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8:30。

    陈思雨和丁薇终于把房间的卫生全部做完，东西也都整理好了，等到吃完饭回来洗个澡洗个头，就直接可以钻进香喷喷软绵绵的被窝，好好一觉到天亮了。

    不用跑操，没有课程……日子简直不要太美好。

    ……

    他们租的这栋房子是谢言帮忙找的。

    说来也巧，恰巧就在陈思雨那个服装仓库的同一个小区里。

    据说是他一位朋友的房子，结果才住没几个月就申请到出国，房子就托谢言打理着。

    而在12月的时候，房子的上一任租户退租了，谢言听到丁薇的要求，假公济私一把，直接跟她签了合同。

    他跟朋友说明了，对方一听说是他的女朋友，原本房租都不要的。然而丁薇执意要给，所以也就象征性收了一个月房租，也没有要押金。

    这么一来，陈思雨住着就更没有压力了。

    “男朋友有时候还是有点用处的嘛……”

    她对丁薇这么说。

    ……

    不得不说，上一任租户也是个讲究人，可能因为孩子在附近上学，只是来陪读，所以房子里的摆设东西都很新，也就厨房使用痕迹多一点。

    但是对于两个姑娘来说，这压根没影响。

    陈思雨也就会煮个面条，丁薇好一点，会简单的炒菜，但也就仅此于此了。

    两人的厨艺都还处于“准备两小时，吃饭5分钟”的阶段，因此商量过后，这段时间都决定在外头吃，压根不打算自己动手。

    ——从时间成本上来看，性价比实在太低了呀！

    坚决不肯承认是自己手艺平平，做出来相当一般……并且懒。

    ……

    这会儿，两人在小区门口的餐馆吃饱了饭，回来时陈思雨提意见：

    “反正现在也没事，因为要不咱们去仓库看看吧。”

    “刚好，你可以挑一些你要的衣服。”

    这也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本质上甚至和逛街一样有乐趣存在，就是顺路。

    因此丁薇完全没有意见，直接就进了仓库。

    而挑东西更简单。

    丁薇压根没看陈思雨大卖热卖的爆款，反而是从瑕疵品分区里挑了一件上次没卖完的黑色长款羽绒服，上身试了试就直接留下了。

    这件羽绒服因为走线明显不整齐，所以被归类为瑕疵品，但因为是黑色的，所以其实也不怎么明显。

    然后她又挑了一件大红色的羽绒服，同样也是走线不工整，但尺码是按照她妈白秀娟的身材来挑的。

    得益于白秀娟10年如一日的码数，丁薇上辈子差不多每个月都要给她买衣服，此刻合不合适，一眼就看出来了。

    白秀娟皮肤白净，热爱鲜艳的颜色，红裙子夏天不好意思穿出来，红色羽绒服家里必定是有一件的。

    陈思雨正在检查衣服，此刻纳闷道：“薇薇，这红色的不是你的尺码吧？”

    丁薇漫不经心：“嗯，给我妈拿的。”

    陈思雨愕然：

    “你别呀，你帮我这么多忙，千万不要不好意思，这里的衣服随便挑，想挑几件就几件，我一分钱都不收！”

    丁薇正在翻找陈思雨这次上新的保暖衣保暖裤，其中有一部分是男款，因为她出货量大，所以进货价被压到了25元一套，实际上性价比相当的高。

    她这次倒没挑出来瑕疵品，拿了一套全新的就得了。

    听到陈思雨的话，丁薇笑了起来：“放心，我也没打算给钱。不过我上学，我妈本来也没打算给多少钱呀，我现在还处于跟家里哭穷的阶段呢，买衣服肯定不能买太好的，这些已经很能表现我的心意了。”

    她倒是直言不讳，陈思雨想起薇薇之前对家里的评价，此刻咬咬牙又说道：

    “那薇薇你可一定要藏好，再挑两件轻微染色的毛衣吧，别让家里头知道你赚大钱了，不然说不定他们就一分钱都不给你了，还得找你要呢。”

    陈思雨看待事物自有一番通透在：“你别觉得不可能，一旦习惯了，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她倒是没觉得父母对孩子不好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此刻大约是为了宽慰丁薇，还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一些事：

    “你看咱们家里应该都不怎么缺钱吧，我小学同学，跟咱们一样都是独生子女，长得又白净又漂亮，后来学了舞蹈，气质也特别好。但是一个小区的，我们都知道，她爸打她打的可狠了，只要不听话，直接拿绳子吊起来抽……”

    “我小时候，我爸妈都不让我跟她玩，说万一惹她爸妈不高兴，我那同学就要挨打……造孽。”

    丁薇也叹口气：“大千世界无人不有啊，相比之下，我爸妈还算好的，最起码没打我。”

