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玉不敢在外面停留太久,没有了搬花的借口,更容易挨训了。
她匆匆回到办公室,小蔡的位置也是空的。
她刚在桌边坐好,门开了,张主任走出来,脸上竟然有些许笑意。
“今天厂长办公室来电话了,对你的工作很满意,你练一下速记吧,以后开大会也能跟一下。”
“好的!”沈含玉一听这个,眼睛一亮。三师父说过,技多不压人,她愿意去学所有能学的东西。
“我给过小蔡几本书,你找她要回来。噫?这人又不见了?去哪混儿了?”张主任看一眼空荡荡的办公室,眉头一皱,不悦地说。
“蔡姐说去领花,不知道为什么还没回来。”沈含玉大大方方就把小蔡出卖了。
这时候不能手软,是她看沈含玉不顺眼,反正要走一个,那就让她自己走吧。也省得她费力气,本来心眼就不够用。
“领花?谁让她去领的?”张主任怒了。
“我不知道呀,她说的让我去帮忙,我这还有点事儿没做完,说等下去,她一生气就自已去了。”沈含玉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张主任。
“你以后有事问关悦,别听小蔡的,她自已都干不明白,还指使你?都带沟儿里去了!”张主任话音未落,门开了,小蔡走进来。
“你领什么花?不知道我过敏吗?”张主任见小蔡手里空着,可是气没出来,劈面训到。
小蔡哪有沈含玉的段位,本就没有应对能力,费劲心机才想出的坏招儿,没想到直接给揭穿了,吓得半死,话都不会说了。
见她这样,张主任更认定是她想使坏了。
那都是老江湖了,小蔡一撅尾巴,就知道她要拉什么s。
“你那脑子本来不够用,多在工作上使点劲儿,别整歪门邪道,我告诉你,我眼睛里可不揉沙子!”
“花啊,我没敢领回来。我是忘了,那不是上次谁说的……我也忘了……好像是常主任说的……谁过敏?”
这戏做得太假了。
小蔡越是这副猥琐样,越是让人烦,张主任不想再看她这张脸,转身进里屋,用力把门摔上。
“你,你领花回来了?”小蔡见沈含玉气定神闲,竟然鬼鬼祟祟凑到她身边问。
“我领花回来了?作死呢?”沈含玉皮笑肉不笑地牵了一下嘴角。
“你看我这马虎,我忘了主任过敏了。”小蔡换了一副笑脸,想把这件事圆过去。
“呵呵。”沈含玉呵了她一脸,这什么东西?
“我还有点活儿,你帮我弄一下。”小蔡不死心,见沈含玉的态度不像往日。她又把自已正做着的一份报告拿了过来。
过去虽然沈含玉没太把她当回事,可说话时还是带着尊重的,今天怎么有点蔑视啊。
“对不起了,张主任刚说的,不让我帮你做,我的工作要常主任和关姐安排。”沈含玉不卑不亢地说。
“你刚来三天,就想上天了啊!”小蔡一见沈含玉公然卷她的面子,真是挂不住脸儿了,啪地一下把报告摔到沈含玉的桌上,“我告诉你,在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还敢跟我顶嘴了,把你能的!晚上给我弄出来!”
小蔡说完霸气转身,不想看到身后怒气冲冲的张主任,当时就怂了。
沈含玉也没看到张主任什么时候从里屋出来的,这到正好省事,把小蔡背后这套看个真切。
“我要没看到,还不知道你这么厉害。在工作上你要是有这份心力,我也服你。这办公室几时轮到你作主了,真是没人了吗?”张主任冷冷说道。
“张主任,我不是那个意思,小沈刚来,业务需要练一下,我要教教她,是她误会了。”小蔡忙解释道。
“我又不瞎!她不用你教,她教你还差不多!你怎么就没一点自知之明呢?”张主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手指都快点到小蔡的鼻尖上了。
正好常主任回来,一进屋就见气氛不对,眨着眼睛看形势。
“我错了,张主任。”小蔡脸上通红,眼泪在眼圈转,过去把报告拿到手里,怯生生就往座位处溜。
“常主任,以后小沈的工作,就由你我安排,别人就别插手了,这弄一堆婆婆,就伺候闲人了。有些人如果自已的工作做不了,可以申请调到别的部门,别占着茅坑儿不拉屎。”张主任这句句都指向小蔡。
常主任听明白了,没沈含玉什么事儿,就把心放宽,笑着说,“你也多余生气,这都一年多了,还是这样,你气能怎么着?”
“一年多了?”张主任搬手指一算,眉头紧锁,进里屋去了。
沈含玉一直站着听他们说话,这才敢坐下。
又想起张主任让她学速记的事儿,就扭头向小蔡说,“蔡姐,主任让你把速记的书借我用一下。”
她是留了面子的,用的借字,不是说给。
可小蔡刚已经受了一连串打击,哪里经得起这最后一根稻草,当时就扑到桌上哇地一声哭出来,嘴里还念叨着,“都欺负我,这里我不能呆了!我算是个什么东西?连个新来的都不如!”
“你业务能力不够,还成了我们欺负你了?”张主任没想到小蔡敢顶嘴,又从里屋走出来。
关悦大概在隔壁听着声音不对,也跑了回来,大肚子一甩一甩的,难得的敏捷。
“关姐,你这么急做什么。”沈含玉忙把关悦扶了,坐到椅子上。
见沈含玉没事儿,关悦才不急呢,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我当什么事儿呢,要知道没你什么事,我就不跑了。”
“行,你们都烦我,我走!”小蔡还来了脾气,起身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又把柜子打开,掏出几本学速记的书,摔到沈含玉的面前。
要不说她不成熟任性呢,这都是话赶话的事儿,哪是张主任说撵就撵的,也要打申请上去,上面批了才走人。
再说了,张主任撵沈含玉可以,撵她就不行,她还有个当工会主席的姑父,打狗也要看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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