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居和触谷跟着小仙女来到了天井,果然,一具焦尸正直挺挺地躺在这空旷的地方。
这天井正是当初烛零将自己骗来这里推自己下去的地方,而现在这里竟然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具焦尸!
“你何时发现的?”见居居只顾蹲下身在地上寻找东西,容承便向着小仙女问道。
那小仙女认真地应道,“约莫半个时辰前,我因为约了姐姐在此见面,所以来早了些,没成想便看到了这具焦尸,也不知道姐姐现在是否安然无恙。”
“所以,你刚发现焦尸便来刑狱殿报案吗?”容承掷地有声地问道。
小仙女点了点头,看看周围,疑惑地问道,“为何不见迟重上仙,若是没有迟重上仙,恐不能告破此案啊!”
居居正在焦尸身上翻动的手突然顿住,歪头看向小仙女,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
“你觉得我故居没有办法告破此案吗?”居居冷着脸,看向小仙女,“你叫什么名字?”
“夫人莫恼,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若是夫人,定然也是可以告破此案的!”那小仙女闻声色变,立刻跪倒在居居的脚下,顿了顿后,才又回应道,“小的名唤萍蝶!”
“萍蝶?”居居眯起眼睛看向萍蝶,见她目光躲闪,再次开口:“你姐姐呢?叫什么?在哪里做事?”
萍蝶错开居居的视线,想了又想,还是说道,“我姐姐叫红蝶,在成碧元君身边做事。”
“你们是人教的!”居居心里隐约觉得这件事情一定不会很简单。
红蝶虽然不是成碧的徒弟,但确实是成碧身边得力的助手,很多人教的事情都是由红蝶出面处理的。
所以关于红蝶的事情,居居也是略知一二的。
只是面前的这个女子,自己倒还真是没有见过,也是第一次听说红蝶还有一个妹妹在瑶池当差。
深吸了一口气,居居淡淡地说道,“这具焦尸是女子,腰间挂着余雾馆的腰牌,恐怕是红蝶也未可知!”
“来人,去余雾馆核实红蝶姑娘是否安在!”没等居居说话,旁边的容承已经是率先下了命令。
居居满意地看向容承,再次看向萍蝶时,再次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虽然你们是姐妹,但眼下你有很大的嫌疑,便劳烦姑娘与我们回刑狱殿一趟了!”
“真的是我姐姐吗?”萍蝶张大着眼睛,满是惊恐。
居居抿唇,“虽然还未核实,但这种可能性极大!”
“来人,将焦尸送回刑狱殿!”容承再次开口做出了命令。
居居款步走在前面,容承则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对于容承今天的表现,居居是非常满意的,毕竟在没有得到自己的授意下,他便能独挑大梁,下了很多个恰逢时宜的命令,说明他很聪明,非常聪明。
当然,身为九尾狐,如果是一个傻子,那肯定也说不过去。
容承凑近居居,低低问道:“师父,你说这件案子……”
“回去再说!”居居不耐烦听容承说下去,便兀自打断了容承的话。
两人一路无话,一行人很快便回到了刑狱殿。
等居居坐在大殿上时,已经有不少人在围观了。
“诸位有所不知,迟重上仙有事情去了南海,今日便由我来主持审理此案。”居居扫视一眼向自己看来的所有神仙,淡淡地说道。
虽然这是一个谎言,并且随时都有可能会被揭穿,但当务之急是稳住众人,所以也只能除此下策了。
面对众人,居居再次开口:“今日在天井附近发现神秘焦尸,经勘查,死者乃女子,腰间挂着余雾馆的腰牌,初步断定为余雾馆的女仙使。”
“禀夫人!”突然,一个侍卫冲了进来,跪倒在了殿前,“余雾馆女仙使红蝶确系今早出门,至今未归。”
“哦?”居居歪了歪头,看向萍蝶,不疾不徐地问道:“你可有其他证明你姐姐红蝶身份的东西?”
虽然这尸体已经被烧成一团,根本不能够辨别样貌,但亲人之间,总能知道一些隐秘的特征。
“姐姐红蝶右足生六指,或可辨别!”萍蝶想了又想,终于说道。
居居点了点头,此时容承已率先一步向着摆在大殿中央的焦尸走过去,仔仔细细地瞧了好半晌。
所有人都是屏息凝神地看向容承,大气也不敢喘。
容承放下遮盖尸体的白布后,直起腰扫视一眼众人,便转身向着居居躬身一礼,说道:“这焦尸的确是右足生有六指。”
居居点了点头,“据萍蝶指认,这死者恐怕确系为红蝶了!”
因为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萍蝶并没有表现出过度的悲伤。
“萍蝶,你与你姐姐约好在天井见面,所为何事?”居居睁大眼睛看向萍蝶,不紧不慢地向着红蝶问道。
萍蝶摇了摇头,已经从悲伤中走出来,“姐姐说要送我一些东西,让我在天井处等她,可我因为一些事情来得晚了些,原本以为姐姐早就走了的,可如今却……”
萍蝶已经是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居居没有再继续问了,只是向着大殿的所有人说道,“此案案情复杂,今日便先审理到此,至于萍蝶姑娘,暂且便留在刑狱殿吧,我自会派人去瑶池向天后说明情况!”
此时,居居已经站起来,向着众人挥了挥衣袖,“散去吧!”
此话一出,所有人便悻悻然地离开了。
刑狱殿复归平静,居居却见萍蝶仍旧坐在殿前,瞬也不瞬地盯着那具盖着白布的焦尸。
容承看了眼居居,便提步上前,向着萍蝶说道,“姑娘,夫人留你在刑狱殿,也是为了早日告破此案,为你姐姐报仇啊!”
“我知!”那萍蝶只是低低说了句后,便终于站了起来。
目送侍卫带着萍蝶离开,居居看向容承,不紧不慢地问道,“你觉得凶手会是什么人?”
“虽然这萍蝶有重大嫌疑,但我觉得凶手并非萍蝶。”容承看着萍蝶离去的背影,摸着下巴思索道。
居居莞尔一笑,“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