    她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果然全靠同行衬托。”

    成年人对孩童的武力压制，随着时间的增长，十有会成为心理生理的双重阴影。

    倘若丁薇是陈思雨那个同学的处境，这会儿不是老老实实鹌鹑一样听话，就是终于有一天提刀看砍了他俩。

    不过这个话题太过沉重，两人只是一带而过，丁薇把选中的衣服放过去：

    “这些不用特意挑包装盒，就简单整理一下，我把地址写给你，等到你决定回去了，来这里的时候一起寄出去就行。”

    她叹口气：“现在火车上人很多，我之前抢票的时候就已经差点抢不到，不想带那么东西去挤。”

    陈思雨点点头：

    “放心，这家新开的快递相当靠谱，速度也很快，没看店里的评价都要赞他们一句服务周到嘛。他们快递停运我就回家，会在停运之前发出去的。”

    说到这里，丁薇想起来又多嘱咐一句：

    “备注一下，这个衣服到了之后不要送货，就放在小区门卫那里，到时候我会自己去取的。”

    单位小区，门卫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儿，平常不爱说话，邮局寄信过来，他也只是沉默的放到一边，等人回来自己来找。

    所以快递放到那里，丁薇还是很放心的。礼物当然要自己带回家才显得有诚意呀！

    她只把那件黑色的羽绒服和多挑的那件毛衣拿了回去：

    “这就是我过年穿的行头啦！”

    陈思雨：

    虽然但是……你这装穷也装的太拼了。

    ……

    两人回去时才20:30，就算洗了头洗了澡，时间也才不到22:00。

    陈思雨已经捧着手机，陷入了放假的放肆和父母的追问当中，把网店后台挂起来，迫不及待跟自己爸妈通话了。

    而丁薇想了想，此刻发信息给谢言：

    “还在公司吗？”

    ……

    谢家。

    谢言也刚洗漱完，此刻赶紧回复道：“没有，刚到家收拾好，明天早上8:00我去楼下接你吧。”

    丁薇笑了笑：

    “要开视频吗？”

    谢言：⊙▽⊙

    谢言：ヾ(●′?｀●)?哇～

    qq视频早两年就已经很流行了，谢言早有想法，比如开个视频，两人各做各的事情，假装在一起。

    毕竟他这才谈恋爱就跟女朋友分别，实在是太难受了。

    要不是工作确实很忙，忙的一度他颠三倒四瘦下20斤，估计这种心理还要更难熬。

    然而没有办法。

    丁薇毕竟住在宿舍，就算摄像头有意调整，可是不是谁都能记得这点的。

    在这种隐密场合下开视频，本身就是相当不道德的，因此她连提都没提过。

    而如果熄灯后在床上码字，有床罩保护，开视频倒不是不行，但那会丁薇码字已经进入状态，谢言多半也已经工作的忘我……

    自然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放假了，一人一个房间，此刻终于能够享受一下科技生活的便利了。

    谢言也是终于争取到了这么点假期……毕竟女朋友上门是大事，郑工批假批的很爽快。

    打开摄像头，谢言清瘦又有些憔悴的脸就出现在屏幕当中。

    丁薇忍不住叹口气：

    “也就半个月没见，你怎么好像又瘦了点儿？”

    谢言却摸摸自己的脸，此刻想起之前观察到薇薇喜欢的样子，不由开心道：“可是瘦了之后，是不是更好看了？”

    这样一想，自己跟她身边那个白胖子好像有了一争之力，心情简直不要太舒畅。

    丁薇笑了起来：

    “是，比之前好看。”

    这倒不是敷衍，而是确确实实。

    每一个胖子都是潜力股，谢言胖的时候也不算太难看，白白净净可可爱爱，随便做个表情就是无辜又温和。

    要不是他这个伪装，周文康他们又怎么会几次三番受骗？

    实在是外形太有欺骗性了。

    但现在瘦了的谢言，可能因为这段时间基本没有外出，所以皮肤更加苍白。

    两颊的肉消失，显得骨骼轮廓格外明显，五官立体感油然而生。

    虽然说眼尾还是微微下垂，有种无辜的感觉，但身为胖子的那种软绵好欺负的样子，确实已经完全消失了。

    丁薇后知后觉的发现，谢言自从工作后，随意利用五官样貌做伪装的时候，越来越少了。

    相反，繁忙的工作让他的个性变得更加放得开了和果断，若从女朋友的角度来讲，现在才仿佛更有男子气概。

    嗯，看着像个爷们儿了。

    这个念头刚一转过，就见谢言此刻趴在桌子前，将脸颊重新挤的胖嘟嘟，眼神中满是可怜：

    “薇薇，我想你了……”

