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子在于灵活多变，机械在于创造与生产，下限更高的沙神从本质上根本胜不过积累经验的械神，最终，这场神战在机械神明的炮火与铁拳下，宣告结束。”

    凌夜的话语悠悠的响起，他们站在空中，看着两个神明争斗。

    巨大的沙之巨人不断的变化成各种形态，试图侵染，割裂机械神明的躯体，但是后者的力场防护盾却让灵活的沙子，难以侵染分毫。

    机械神明身上不断冒出高能射线，高爆导弹，四周被打碎的机械在神力的作用下，不断重组，有时候是一对铁拳，有时候是一把链刃，神明的实力既源自文明的发展，又来自信徒的想象，信徒的念力越强大，神明的力量也越强大。

    沙之巨人与机械神明的每一次碰撞都伴有涟漪般的沙圈扩散，沙子试图钻进力场的防御间隙，机械神明的炮弹与射线自发的向周围的敌人攻击。

    每一枚炮弹，每一束光线，都会精准的攻击在神明的身边，或者下边的那五个巨人。

    人类，只有在下方不断的祈祷。

    即便是钢燃国的人们，也是如此。

    但，钢燃之魂并不是简单的一种信仰，他是一种更为复杂的东西，因为钢燃国的每一个机械都是活的。

    不是所谓的人工智能，而是某种机械生命的含义。

    炮弹的生命意义在于爆炸，战车的意义在于咆哮，飞机的意义在于翱翔，他们都是活着的机械之魂。

    也就是说，哪怕钢燃国的人死完了，这些钢铁也会继续战斗下去，直到彻底报废。

    沙之神明与机械神明不相上下，但神明之下的战斗，却节节败退。

    最终，那些巨神兵，被战机与战车的炮火湮灭，而且来自机械神明身上的裂解光束，更是让他们荡然无存。

    最终，胜利的天平发生了一点点的倾倒，沙神被机械神明的钻头突破了防御，在那敞开的防御空洞中，一瞬间挤入了数以万计的炮弹与光束，而且是带着神明力量的同级别攻击，最终沙神输掉了这场神战。

    当机械神明踏破那层沙尘暴时，沙塔国的一切都没有了保留的意义。

    战车与飞机接管了这里，哪怕在沙塔国的远处两截断裂的大型飞船冒起了青烟，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沙之神明是守卫国家的希望，而机械神明是文明发展的愿望。

    一个固守原地的神明，永远打不过向前发展的神明。

    所以，沙神成为了过去式，她的尸体坠落在了钢燃之魂的残骸之中，渐渐地在周围刮起了巨大的沙尘暴，在数千年的冲刷下，将一切掩埋，留下了一个名叫大漠的地狱。

    “我想过很多种神战的方式，但没想到会是这样结束的，我甚至没有猜出来开始，更没蒙中过程，这一切都是我想象之外的现实。”江辰有千言万语，却最终化作了这么一句感慨。

    “这便是沙之国与钢燃国的神战，也是近一万年来，唯一有记载的神战。”凌夜空灵的声音，抓挠着江辰的耳朵。

    后者复杂的看着凌夜：“我该怎么称呼你？凌夜？还是沙神？”

    “沙神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我叫凌夜。”

    沙神凌夜。

    当影像结束，江辰果然站在原地，胸前的分量依旧在，他还是她。

    “如果是以前，你站在我的面前，可能会疯掉。”

    “虽然有些不礼貌，但我还是想问，为什么你还能站在这儿？”

    “因为，这是一场实验。”

    “实验？”

    “对，来自我与械神默契的实验。”

    凌夜的话语，让江辰的脑阔高速运转起来，想要将一切串联，但总缺点什么。

    文明，神明，神战。

    中间到底靠着什么在维系？

    为什么会有神战的出现？

    明明两个国家，甚至都没有利益上的冲突，而神战显然不关乎利益，战争是为了更好的存活，而神战仅仅是为了神而战，这不符合江辰一直以来的观念。

    天下昭昭皆为利来。

    这是千古以来历史留下的经验，但在这里，不适合。

    “战争是因为你们两的实验而起？”江辰问道。

    “不，即便没有我们的实验，战争也会爆发，这是规则。”凌夜的回答，令江辰确定了一些猜测。

    “我在外面见到了一个鹰首巨人，虽然只有画面里一半多的高度，但我确定那就是沙之国的技术，它是怎么留下来的？”

    凌夜指着一处残骸，那是一块露出地面的钢铁，但已经被黄沙腐蚀成了黄土，变成了方形的土堆，像个座椅一样。

    “这个不能说，但我可以告诉一些，你能知道的。”

    江辰走了过去，坐在了那处土堆上，面前突然升起了一堆沙子，制成了圆形方桌。

    随后，桌子上又有几个瓶瓶罐罐的奇怪物品。

    “钢燃国的舰队特供饮料，我只剩这些能用来招待人了。”

    江辰怀疑的看着罐子，有点像易拉罐的设计，但却是打开开口的保险环后，向下按动瓶口，之后能听到砰的一声脆响，里面冒出一股奇特的味道，有点像红牛。

    “我很怀疑这东西六千多年了，还能不能喝。”

    “在这里，一切都只是过去的缩影，所以，你完全可以相信它的品质。”

    江辰还是有些犹豫，凌夜却自顾自的打开了一瓶，便吨吨吨的喝了起来，这下江辰也不好意思不喝。

    “很奇特的味道。”一股绵软的口感，在进入喉咙后还有些发凉，过一会儿身体还能返上来一股热流。

    “钢燃国的化工产物，不仅仅是一种饮料，他们还将这种饮品当做能量补充补给，喝的多了甚至还能提升对灵力的感知度，不得不说，这东西的出现，将钢燃国的上限拔得很高。”

    好家伙，基因改良药剂。

    说罢，江辰便又吨吨吨的快速喝光，但随后才想起来，又不是自己的身体，喝完有毛用。

    凌夜嘴角始终挂着令人舒心的微笑，这位昔日的神明，并没有影像中看的那么冰冷，此刻的她看起来更有人性。

    “所以，我该怎么称呼你？”

    江辰想了想：“云兰。”

    凌夜：“不，我说的不是这个小姑娘，而是你。”

    江辰的惊讶可以说全写在了脸上。

    思索了片刻后：“你可以叫我江辰。”

    “啊哈，竟然让我猜出了一个大秘密！”

    “嗯？0.o？”

    凌夜那紧闭的樱唇，这时竟然开口讲话了：“我来告诉你一个神明的秘密。”

    “神明，并非全知全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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