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重点头,“不错,只因此番溺亡一案是个小仙婢,所以大家便理所当然地以为此人定是溺亡,可当年溺亡者是上仙,九重天的神仙们便有所怀疑,其实两案的性质相同。”
“你的意思是,当年案子的凶手又开始作案了?”居居明白迟重的意思,惊讶不已地问道。
两日前,自己还在睡梦当中,这个案子也是醒来以后,百无聊赖的时候触谷讲给自己听的。
攫欝攫欝。当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睡醒,或者心思也没有在案子上,所以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现在迟重提起,确实是疑点颇多。
即便是小仙婢,就算是喝多了酒,但也不至于在天河里溺亡啊!
但奇怪的是,这小仙婢的死因的确是溺亡。
“这只是一种假设,此案便交给你来查!”迟重点头应道,他看向居居,眼里噙满了宠溺,“你便是此案的主审!”
这?
居居对上迟重的目光,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程度。
这是迟重在考验自己呢!
或者说……
“这是天君特别要求的,他想看看你在刑狱殿这些年,有没有什么进步!”迟重见居居愣神,便特意开口解释。
居居倒吸一口凉气,立刻答应下来。
这不仅是迟重对自己的考验,还是天君祖龙对自己的一场考验,所以,这个案子如果查不好,那自己以后就基本没有脸在九重天混下去了。
“天君知道南骋山惨案对你很重要,所以他答应,若你能将此案查得清楚明白,南骋山惨案也将由你主审。”迟重郑重其事地继续说。
啊?
关乎南骋山惨案的事情?
居居紧张地看向迟重,却听迟重微微笑道,“不必紧张,我会帮你!”
四目相对,居居不安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她看着迟重,勾唇浅笑。
很快,居居便开始了侦破天河溺亡一案。
这一次,虽然迟重说会帮助,但事实上,迟重总是忙着人教的其他事务,对此案完全是不闻不问的状态。
有时候居居想要主动寻找迟重的帮忙,可话到嘴边,迟重便总能成功地引开话题,让居居根本没有机会开口。
于是,剩下的时间,便成了居居的孤军奋战了。
这溺亡的尸体是一个小仙婢,这个小仙婢刚刚来九重天不久,甚至连院子里的人都没有认全。
就是这样一个,任谁想都不可能与人结下仇怨的小仙婢,悄无声息地醉酒溺亡在了天河里。
好巧不巧的是,这小仙婢竟然和当年溺亡的上仙一般,都是启教的人!
而如今这具漂在天河上的浮尸,却是开宇府上的人。
这难道仅仅只是巧合吗?
居居屏息凝神地看着案卷,不论如何思忖,总觉得启教,开宇,当年溺亡的上仙,还有这个小仙婢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巘戅综艺文学巘戅。仿佛就像是迟重所说的一样,如今的案子与当初的案子简直就是如初一辙。
看来,这件事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深吸一口气,居居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后,便走出了寝殿。
来到刑狱殿的院中,居居望着天牢的入口处,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天牢内,关押着许许多多触犯天规的神仙和妖怪,刑狱殿更是为了守住三界平静,不惜日夜值守,整日担惊受怕,如果有一天这里面的神仙妖怪们全部都冲出天牢呢?
居居不敢想下去,只得勉强展颜一笑,提步走出刑狱殿。
现在坐在刑狱殿里研究案卷已经是没有任何作用了,证据不是等来的,而是要自己去搜索的。
信步走到天河旁,居居扶着栏杆,望着平静的天河水,轻声唤道,“南硕子何在?”
话音落下不久,河面便开始微微沸腾起来。
再看时,那清澈的河水已经泛开了波纹,一只鱼头从河面里钻了出来,两只鱼眼骨碌骨碌地乱转,“女仙唤小人定不是什么好事,往后女仙还是不要为难小人了!”
为难?
“你可是九重天上的万事通,有什么事情总是你第一个知道的,我不问你还能问谁呢!”居居看向南硕子的眼眸已经是笑意甚深。
南硕子噘着嘴,不满地哼道,“前段时间我提供了重要线索,也没见女仙奖励我点什么,如今还想问什么!”
居居见南硕子话语里都是怨言,想一想空手套白狼这招对于南硕子也的确是不公平,于是开口应道,“你放心,今日你只要告诉我我想要听到的,我便赏你一个宝贝。”
“宝贝?是何宝贝?”南硕子一听有宝贝,立刻来了精神,两只鱼眼闪着星光。
居居无奈地摇头,“刑狱殿里迟重珍藏的一坛琼浆,约莫有十几万年的历史。”
“这,好吧,女仙要问我什么!”南硕子吧砸吧砸嘴,还是勉强答应下来。
居居笑了笑,见四下无人,便轻声问,“那日天河浮尸时,有什么重要的线索吗?”
“我就知道,还是案子的事情,早知道我便不出来了!”南硕子满脸不悦,哼哼唧唧,为难了好半天,还是说道,“那日的确是那个小仙婢醉酒失足坠入了天河里,无奈我们这些小鱼小虾们唤不动守卫,只好眼睁睁看那小仙婢溺亡。”
啊?
怎么会是这样?
难道没有其他的线索吗?
居居失望地看着南硕子,一脸苦涩。
“不过,有一点的确有些可疑,听我那妻子说,这几日她常见有个紫发的女子在天河边鬼鬼祟祟的,总是盘桓数个时辰才回去。”南硕子见居居失望的神色,神秘地笑了笑,便开口说道。
居居满脸疑惑地看向南硕子,“紫发女子?”
且不说这九重天上也没有什么女子是紫发,更何况,即便是真有这么一个女子,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我妻子说她从未见过此人,而我却总是没机会见到,所以我也不知究竟是何人!”南硕子回答。
是吗?
南硕子见居居埋头思忖,索然无味地叹息道,“我能说的,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那琼浆还请女仙记得兑现!”
话音落下,也不等居居说什么,竟是一头扎进了水里,不见踪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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