    丁薇：……

    她刚才的总结肯定是错了

    明明还是个可盐可甜的小可爱。

    ……

    丁薇也拖着腮，此刻看着镜头中的自己，不由长叹一口气：

    “你们说研究新的架构和系统，现在进度怎么样了？”

    “能不能给这摄像头加个美颜的功效？”

    ——不说瘦成蛇精脸，好歹给个磨皮美白的效果呀！就佩服现在的镜头，高清倒没显得多高清，痘印毛孔倒是显得挺明显。而且一到光线不好的时候，整个人黑黢黢的。

    丁薇如今正是大好年纪，虽然暂时没有痘印毛孔这方面的烦恼，但是谁也说不准，是不是有哪天状态不好呀？

    美颜？

    谢言一愣。

    他想了想：“其实这个功能现在这个时候跟我们关系不太大……”

    准确的来说，没什么关系。

    ……

    不过这仿佛挑起了一个新话题，此刻他深吸一口气，表情有些困惑：

    “实际上随着这段时间学的越多，懂得越多，做的越多，但是……薇薇，我反而没有了一开始那种方向感。”

    嗯？

    丁薇来了兴趣：职场迷茫吗？

    “具体讲讲吧。”

    谈情说爱她不擅长，职场问题她倒是能说出一二来。

    谢言想了想，综合了一下语言：

    “你知道的，一开始我是因为你的话给我灵感，就像你里写的那样，指纹识别，客户端，镜头美颜，视频软件等等……”

    “虽然有些还不太懂，但是这些已经能够给我指点一条新的道路。”

    “所以，我才对郑工的想法那么有同感，也很支持他。”甚至不惜暂停自己未来的发展，只为寻求一个梦想。

    “那你现在是觉得他的想法有误吗？还是你们的研发方向有误？”

    谢言揉了揉太阳穴，此刻神情中带出了思考：

    “我不是觉得他的想法有误，我也没有觉得研究方向有误……但是……但是我们陷入了瓶颈，而且我总觉得这不是我想要的。”

    “郑工作为行业内的顶尖人物，从各方面来讲，我都远远比不上他。事实上，单位里的任何一个人能力都要比我强。分配的工作进度，我总需要熬夜通宵才能勉强跟得上，还不能保证完全没有错误……”

    他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沮丧起来。

    ……

    “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丁薇笑了：“你也说了，郑工带出来的这批人里，你是唯一一个实习生，剩下的都是行业内颇有天分，且从事多年的大佬，这种情况下，跟不上不应该是一种常态吗？”

    事实上，就算是天才，也总也有一个磨合的过程。

    “不是那种……”

    谢言有点痛苦地讲：

    “你知道，其实，其实手机各个部件各个功能都是各有分工的。芯片是芯片，cpu是cpu，屏幕是屏幕。换在系统架构上也一样，总的来说，软硬件都不会随着我们个人的想法一起去发展。”

    “语言是语言，操作指令是操作指令……大部分情况他们都分工明确，不可能所有人都是10项全能。但是我……”

    “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我现在对系统架构没有感觉，我觉得他们做不到我想要的……”

    丁薇听的似懂非懂，但是好歹常跟hr打交道，因此很会提炼问题核心：“那你想要什么呢？”

    谢言想了想：“我想要的，就是薇薇你说的那种，那种无处不在的便捷与便利，各种有益于生活的小软件，各种傻瓜般的操作方式……”

    “我觉得这才是未来全民手机应该具备的基本功能。”

    “你觉得？”

    丁薇敏感的察觉出问题所在：

    “那郑工觉得呢？你的同事们觉得呢？”

    ……

    从她一个外行人的角度来听，不保证没有男朋友滤镜的影响，谢言这番想法没有任何问题，只除了想的有点点早。

    毕竟第1代更接近上辈子的智能手机，现在还没上市呢。

    丁薇的问题似乎是问出了谢言所有纠结的核心：

    “不是觉不觉得的问题……我们现在陷入瓶颈了。”

    “我跟郑工，还有我们的同事们一起讨论，大家都觉得大屏手机才是未来的发展方向，这一点他们也是参考了你里给到的那些只言片语的幻想，毕竟影音娱乐，屏幕越大体验感越好。”

    “但是，分歧在于大屏下的内容。”

    他们觉得，虽然是大屏手机，但是只是把键盘换成虚拟的方式留存在屏幕上，操作系统改变，从上下左右改为指令操作。

    “现在不是有一种全键盘手机吗？就类似于那种方式，只不过键盘是虚拟的。”

    丁薇：……

    丁薇有点想不通。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指令操作是怎么样个情况？”

    谢言叹口气：

    “指令操作，说的是手机代码指令。现在的手机，你直接在屏幕上输入06＃，手机就会显示出ii，也就是手机串号情况。”

