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迟重,居居有点恍惚。
这宜然老仙的案子看起来似乎并不复杂,可是无论如何也掌握不了这子平就是凶手的证据啊!
“迟重,你觉得子平仙长会是凶手吗?”居居好奇地看向迟重,向他问道。
迟重摇了摇头,“或许吧!”
或许?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迟重心里面还有别的想法?
“上仙,子平仙长已经在前殿等候了!”寝殿外面的侍卫恭敬地禀告道。
居居一怔,瞬间有点紧张了。
这子平在迟重的压力下,这才来到了刑狱殿,可自己分明说已经有了新的物证,这现在万一子平跟自己要起了这新物证,自己上哪里去找呢?
“怎么了?”迟重见居居心事重重,便开口问道。
居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这叫自己如何开口呢!
“是因为你扯谎的事情吗?”迟重心里觉得有点好笑,但他仍旧是一脸的温柔。
避开迟重的视线,居居最终还是点了头,“我原本是想诈一诈子平的,可现在他来了刑狱殿,我要给他看什么物证啊?”
一脸苦笑地重新抬头看向迟重,一时间觉得一筹莫展。
若不是因为自己撒了谎,现在也不至于如此被动啊!
“我自有办法,你现在与我一起去前殿看看他们。”迟重将大掌轻轻地放在了居居的肩膀上,拍了拍后,便提步走出了寝殿。
居居看着迟重的背影,心里面原本慌乱不已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这便是迟重呢,这就是迟重的魅力!
他永远都是这般泰然处之,从容不迫!
“不知各位有何想法?”居居走到前殿,便听到迟重的声音堪堪传来。
脚步不自觉地顿住,只听那前殿上,传来了子平的说话声,“家妻她生性胆小,还希望上仙能够不必如此严肃!”
这是恳求?
居居好奇地抬腿跨过门槛,从后门走进了前殿。
亦步亦趋地走到了迟重的身后,居居对上那依旧蒙着面纱的妇人,实在是有点恍然。
这妇人只是乖巧地跪坐在座位上,低着头,垂着脸一言不发。
若不是时不时那长长的睫羽轻轻扇动着,居居是真的以为这女人是尊雕塑了。
“此番叫子平来,不过是了解一些当年宜然老仙一案的情况罢了,子平不必过于紧张!”迟重端坐在殿首,唇瓣轻勾,脸上含着深不可测的笑容。
子平向着迟重拱手一礼,做出道谢的模样,声音也变得高了一些,“我倒没有紧张,只是家妻从未见过如此场面,我是有些担心了。”
“仙长对夫人的感情还真是天地可鉴,放心吧,我们刑狱殿从不会为难别人!”居居见状,忍不住笑着向子平说道。
眼睛一瞥,却见容承正在殿外站着,脖子伸得老长,往里面探过来。
居居眼睛一眯,见众人都不关注自己,便在不经意的时候,退出了前殿。
从殿外绕了一个圈子,来到了容承的面前。
“你看什么呢?”居居从容承的身后轻轻拍了拍,认真地问道。
容承没有想到居居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吓得差点没有跳起来。
“没,没有!”容承白着脸,连忙否认。
居居眼睛一眯,目光落在容承的脸上,突然觉得很不对劲。
以往即便是容承再怎么慌乱,他从不会像现在这样,鬼鬼祟祟的。
居居下意识地退开一步,警惕地看向容承,“你不是容承?”
虽然脸上已经是作出了一副坚定不已的表情,可心里面却依旧是带着怀疑的态度。
毕竟容承和子既长得一模一样,实在是没有办法从外貌上分别出来。
“啊?”容承的脸上显然已经是慌乱不已了,正是这个表情,让居居更加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居居眉心皱成一团,警惕地盯着子既,“你来做什么!”
现在居居已经是非常笃定,眼前这个跟容承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就是子既了!
只是子既对自己从来都没有安好心,现在来刑狱殿,而且还鬼鬼祟祟的,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子既,虽然你与容承的双生子,我可以看在容承的面子上,不跟你追究你过去做的事情,但你现在如果还想做什么对刑狱殿不利的事情,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居居向着子既警告道。
子既对上居居一脸敌意的目光,已经是脸红成一片了。
“我,”结结巴巴地说着,眼珠子在眼眶中转了又转,“我来找容承!”
来找容承?
“你找容承做什么!”居居非常不客气地向着子既质问道。
是啊,现在容承已经是自己的徒弟了,上次他们不是已经聊了一次了嘛?现在为什么还要过来骚扰容承呢?
“我,容承是我的兄弟,我来看看自己的兄弟,总是没有错的吧?”自己扬起脸,挺起腰板,理直气壮地说道。
被子既的话噎得无话可说,居居眯了眯眼睛,最终还是指了指书馆的方向,“容承在书馆,你去寻他吧!”
“谢谢女仙!”子既露齿一笑,当下便向着书馆跑去。
居居不放心地看向子既的方向,向着子既喊道,“你最好老实点,若是你敢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我不会饶了你的!”
也不知道子既到底有没有听到自己的话,但此刻的子既已经是叩响了书馆的房门。
只见书馆的房门被缓缓打开,容承从里面走出来。
容承看到子既时,也是一脸的震惊,不过很快,容承便将子既迎回了书馆里。
居居看到这一幕,虽然心里酸涩不已,但还是不由得叹了口气,转身向着殿内走去。
大殿上,审讯还在继续。
迟重只是低低地闻着一些关于宜然老仙一案发生当天的一些事情,而殿前的子平则是不疾不徐地回答着。
居居看向了在子平身后站着的管家,只见他低眉敛目,丝毫没有多余的动作和表情,就好像是一尊雕塑一样,没有任何感情。
这正常吗?
“那日,师父因为家妻的事情本就心情低落,我不敢去找师父,因为我实在是愧对他!”子平垂着眼睑,语气中丝毫不掩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