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波荡漾,微风徐徐。
呈现出白玉色泽的石质桥梁与凉亭,在太阳光线的照耀下,反射着淡淡的荧光光泽。
看起来很是神异瑰丽。
凉亭内部。
韩非轻嗅着香醇绵长的美酒酒香,不再继续直接提及“你会死”这个话题,转而反问说起了其它的事情。
“不知魏安侯可知那秦国的武安君白起?”
“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姒元淡笑回应一句,&nbp;&nbp;表情依旧镇定从容,对于韩非的举动,他心中有所猜测。
“回想当年,秦国也只不过是一方边陲蛮夷小国罢了。”细细品味美酒,韩非语气唏嘘,道“后来,&nbp;&nbp;经过历代秦王的治理,&nbp;&nbp;逐渐发展壮大。”
“直到秦昭襄王时期,白起率领秦国兵马,频频对外作战。”
“大小战争,无一失败。”
“他的凶名,流传各国,杀的战场上人头滚滚,血流成河,为秦国的壮大与对外扩张,带来了极其巨大的帮助。”
“也因此,他成为了秦国的武安君。”
“然后他死了。”
韩非端起酒杯,再度饮下一杯香醇美酒。
看着手中已经空掉的精美酒杯,他意有所指,对魏安侯姒元说道“表面上,秦国武安君白起是得罪了权势滔天的应侯。”
“然后在应侯的接连陷害下,被连续贬职,&nbp;&nbp;最终被秦昭襄王赐死。”
“但实际上,这一切,都是秦昭襄王在暗中授意,默许应侯这么做。只因为武安君白起为秦国做出的功劳,太过于巨大。”
“功劳巨大到让秦昭襄王害怕,害怕他起兵造反。”
“所以不得不将他给杀了。”
旁边的紫女,主动拎起酒壶,为魏安侯姒元与韩非两人满上,静静在侧旁听。
从不多嘴说什么话语。
望着重新又满上的精美酒杯,韩非向魏安侯姒元示意。
“魏安侯不觉得这有些眼熟吗?”
“白起为秦国的发展壮大,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位至武安君。”
“而侯爷你当年对魏国的再度崛起帮助,同样做出了不可磨灭的巨大贡献,得以迎娶睢阳公主,位至魏安侯。”
“现如今,更是手握魏信陵王给予的监国剑。”
“上可斩昏君,下可戮佞臣。”
“如此权势,更甚于当年的武安君公孙白氏起。连一国之君王的生命,都能被威胁。”
“更何况其他人。”
“所以,你觉得本侯会惧怕这些事情?”姒元端起酒杯,豪爽畅饮,表情依旧平静而镇定,&nbp;&nbp;无所谓淡笑道“区区凡胎,与蚁虫何异?”
“都不过是随手一捏就死了。”
“侯爷你外功早已经大成,&nbp;&nbp;又更进一步,自然不会惧怕这些威胁。”韩非同样自信以对,反问提醒道“可是,侯爷你的儿子、你的女儿,乃至你喜欢的侍妾、嫔妃与正宫呢?”
“她们可没有侯爷这么强,自保能力有限。”
“能防得住明枪,却未必能防得住暗箭。只要有稍微一个疏忽大意,一旦出了意外,恐悔之晚矣。”
他熟练把玩着斟满香醇美酒的酒杯,语气不缓不急,平静而镇定。
与魏安侯姒元侃侃而谈,欲将他说服。
“虽然现在那些人慑于侯爷你自身的强大武力,以及麾下势力,没有动手,保持相安无事。”
“但并不意味着他们永远都不会动手。”
“没有任何一个君王,会喜欢头顶上有掌控自己生死的存在,只要得知,都会想尽办法将其除掉。”
“除非有一方死掉,事情才会初步完结。”
“对于你的这番话语,本侯自然相信,而且早有所预料。”姒元淡淡笑了笑,对韩非反问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矛盾转移!”韩非果断给出了自己的方案,侃侃而谈,极为自信“只要将国家内部的矛盾,转移到对外其它国家身上。”
“许多的隐患与危机,都会逐渐不攻自破。”
他端起酒杯,再度一口饮下美酒。
继续张口说着话语。
“而现在,对魏国威胁最大的国家,依旧是与之相邻的秦国。”
“只要引发对秦国的战争,以侯爷你的权势,以及这块封地的特殊位置,都会让许多的隐患威胁,被转移出去。”
“趁此机会,再对魏国王室宗族反向渗透,将其把握在手中。”
“或者更加大胆一些,让侯爷你的长子,上位魏国君王。毕竟他同样具有魏国王室的姬姓魏氏血脉,母亲乃是魏国公主。”
“天然阻力极小,并非不可能做到。”
“挑动魏国,进攻秦国,进而为韩国谋求机会。”姒元放下手中酒杯,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极为平淡,道“你的野心,倒是不小。”
“你就不怕本侯将这些事情,主动透漏给现在的魏王,并将监国剑上交?”
“就算侯爷愿意上交监国剑,可还有巨大的盐利分成在。”韩非淡笑出声,自信以对“利益动人心,贪婪,会让人丢失理智。”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为了得到更多的好处,总有人会为此铤而走险。”
“更何况,盐,乃是一个国家的命脉所在。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将所有一切都放弃,可不是侯爷你的作风。”
“所以为了侯爷你自己,也为了你的儿子与女儿,以及其她人的生命安危。”
“说服魏国,进攻秦国,是一条很好的出路。”
“不知侯爷以为如何?”
“转移矛盾,办法不错。”姒元微微点头,忽然又平静笑了起来,语气莫名道“可惜,你算错了一件事情。”
“导致结果也未必真实。”
“算错了什么事情?”韩非眼眸微眯,不解问道。
“你算错了本侯的真正隐藏武力。”姒元张开左手,手掌心有明显电光在闪烁,也有风暴漩涡在扭动。
“放眼整个中原大地,能够与本侯正面交手而不败的人,已经没有几个了。”
“但这样的人,没有一个在各个国家王室内部。”
“本侯若是愿意,可以轻而易举摧毁任何一个国家,只需要不断击毙每一任君王,他们自己就会走向衰亡破灭。”
“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够承受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