    “7370＃，手机就会格式化。”

    “8999246＃，就能显示手机的内存状态。”

    “现在大家伙的分歧就在于能否将这些指令快捷键化，新的手机系统就在这方面做出开发，只要记得指令，操纵轻而易举。”

    丁薇瞠目结舌——

    这样也行？！

    她忍不住吐槽：“这哪位天才想出来的办法？”

    她的说法毫不客气，直指问题核心：

    “你也说了，未来的趋势是人手一部手机，在这种情况下，可能很多人甚至都不认识几个字，你觉得新系统在快捷指令上下功夫能有用吗？”

    这种想法简直是天方夜谭。

    丁薇仔细分析道：“你看我，如今已经在明大上学，证明智商绝对不低，不谦虚的说，也处于中流水平吧。在这种情况下，你刚才复述的这些指令，我只记得第1个。”

    如果未来人手一部手机，那些都没有上过几年学的人，又怎么能够记住这么多东西呢？

    看着她郁闷的表情，谢言突然笑了起来：

    “薇薇，你真厉害。”

    他夸完自己的女朋友，首先脸红了一下，然后又赶紧转回正题：

    “实际上，这只是大家想法中的其中一个，郑工也不赞同这点。”

    “但是问题是，我们的系统架构陷入了瓶颈，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技术上的，而是思维上的。”

    “当我们走到一定地步时，却发现……找不到前进的方向了。”

    所以才有了这些各种各样的奇怪想法。

    ……

    丁薇也有点苦恼了。

    她对这方面真的是一窍不通，只记得在大概一两年后将会有iphone3g出来，然后到奥运年，会正式出现智能机，从此手机行业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是就像谢言说的，开发一个新的系统是一件漫长的事情，总不可能在奥运年说出来就出来了吧！

    她想了想，试探着提了自己的意见：

    “或者……你们听说过ios和android吗？

    “我记得哪次查资料，偶然发现他们正在研究这方面的东西，说的是什么开放性设备联盟之类的，你要不要跟郑工商量一下？找一些行业内的资料研究研究。”

    万一这个时候android已经出来了，研究一下或许能带给他们新的灵感。

    事实上，丁薇的建议没有错，就在2005年的7月份，也就是半年以前，google公司才低调的收购了安卓公司及其团队。

    再过两年，他们就会开放免费授权发布源代码，等到2008年，安卓就会获得通信委员会的批准。

    同年，第1代安卓系统正式发布。

    ……

    不过此时的两人并未意识到。

    谢言听到了这个建议，对“开放性设备联盟”这个名词很有兴趣，自己在网上搜索了一下信息，发现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一家公司。

    行业敏锐度让他瞬间来了精神，并把这个消息连夜发给了郑工。

    等到一切都做完，谢言这才放松下来：

    “谢谢你，薇薇，虽然我现在还是没有找到方向，但是却感觉轻松了好多。”

    他想了想，对着镜头露出一个放松的笑意来。

    果然，屏幕那边的丁薇也深吸一口气。

    海王薇薇终于认识到了自家男朋友的魅力——

    别说，笑得还真挺动人的。

    谢言于是笑得更加满意了。

    ……

    所谓美色误人，就是如此。

    等到终于依依不舍的结束聊天，已经是11:30了。

    谢言倒是不想关视频，但是没办法，就在这半夜时分，郑工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根本不停。

    这种急切的态度让谢言意识到了问题，最终也只能切断视频，忙回自己的工作。

    其实今天是他好不容易才回趟家，准备跟父母做一下准备工作，然后美美的休息一下，精神饱满以最好的状态去迎接自己女朋友的。

    万万没想到，他考虑过自己可能因为太激动而睡不着觉，却没想到，最终还要步入加班的队伍。

    而丁薇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文档，也不由叹了口气。

    4天没写字了，感觉心里空荡荡的。

    可如今离自己平常的睡眠时间也就只剩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还不够自己彻底整理思维的……毕竟间隔那么多天了，要不是有大纲，灵感都要断了。

    她想了想，半夜三更，不好打扰朋友们休息，还是算了。

    于是打开qq。

    今生不再996：在！

    编辑果木：……不要问在不在，有事说事。

    编辑果木：大半夜的，新书开头就不要发给我了，年底我们要安排的事太多了，要保证睡眠。

    今生不再996：……

    今生不再996：这样啊，真可惜，我本来准备了好几份灵感，想要跟你分享呢。虽然还没写出来，但是具体是个怎么样的核心，还想让你参考参考的。

    语气假假的，一看就是个坏心眼儿。

    编辑果木：……

    编辑果木：你这个魔鬼！都快12点了呀！

    编辑果木：发过来！

    今生不再996：你看你，刚才还要我别发呢。我没写，我就是有几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