢流泪,柴嫣然低头使了个白眼,心里嫌她晦气。丈夫还没死呢你哭哭啼啼什么?要不是你跟着,你公公至于车都不敢开快吗?
中秋刚过,出游的人渐渐回乡,此时又是晚上九点,有的下班,有的出门开始夜生活,路上车子很多。许安宁心急如焚,想着快点去市医院,哪知前面的小轿车突然换车道,他一个急刹车,后面两人直直撞在前排椅子上。要不是许安宁绑着安全带开的也不算快,他肯定也摔出去了。
到了医院几经辗转终于找到文凯,他左手挂着点滴,右手手指夹着测量仪,头上缠着纱布,才两天没见,他已是眼窝深陷,憔悴的跟换了个人。许安宁心痛地别过脸去,两个女人捂着嘴不敢大声痛哭,护士说他身体还很虚弱,从傍晚送来至今还未苏醒。
从警察口中三人得知,董老板的妻子梁微微今天一早去警局报案,说丈夫董金峰昨天半夜失踪了,连同家里所有金饰和现金也不翼而飞了。
梁微微今年三十二岁,母亲早亡由父亲一手带大。梁家还是电子厂的时候董金峰任职厂长,做事勤快很得梁老的信任。哪知后来后来竟然和梁微微看对眼,梁老就这一个掌上明珠,董金峰做事虽然勤快,可长相不出众,和梁微微年纪差了七八岁。起初梁老怎么也不同意,梁微微年少不懂事,要死要活的非要和董金峰在一起,说董金峰疼她爱她。没办法,梁老只得同意,董金峰就这样做了梁家的上门女婿,婚后育有一儿一女,全部姓梁。
虽说董金峰已是梁家人,梁家电子厂也已由当初的几十个员工发展为如今上千个,可大权扔在梁老手上,董金峰每月拿的是死工资。梁微微从小被惯着很是大小姐脾气,时常当着外人和孩子的面对他呼来喝去的。
前段时间听说董金峰和一个叫李娇的女人走的很近,疑是情妇,这事传到梁微微耳朵里闹了好大一动静才安静下来。
于是董金峰一失踪,警方就查到李娇身上,她早已搬离原来的住处,又多方打听,找到她新住处时已人去楼空,而文凯则被反绑着手脚关在浴室,嘴上贴着脚步,头上身上均有伤,找到时人已然昏迷。
警方一边通知许安宁过来,另一边又继续询问李娇的邻居,这才知道李娇也被文凯包养过。根据时间推测,她应该是在被文凯包养期间认识董金峰的,随后又被两个男人同时包养。
许安宁没交代之前警方只以为是感情纠纷,这下更复杂了,这根本就是场蓄谋已久的诈骗,一个骗婚,一个哄文凯卖高仿品假一赔十。
许安宁听的后背冷汗一阵一阵的,也怪文凯傻,掉进温柔乡里,白白给人骗了六百万,柴嫣然更是在走廊不顾形象的把李娇和董金峰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慧珍无言,她只希望文凯能快点好起来,能记住这个教训,以后脚踏实地,安守本分地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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